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批多余的奴仆从,强制全府上下节俭,要求每个管事每日报,买进卖出好几个田庄店铺,整整调理了十几年,才终于保住了定平侯府。
如今裴大娘子的丈夫谢侯爷也是快四十的人了,他终于回过些味儿来。
虽然家事一团乱麻是从来不管的,年轻时还风流到到处留情,如今人到中年见着式微的环境境遇,厚厚的账本薄薄的府银余额,忽然有了些紧迫感,终于开始为自己和儿子的官途烦恼了。
换了新帝眼见自己父子二人官途越发艰难,外面人除了对自己娘子翘大拇指,对他这个定平侯却是屡屡嘲笑,他终于动了上进的心思。
可眼见着儿子谢骋也与他一样只风流又没政治头脑,便只能从别处想些办法,捞点光阴。
最好的莫过于嫁女儿了。
他的夫人裴大娘子是个人物,养育的女儿也个顶个的好,裴大娘子声名在外,大女儿嫁得不错,谢侯的脊梁挺直了些。后来听说新帝赦免了沈序,他下了一个赌注,赌沈家这少年是要大有可为的,趁着一切未明,他占了先机,不顾脸面亲自去沈府为自己漂亮的二女儿求娶。
如今一把赌对眼瞅着收获的曙光就要来临,却遇见了这种事!
二女儿是个傻子!二女儿怎么能是个傻子呢!!
谢侯气急攻心,几乎要吐血了。
现下听着太夫人说再找个丫头来,他一时没听明白,面色顿了顿扬起一双浓眉:“找个丫头……?我哪还有丫头可找,当年就是一时糊涂有了这么一个在外面的,哪里还有多的呢。”
太夫人稍稍往前探了探身子,微压低了一些声音:“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子嗣太少,若是少年时多来几回那种荒唐事,今日的事反而迎刃而解了。”
谢侯一脸莫名其妙:“母亲您在说什么啊?”
“就是字面意思。”太夫人颇有些痛心疾首:“我是说你屋内缺几个给你生儿育女的侍妾,咱们府里那三十岁之前不许纳妾的规矩该废了,本意是保证正室嫡出,却到底减少了可用的后辈数量,实在是划不来。”
谢侯:“母亲你在东拉西扯些什么,就算我今日纳妾洞房,那女子有了孩儿,也没有一夜长大的道理!那不成妖精了!母亲你该不是发梦糊涂了吧?”
太夫人又道:“你才发梦糊涂了!我说的是,今日事,就找个别的年龄相符的女子代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