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不仅要署名!我还要写谭爸爸到此一游!不是谭欢!是谭爸爸!我是你爸爸——啊!”
谭欢虚张声势的叫喊突然收声,他身体轻轻颤抖,不敢置信地看着迟与非将马克笔的笔尖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细白泛着薄红的清透皮肤上落下一个黑点,迟与非握着笔,缓缓移动,由点画线,笔尖像刀尖划过谭欢的皮肤,划过小巧的喉结,在谭欢的脖颈上留下一条黑色的横线,黑与白强烈对比,明明该代表着威胁、恐吓的黑线莫名让人躁动。
只是笔尖触碰,不该痛的,谭欢却觉得皮肤上有隐秘的痛感,又像太痒了让他产生的错觉。
迟与非收笔,声音压低:“谭欢,别再惹我。”
谭欢眼眸湿润,睫毛湿漉漉粘成一片,他扬着纤细脖颈,脑袋用力顶着帽子压在椅背上,不敢动,他怕他动一下帽子就掉了。
他也不敢看迟与非,他像被野兽禁锢,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弱小动物的无助。
迟与非垂眸,盯着那道随着皮肤起伏的黑线看了几秒,叫停车子,下车后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迟与非离开,车内的压迫感消失,谭欢一把扶住帽子,坐起来,整个人仍懵懵的。
这时隔板缓缓升起,谭欢对上大学生司机充满激动、八卦、忐忑、不安、贪财等等复杂情绪的双眼。
大学生司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老板,我这个工资……还能正常发吗?”
谭欢:“……发。”
车子很快重新启动,车开走后,迟与非从黑暗的巷子里走出来。
他看着夜色下的街道,右手指尖轻轻动了两下,谭欢跌坐在他身上、手上时,他清楚地感觉到谭欢臀肉中间夹着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是因为知道周洛辰在这里,才一直戴着那种东西吗?
迟与非扯出讥讽的笑,离开街角。
回到别墅,迟与非倒了一杯冰水,缓缓喝下。
他眼前不断浮现谭欢脆弱惊慌的模样,白皙脖颈上的黑线,瞪圆的桃花眼,湿漉漉的睫毛……
谭欢正不断勾起迟与非深埋在身体内的某种东西。
喝光冰水,迟与非面无表情地走向地下室。
迟与非厌恶一切感情,包括情欲。
地下室门关闭,光亮一点点自迟与非身上剥离,直到他被黑暗包裹。
情欲最是无用,剥夺理智,驯化思想,是疾病,是障碍。
是迟与非不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