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轻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她对着清容跪下,一手扯着清容的衣角一手揽着怀中的孩子,不停地乞求道:“仙师,求你,求求你,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从清容走出来的时候,清羽歌就看到清容的脸色不是很好,脸色惨白,走路轻飘飘的感觉,整个人显得有些恍惚。
伸出手扶着妇人,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轻飘飘的声音道:“你先起来,让我看看他。”
将妇人扶了起来,清羽歌站在清容身旁也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她怀中的孩子,面色潮红、盗汗、身体微微发抖。
和师姐的症状一样。
旁边的清容皱着眉头,手指划过孩子的额头,半晌道:“是瘟疫。”
话音刚落,妇人发了疯似的抓住清容的手,哭喊道:“仙师,仙师一定要救救我的宝儿啊,仙师!”
这一番动作属实把清羽歌吓到了,她知道清容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她,此刻这妇人的动作属实犯了大忌。
赶紧抓住妇人的手腕,安慰道:“你放心,治疗疫病的药还……”
“还差几味药。”
本想说还有一颗的清羽歌突然被清容打断了。
清羽歌有些不解的问道:“师尊?”
清容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安慰着那名妇人道:“虽然还差几味药,但是在药齐之前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你孩子的命。”挣开妇人的手,从一旁拿了一包药递给妇人,叮嘱道,“此药煎服,虽不能痊愈但可以让你的孩子好受一些,等明日你再带着孩子去病民区找林大人。”
待到妇人走后,清羽歌忍不住问清容道:“师尊,不是多了一颗药?”
她看到清容点了点头,缓缓地从乾坤袋里拿出那最后一颗褐色的药丸,静静的端详着它。
清羽歌不解道:“师尊,你为什么不救他?他还是个孩子。”
清容将药丸收于掌心,握紧拳头,慢慢的抵在额前,半晌垂下手臂,才开口道:“羽歌,不能让你师姐死。”
清羽歌惊道:“师姐她……”
清容点了点头,眼睛看着清羽歌,依旧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苦笑着说道:“我不是圣人,我也有私心,你师姐比那些人都重要。”
——
“师姐,其实师尊没有故意躲着你,她把全部灵力都传给了你,若不休息她真的会垮的。”
听了清羽歌的话,容仪微微有些发愣,自己乱发的一通脾气其实是个笑话?
这些天感觉到的那股灵力不是梦。
忽然感觉经脉又重新流动了起来,身体也能动了,清羽歌已经把她身上的银针卸了下来。
一时间容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其实高兴的很,脸上也不自觉地想扯出来个笑脸,可是还是忍住。
突然想起什么她问道:“师尊,师尊灵力不是运转不周所剩无几了?”
这句话让清羽歌愣住了,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呆了半晌有些结巴道“我、我、不知道啊。”
是啊,清容总是一副“我没事”的模样,若不是那日容仪留心探了一下清容的灵力,或许她也被蒙在鼓里。
院内阳光撒下,绿植接受着阳光的洗礼显得格外嫩绿,朝气蓬勃的样子与屋内死气沉沉的二人显得格格不入。
二人殊不知这生机勃勃的院内还站在一个人,在她们注意不到的地方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一句不落。
原本想来送些吃食给仙师,可谁想知道了这样的秘密,妇人手拽着衣袖,指尖微微泛白,咬着嘴唇狠狠道:“不让我的宝儿活,你也别想活。”
说完便往那后山走去。
堂屋内的二人皆沉默了半晌,最后容仪先开口问道:“师尊在哪?”
清羽歌回答道:“师尊去了后山悬崖。”
容仪道:“我去帮帮师尊。”
清羽歌道:“我也去。”
容仪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留着,得有一个人留在这稳住民心,不然他们以为我们都跑了呢。”
——
洪洋村建在半山腰上,背靠着一座小山,而山后却是悬崖峭壁,悬崖往下就是望不到底的深渊。
“快午时了。”
后山上风大得很,长发衣诀随着风摆动,清容伸出手挡着刺眼的阳光,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一手拎着一个满是草药的背篓,看样子收获不错。
忽然无意间瞥到悬崖那一抹紫棠色的影子,定睛一看是一株草的叶子。
渡到悬崖边上,发现那株草长在了峭壁上,离悬崖约有一尺,茎叶长的格外长,而悬崖下漆黑不见底,万般凶险。
此药根是好东西。
便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去采那棵草药。
待到后山时,容仪还在想怎么面对清容,虽然那些脾气和不满没有对着清容发出来,但是心里多多少少觉得有些愧疚,明明她对我这么好我却……
可是刚找到清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她却看到一个妇人将清容推下去了。
“师尊……”
当时脑袋一片空白,可是这种情况不能呆太久,很快反应过来跑了过去将那名妇人推开,却看到妇人双手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血……师尊……
妇人红着眼睛死死地看着容仪,嘴里疯魔般喃喃着:“去死吧,都去死吧。”
疯了般拿着匕首朝着容仪刺去。
容仪当机立断抓住妇人的手腕,一反手,刀尖朝着妇人自己,再用力一推,匕首直直插入妇人的胸口。
此刻容仪的眼睛比妇人还红,如同妖魔恐怖的声音说道:“该死的人是你。”
再用力将匕首拔出,向后一躲,躲开喷涌而出的鲜血,将匕首像飞镖般刺入妇人的心脏的位置,妇人倒地不起,眼睛死死望着天空不肯合上。
“师尊,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