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衣摆的味道,阴恻恻地露出一只眼:“亲爱的,你也觉得我病了吗?”
没得到心上人的回应,费尔德又自言自语:“是……是,我也觉得我病了……像你说的,你掐断了火苗,我落了水,在水面上不断地扑腾,着了凉,得了不治之病……不过我可以向你起誓,这病见到你就会安宁,我的发热病不是妄想症,它会好的,只要看你一眼,它就会立马痊愈!”
雷伯恩仿佛对牛弹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起身要走。
费尔德像是被摁下了什么应急开关,整具身躯神经质般地抽搐起来,猛抓住雷伯恩裤腿,迫切地张开手臂,还想抱住另一条:“阿南,阿南……雷伯恩,亲爱的,别再走了……别去找冷沦靳,别去找别人,我才是最爱你的……我在魔夜故意搅得你不得安宁就是为了多看看你,你别走,别离开我!”
雷伯恩猛朝后捣了几脚,像打在棉花上,闷不做声,一种软嗒嗒的触感反而隔着皮革缠上了跟腱,一下下舔着工艺精湛的缝线。
雷伯恩仰头叹了口气,一脚蓄力,把这团“人造棉”踹进了角落,古董、宝刀还有各种墙面装饰物劈里啪啦滚下来,把费尔德砸得头破血流。
“真该拿张镜子给你照照现在的样子,多恶心。”雷伯恩闻到了血味儿,整个人变得焦躁不安,一只手死死按住另一只的手腕,像是在勉力压抑什么,下意识往空气流通的门边靠近。
费尔德脸朝下趴着,身体分节似地不停拱耸,像是沼泽地里的蜈蚣,仔细看去,居然是在笑:“哈哈哈哈哈哈哈雷伯恩……你受不了血的味道,我知道的,你一直在想办法……我有办法,我有暗羽之力,我真的、我真的太爱你了……我是为了你才想尽办法……不能……不许走!不能离开我!”
话音未落,费尔德从地上爬起来,口鼻带血地飞扑向门口的雷伯恩,双眼赤红,上牙还磕烂了几颗,活像马戏团里跑出来的黑猩猩。
“雷伯恩,我病了,我确实病了,没有你,我不想恢复健康!你本来是、也应该是属于我的!”
这话雷伯恩听一次就腻了,顺手捞过架子上的花瓶,对着费尔德的头砸了过去,在他披头挂彩的身上啐了一口:“我属于你?别犯蠢了,癔症也是可以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