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蓝宝石的。
维萝卡低头轻吻我的手背,“殿下,这很衬您,像您的眼眸。”
我的手上还戴着白色的蕾丝手套,为了今日这套妆容我被迫大清早的就爬起来,她们竟然足足给我打扮了四个小时,在我的要求下她们才没有把我的金叶子项链换成宝石项链,我的全部家当都在金叶子里呢。
由四匹骏马拉着的马车停在教堂门前,车夫的手臂上戴着一个火焰圣徽,这是圣火教会的“盗火者”们,他们平时都隐藏在阴影里,为教会处理一些不好处理的事情,包括猎杀魔鬼和邪神信徒,偶尔巡逻一下下水道追捕一下连环杀手,顺便帮丢了宠物的老太太找回宠物,包办各类业务,当区区车夫也不在话下。
坐在柔软的兽皮车垫上,我才小声问维萝卡这次会来很多人吗,维萝卡让我不要紧张,她说我只需要在圣堂上露个面就好了。
马车停了下来,维萝卡牵着我的手将我扶下车,我提着裙摆从马车里出来,看到脚下的路被铺上了红色的地毯,头戴盔甲的士兵沉默地驻守在道路的两旁。
我走在红毯上,忽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这、这……这怎么这么像婚礼现场呢。
就差放几门小礼炮再撒点花了……等等你们真放啊!
在红毯的尽头我本以为会见到那位一直叨叨叨要见我一面的国王,可没想到见到的是一道金发的身影。
他笑容温和,“芙兰妲。”
“圣火之仆”神情一变,她毫不犹豫地向我跑来,我呆愣地望着那人温和的金眸,他摸了摸我的头,神情淡漠,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停止了,飞舞的灰尘,掉落的花瓣,维萝卡燃烧的头发……他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维萝卡就被击飞了出去。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维萝卡口吐鲜血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黑发彻底变红,仿佛燃烧的火焰,一个火焰印记在她额头浮现,她死死盯着对方。
金发人影轻轻抬手,我惊恐地握住他的手,“不要!不要伤害她……哥哥。”
“好。”他的表情依旧温和,“我不伤害她。”
他看了眼树荫底下,一道人影迅速勾勒出来,那是个头发、皮肤颜色极为浅淡的女子,她苍白地近乎透明的肌肤浮现出了诡异的纹路,她将一枚钉子钉进自己的额心,血花四溅,女人语速飞快地低声念起了祷告词。
当她再次抬眸的时候,半只眼睛褪去了颜色,血泪从里面流出,空洞的眼睛注视着我们。
女人张嘴,欲要说些什么,但很快她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了话,因为另一颗钉子不知何时钉在了她的喉间。
她看着我,目光悲伤又哀怜,我茫然地捧着心口,忽然感觉很难过,眼泪无声地掉落,我想去擦掉她的血泪,但身体却像定住了般立在原地,有人的手搭在我的肩头,语气仁慈又宽容,“芙兰妲,别哭。”
陌生的女人用某种让我难过的眼神看着我,她扑向我,血泪化作利刃刺向我身边的人,但在瞬间被消弭在半空中,他弹了弹手指,女人的身体被自己的血液洞穿。
金发人影牵着我的手从她面前走过,我回头看向她,她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地上。
“哥哥……你救救她、救救她好不好?”我带着哭腔央求道,他擦去我的眼泪,叹息道,“好。”
“芙兰妲,你太累了,睡吧。”我最后看见的,是那双温和的金眸,像三千年前的太阳,高高悬于天空,永不坠落。
……
我似乎做了一个美梦,在梦中我又回到了那座没有烦恼的伊甸园,创世神的光芒普照大地,十二主神各司其职,世界安然无恙。
生命树与分别善恶树之间挂着一条秋千,我坐在上面一个人无聊地荡着秋千,一个金球骨碌碌滚到我的脚边,我好奇地从秋千上跳下来去捡那个金球,然而在我碰到金球的下一秒它变成了一条黑蛇。
黑蛇从我面前滑过,我追着它跑到了一棵树下,那棵树下有一座墓碑,我费力地把杂草拨开才看清上面的字迹。
“——祂必救你脱离灭世的洪水和毒害的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