张俊生再次出手,他就不信,同样的招数,谈花隐还能使用两次以上。
“砰——”
斧头砸在升起的土墙上。
第二次了,谈花隐的灵力坚持不了多久,张俊生在心里默默计算着。
他倒要看看谈花隐接下来要怎么办?再用一次法术,那就等着灵力耗尽,不用,那就等着被他砍。
张俊生举起斧头,面目狰狞,“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道。”
谈花隐道,“你杀了我,就不怕牛八追查此事?”
“放心,没人知道我今天来过这里,你死后,你的尸体也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再莽撞,也不至于在杀人前,到处告诉别人,他要杀人,而且谨慎起见,他买通别人干了今天的活,没人会发现他偷跑出来,谁也不会想到谈花隐的死跟他有关。
谈花隐道,“那我就放心了。”
张俊生一愣,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诓骗他,好拖延时间。
“你想拖延时间也是没用的,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斧头上的符文亮起光芒,但很快又褪去,不仅如此,张俊生感觉灵力被大量抽空。
他还来不及细想,因为谈花隐在拉开距离,他必须立刻下手。
张俊生一斧劈下,斧头没砸中谈花隐,反而从手中脱落,砸在草地里,就落在谈花隐的脚边。
而他则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扑去,一抬头,眼前是他的斧头和谈花隐的鞋尖。
他怎么会犯摔跤这种低级错误?一定是那里藏着块大石头,他没看见,现在要把武器拿回来,首先要做的就是先起身。
他用手臂撑起身子,脚尖寻找落地点,刚要站起来,他低头一看,自己怎么只剩一条腿了?另一条腿空荡荡的。
但只是刹那,另一条腿也开始往下掉泥块,他发生了什么?
“啊——你对我做了什么?”张俊生双眼暴怒。
谈花隐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为什么呢?他们是敌人,就在不久前张俊生还想杀谈花隐。
张俊生感觉到了生命能量的流失,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倒提醒我了,等你死后,就送你哥跟你团聚。”
张俊生没想到自己面对的是这样一个人,杀起人来毫不心软,就连一向仗势欺人的金石都不敢直接杀人,门中规矩也是不得残害同门。
“你难道忘了门规?杀害同门可是重罪。”
谈花隐道,“也不差你一个。”
张俊生面露惊恐,他还杀过别人?这么说来,门中确实隔一段时间就会少那么几个人,但外门弟子身份卑微,外出任务死亡率又高,偶尔死几个,不会有人过问。
这些消失的人当中,谁知道哪些是死于任务,哪些又是被人杀了?
这个人到底杀过谁?杀了几个?
张俊生感觉胸口憋闷,他要逃跑,刚转身,他仅剩的一条腿也碎成几块,他的半截身子掉在地上,但就算这样,他也不能坐以待毙。
他伸出双手,撑在地上,也顾不得手下磕碰到的石块,他只知道,他要赶快离开这里,逃离这个恶魔。
“你以为你跑得掉,”谈花隐冷笑。
一张黑色符文从他手中飞出,张俊生被一道土墙堵住去路。
“不可能,你怎么还有灵力。”
土墙在他的面前围成一个圈,他成了困在井中的小丑,想喊救命,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来惹谈花隐,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的手一点点化作泥块,在他眼前掉落,这是何等法术,他竟然看不懂,但这种能掠人生机的法术,绝不属于正道中人,他到底为了什么,才要惹这么一个人。
任凭张俊生如何后悔,他也无法挽回失去的生命。
等张俊生彻底化成黄土,谈花隐将他的衣服烧了,又翻了他的储物袋,张俊生这人藏了不少灵石,放在外门,绝对算是有钱的,不过现在这些灵石都归了谈花隐,至于功法,张俊生的功法他练不了,倒是灵器可以拿去卖钱。
这一切结束后,谈花隐快速回到城中,找来车子,又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关城门前,将碑石送到了目的地,只是他们就得留在城里,等到明早开城门,才能离开。
“别紧张,好不容易得了空,今晚放松一下,”同行之人对谈花隐道。
是得放松一下,谈花隐忙碌至今,一直找不到修炼时间,今晚可不就是个好机会。
这大半个月都没有集中修炼的时间,他也没时间查看如今的状况,如今再看,灵力竟然又开始驳杂,果然这修炼是一刻都不能停下,他赶紧吐纳,好让自己的灵力回归一个月前的状况。
一夜过去,谈花隐几次尝试压缩灵力失败,按门中发放的功法所说,需要等全身充盈灵力,无法再通过修炼增加灵力之时,就需要突破到下一个境界,才能继续吸收灵力。
但这个界限该怎么判断?每次修炼,他都会让身体充满灵力,再尝试压缩,但一段时间过去,他的灵力量又会出现变化,那么就是长时间灵力无法增长?
谈花隐走出房间,同伴还没醒,他先到外头吃个早饭。
走出不远,他就听见有人在争吵。
“你们卖假药,我要告你们,”说话的是个二三十岁的青年。
被骂的人却不在意,“我们在这三代经营,童叟无欺,你就算告也没用,公道自在人心。”
旁边有人劝青年,“走吧,惹不起的。”
“什么惹不惹得起的,卖假药就是他们不对,”青年却一根筋,想辩个对错出来。
“我看你啊,也别在这浪费时间了,”人群中又走出一位大姐,此人三四十岁,慈眉善目,“我认识一个大师,药比这家的好多了,在这争辩病也不会好,不如换一种药,早点把病看好才是正事。”
青年道,“谁知道是真是假。”
“我也听说过这位大师,不久前还治好了我的腰酸,”这回说话的是青年的邻居,青年开始动摇了。
大姐道,“放宽心,大师可比这良心,病看不好不要钱。”
青年问道,“大师在哪?”
“大师平日都在挽棠镇,今日来我们镇上,你运气好,不用跑远路。”
青年半信半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