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跟这些人客气,温珣双手环胸,尖锐地回击。
他交出了信息素原液,以沙利叶的本事,迟早会发现那无从复制的组成链。
温珣就是帝国唯一的Omega。
路渊放弃了将其锁在温室中的想法,选择保护他的另一种途径。
“只要你站得够高,就没有人敢轻易动你。”
而路渊,会倾尽全力,助他上位。
温珣瞟了眼那眼高于顶的四区代表,幽幽说道:“我看了战报,迦南军团长似乎恢复得不错。”
信息素原液用于研制大量军用药剂,第四军团整体实力大幅拔升。而迦南也选择了自己服用,效果显而易见。
那不久前还突兀出现了裂缝的“墙”,在短时间内迅速合拢,且异兽的轨迹也再次出现了转折。
无怪乎,那场闹剧的参与者之一,此刻正得意地狞笑:“托太子妃您的福。”
笑吧,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他放出的饵,那求而不得的滋味,终有一日会将迦南逼疯。
到那时,便是揭发真相,取得名义讨伐的最佳时机。
温珣头也不回地步出大法院,事务官却紧随其后追了出来。
“太子妃!请问您是否撤案呢?”
温珣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撤案文件,像是笃定了这法案不可能成功,劝他别白费力气了。
“不撤,我会在一个月内提出修正案。”
依规定,并不能马上提出新法案,只能在一个月的协商期间内,于原基础上进行修正。
届时,会再重新进行一次投票,若仍平票无果,则法案正式宣告不通过。
温珣从第三星区风尘仆仆地赶回帝都,尽管知道不会那么顺利,也早已想好了下一步。
但说不郁闷那是骗人的。
就在这时,路渊抓准时机发来了消息:“在哪?”
温珣瞥了眼斜后方,明明在自己身边安排了人,但最近路渊显然更喜欢直接问他本人。
很有伴侣的自觉呢。温珣思忖片刻,回覆:“我要去一趟军事研究院,会早点回去。”
他这话不假,但也只是去晃了一圈。
天色渐暗,悬浮车窗外的月光掠过温珣苍白的脸庞,隐约能看见,当他回别苑时,手上多了不少玻璃瓶……
而路渊满脑子都是他那小别数日的恋人,无奈政务缠身,直到深夜才得以脱身。
他烦躁至极,一脚踹向前座,对巴德利发起了牢骚:“那群老东西,找机会再整治他们一顿……”
温珣不在的这段日子,守旧派贵族趁陛下病情反覆、皇太子又亲征四区,故态复萌,高举反战与利益至上的大旗,搅得舆论不得安宁。
战后复盘都够忙了,还要应付那群处处作对的老贵族,这让路渊烦不胜烦。
巴德利将悬浮车停妥在别苑大门前,主动识趣道:“您和温珣好好休息,我来帮您应付。”
“还算有点良心。”路渊横了一眼明显满面春风的狐狸,“看你修养得不错,脸都圆了一圈。”
“咳,您辛苦了。”巴德利揉揉鼻尖。他身为皇太子副官,是有些乐不思蜀,刚从原始星匆匆赶回复工……
路渊一进门,下意识鼻尖翕动,却并未捕捉到温珣的气息。
“这就睡了?”
直到拉开卧室门,路渊额边的青筋抽动,哪里有什么白檀香,整间房酒气冲天!
他环视床边满地乱扔的酒瓶,这要是在以前,洁癖如他早就发疯了。
但现在,看着躺在床中央四仰八叉的小祖宗,就算有气,那也是心疼的。
“怎么才回来……”温珣抬起脑袋,一个翻身差点滚下床。
路渊眼疾手快将人捞起。法案没通过,他心里肯定不好受,竟喝了那么多酒……
“我亲自去跟沙利叶谈,看她开出什么条件。”路渊用拇指摩挲那薄红的眼皮,“头疼吗?”
温珣摇了摇头,将发烫的脸颊贴上他宽厚的掌心,含糊不清地嘟囔:“反正她一定要信息素,大家都想要的……”
他一边摇摇晃晃地向上爬,整个人都挂在了路渊身上。
“那你喜欢吗?”温珣眼睛亮闪闪的,他找准目标,对着路渊的嘴唇,狠狠亲了一口。
“喜欢。”路渊浅尝了一个带着酒味的吻,喉结滚动,缓缓解开了军服领扣。
他单手抱着人,在温珣和路希曾同住的房里,找出解酒药,耐心地哄着温珣喝下。
随后,又唤来了家政机器人清扫满地酒瓶,打开空气循环,驱散满室浓烈的酒气。
做完这一切,恢复如常,路渊长长吁了口气,这下总算舒坦了。
“我先去洗漱。”
温珣早已陷在被窝中,鼻息平稳,先一步沉浸梦乡。
路渊掀起他的浏海,本想往额头上一弹,但指尖微顿,还是化作了轻柔的一吻。
谁料淋浴到一半,路渊却敏锐地捕捉到门边传来细微响动。
“温珣?”他正闭眼冲着泡沫,突然,背肌却贴上了一片滑腻的触感。
温珣从身后紧紧圈住路渊肌理分明的劲韧腰肢,甚至……
“别乱摸!啧,醉了就老实待着!”路渊的呼吸一窒,急忙抓住那只向下乱来的小手。
“我没醉!为什么不让摸?”温珣耍赖地贴在他后背又啃又咬,手上也不老实,“呐,这个不是我的吗?”
路渊扣住他的手腕,被这直白的话语一噎,粗气急喘:“你要这么招惹我……”
“我们试试……那样,也可以同时标记的。”温珣不仅不放,还微微收紧。
那是比起手指更为亲密,负距离的原始标记,也是Omega渴求的本能。
白檀甜香瞬间迸发纠缠,花洒的水流声渐急,在蒸腾的水雾中,路渊的防线彻底溃堤。
他回过身与恋人交缠,指尖粗茧划过滑腻的背脊,一路向下,带起一片颤栗。
路渊用牙尖磨碾温珣软嫩的耳垂,又含在嘴里吸.吮,声音低哑而魅惑:“……温珣,你可别后悔。”
……
“别气了,这事急不得。”路渊梳理着温珣柔软的黑发,一边耐心地给他吹干。
温珣软塌在他身上,嘴翘得老高,满脸不甘。
“我都说了可以的!为什么不继续?你是不是不行……啊!”最后那句赌气的话,被路渊捏脸颊截断了。
“是谁刚进去就哭得那么可怜?我是牲口吗?怎么可能继续?”
光是想起温珣咬着下唇痛哭的模样,路渊还后悔不已。
“我再忍忍说不定……”
“两个人都舒服才叫做爱,又不是上刑,你忍什么?”路渊气得咬了一口他鼓起的脸颊。
温珣郁闷地背过身去。不久之后,他就要返回第三军校了,聚少离多,他急欲和路渊成事,关系更进一步。
为此,铺垫了那么久,甚至不惜喝酒壮胆,闯进浴室,却还是没能成……
他们俩这算是……性.事不合?长此以往,都只有他一个人享受,路渊只柏拉图,这还能谈得下去吗?
路渊一把将温珣捞进怀里,大掌贴在他软软的小肚子上,悄悄丈量着。
嘶,这薄薄一片的,怎么想都……舍不得。
他嘴上还是哄着:“等你下次发情期再试吧。”毕竟,发情期那样的状态,才更适合进行深入的初体验。
刚才在浴室里,虽状况百出、手忙脚乱,但路渊还是用精神力给予了标记安抚。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温珣整个人瞬间就软瘫在他身上,止不住地颤抖。
他的腺体还泛着金萤般的粉色,看着可口诱人,白檀的奶甜香气阵阵扑鼻。
路渊没忍住贴上去,轻轻嘬了一口。引得温珣颤栗不止,闪躲连连。
“唔嗯,烦,不做就别弄我了啊……”明明是在抱怨,音调却千回百转,怎么都像勾人的撒娇。
让人心痒难耐。路渊只好稍稍后撤,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抱着温珣。
他转移话题追究:“为什么喝酒?是法案没通过不开心,还是真为了这事壮胆?”
“都有。”
身体已经很困顿了,但小别后的情动,他们都还想和对方好好说话。
“太慢了,一想到兽族在看不见的地方受苦,我就好难受。”温珣把玩着路渊的手指,轻抠他掌心和指腹的茧子。倾诉着心中的苦闷:“我做得还是不够……”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路渊把他按回怀里,一下下揉着他的后脑,“很多时候,我都在你身上看到了老师的影子。”
这不是为了安慰,而是真心话。
温珣在大是大非上,意外地强势果断,充满勇气和担当。
“我没见过爷爷当兽王是什么样的。”温珣的指尖点在了路渊的胸口上,“但很多事情,我都是学你的。”
在地球相识时还不知道,但来到阿斯坎帝国,得知路渊皇太子的身份后,温珣便把路渊所有的战情与演说,只要公开发表的,都找来看了一遍。
刚开始,那些复杂曲折的局势与决策,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路渊耐心地为他分析,在潜移默化中,温珣渐渐也能看懂其中的门道,对局势有了自己的见解。
路渊的眼角眉梢一直带着笑意,真是奇妙的缘分。
温珣被卡斯珀养育成长,而路渊同样受老师的教诲。他们在相性上,确实有诸多相似之处,彷佛是命运的安排,他们互相吸引着彼此。
“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大哥,帝国的顶梁柱,很厉害的榜样。”温珣毫不吝于夸赞路渊。
“还有呢?”
这还不够?路渊还想听什么?温珣疑惑地抬眼。
“我最喜欢的,我的爱人……”
路渊轻轻吻在他的眼皮上,对那双乌润剔透的棕眸钟爱不已。
“你的成长我都看在眼里,一路走来的努力与坚持,我都铭记于心。”路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宛若夜风中的低语。
“你一定会成为优秀的兽王,带领兽族穿越险阻,归乡安居乐业,让那颗原始星重焕生机。”
“我在你身边呢。”
轻柔的话语,吹散了温珣内心深处的不自信与阴霾,他的心脏瞬间被温柔填满。
温珣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强烈的怦然爱意,与胸口满溢的情动。
他情不自禁地埋在路渊的胸口,对准心脏的位置,呜咽着一口咬下。
他也想像路渊给予的,在这个位置,留下深刻的烙印。
直到他终于留下满意的牙印,擦干湿漉漉的胸口。
“满意了?呵,睡吧。”路渊轻笑一声,纵容地轻拍温珣的后脑。
……
皇太子夫夫间的气氛温馨而热烈。然而,此刻的第三军团却是乌云密布。
从取得珍贵的信息素原液,沙利叶便终日泡在实验室里,她用尽毕生所学,可得到的结论却依旧徒劳无功。
信息素的组成,是有机质生物链,并非人为合成品。
沙利叶为此头疼不已,不晓得摁灭了多少来自迦南的通讯。
直到迦南耐心尽失,如入无人之境,毫无顾忌地闯入了第三军团长的实验室。
“嗯?真是稀客,就是没礼貌了些。”沙利叶故作淡定,指尖却悄悄悬在防护系统上。
迦南没心情与她调侃,开门见山问:“分析出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