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末元素真的能够做到这一步吗?这太离谱了!
黯镜的白卞身体包裹在黑暗之中,双眼血红。
每当厄玲想要将其刺死,那浓稠的黑暗就像是一口吞将枪头吞下一般,而在断口处始终都留下了纯蓝色的断面,只不过那断面很快就开始发光,继而又恢复成为正常的银白色。
而且,这种鲁莽的攻击所带来的影响,就是在厄玲身体露出破绽的时候被她一拳打中,尽管并不疼痛,可是被命中的地方却如枪身断面一样······消失不见。
并且,就如同黯镜白卞消失的中的身体一样,她的创口并未愈合,也在不断扩大。
厄玲尝试过修补,但受伤区域是光组成的奇异创伤,并且它还在缓缓扩大。这种现象很是奇怪,并且即使她重新构筑了缺少的皮肤与血肉覆盖其上尝试与身体连接,但仍然感觉不到那种恢复正常的感觉。
按照这个趋势,只要度过一段时间,厄玲就会完全消失了,虽然她可以重新构筑身体并且转移自己的记忆,但是这里是玲镜之内,同样是不允许出现一模一样的事物的,否则这次的旅行就会再度停止,这并没有意义,因为只要它继续开始,就无法避免最终的消失。
厄玲是真的要死了,就这么草率而随意,一如生命本身,脆弱无比。当然,只是针对这个玲镜之内的死亡而言。
不过她还有很长时间,虽然不如后世代正常人类的寿命一般绵长,却也足够长了,前提是不要被打的到处都是这样的伤口就好。
太奇怪了,白卞无法理解其中原理,造成这种伤口的原因是什么?尽管一头雾水,但她很清楚现在要做什么。
快闪,不能再被打中了。
一个大跳,厄玲拉开了距离。紧随其后,白卞尝试用奥金像先前一般将其束缚至死,但是当它们没入黑暗之后也一样不存在了。
“母亲,这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吗?”厄玲无奈,对于这种不懂的事情,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求助于自己的亲人。
“抱歉,小厄玲,我也不理解眼下的情况。”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厄玲回头,盯着那一团漆黑,显然此刻她已经不单单是黯镜世界的人了。
“听你的意思,你对此是知道些什么吗?”白卞疑惑不解,因为正常人是不会在这种语境下仍旧这样意有所指说话的。
白卞是不世出的天才,所知所晓完全凌驾于入梦前的科学技术,原本她所拥有的仅仅本是一个又一个精妙的假设与实验思路,直到她发现梦末元素前都是如此,然而在可以有效控制它们的运动之后,她最终得以尽情去尝试自己各种超越时代的奇思妙想,这也使得她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科研工作者。
然而厄玲不同,她用两千多年的孤独时光换来了对于从古至今全领域所有科技知识的精通,正是打通了各学科之间的壁垒,各种领域的知识相辅相成,也使得她拥有超越时代的科技水平,她是世出的人才。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的不同,就像是盲人摸象一般,二者看到的是不同的未来。
白卞知晓厄玲很久以后才能明白的道理,厄玲却能知晓白卞眼中未来于现在所埋下的伏笔。
但这种事情,她并不明白如何去用言语表达出来,也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我知道,但我不能说,也不敢说。”厄玲摇了摇头,“眼下只需要专注于处理掉她就可以了。”
然而她并没有把话说完。
如果我们再尝试一次,真的可以阻止这场浩劫吗?又或者直到现在,我们仍旧无力抵抗,一切仍旧为时尚早。厄玲知道白卞所不知道事情,白卞也同样如此。
直到现在,厄玲仍然认为解决这场终末浩劫的答卷就是梦末元素。她也一直在致力于开发这几乎无穷用途的自然瑰宝。
但白卞确实赌对了,灾厄来自于畸形的价值观念,衡量文明的不仅仅是科技水平,艺术也同样重要。对于文明的考量方法越是偏激,随之而来的灾厄越是强大。
正如它第一次覆灭前文明时,十部外派里最危险的战斗也只是与黑化级别的狂想症患者交锋。
在玲镜之中它第二次来到时,却已经掌握了部分白化级别的构筑能力了。好在这不过是玲镜之内罢了,可谁又能保证在后世代的未来,它不会再次回来呢?
不过眼下这个黯镜白卞才是最要紧的问题,她们真的能够和她抗衡吗?
黯镜白卞一抬手,面前的现实发生了折叠,尽管厄玲已经拉开了距离,可她只是通过因为局部强引力而折叠的空间一拳就又打在了厄玲的身上。兵贵神速,而神速的效果不一定要从自己身上达成。
不论厄玲怎么后退,二者之间的空间始终在一次次折叠之后变得近在咫尺,仅仅只是一拳又一拳的小拳头,却揍的厄玲身上都快出现光晕了。
直到白卞出手,她手上的那块表并不受到强磁场的干扰,它对于梦末元素的控制依赖的并非电磁波,而是引力波,这是一种更困难的控制法,不过这也意味着它有更多的可能性。
氤氲的金色雾霭发生变化,它们笼罩在厄玲周围保护她,厄玲唤出秘银花枪,金雾凝实为枪缨与枪身花纹。说来神奇,变化后的花枪不再回应厄玲的控制器,仅仅只是一柄长枪,不过在面对黯镜白卞时却意外地没有再被崩断。
不止如此,厄玲反向利用被折叠的空间,一枪朝着对方扫去,金色长缨像是脱落一般,随着挥舞而飘扬,黯镜白卞早有防备仅仅只是被枪尖在身体上划下一道,然而紧随其后的长缨像是有生命一般,如同荆鞭狠狠地抽在了她格挡的手腕上,并且缠绕其上。
厄玲一挑长枪,黯镜白卞的手臂也就被顺势抬起,那长缨好像无法切断一般,厄玲向身后一点,她竟然差点被拉倒在地,这种被人捉弄的感觉令她不爽到了极点,尽管她烦躁无比出力抗衡,可这正应了白卞的心意,长缨纤细勒在手腕上,竟出现斑斑血痕。不止如此,随着白卞心念一动,手臂上的长缨变得更加纤细,甚至有些锐利了。
随着她拔河一般地想要向身后甩手挣脱,皮肉一下子被划开了,黑色血液喷出染黑了纤细的金丝。
割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