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嬛以往对敌，要么远程魔法狂轰，要么大力出奇迹。没吃大亏纯属逐风速度够快。技巧性的东西，刘嬛确实没学过。没学过不怕，刘嬛四肢发达，皮实耐操，还肯用心，学得很快。

霍去病呢，有名师指点，常与军中将士切磋。他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有真本事不代表能当好老师。霍去病曾教表弟们读书习武。大孩子没耐心，小孩子学的慢。收获了一双双清澈愚蠢的眼睛之后，霍去病连说话的兴致都没了。

霍去病教得没耐心。刘嬛学了个囫囵吞枣，再于实战中磨练一番，竟也像模像样了。

霍去病不禁感叹，这才是他的天选之徒。可惜了，小公主怎么就有一大堆诡物老师呢！

虽然不能当刘嬛的师父，霍去病还是喜欢端着长辈的架势说话。

“阿嬛学有所成，要不要随我往战阵中走上一遭？”霍去病豪迈的问。

刘嬛疑惑，长安附近，哪来的战阵？

霍去病带她去了夜幕下的长安城。长安城仍有诡物游荡。因为最近刘嬛跑去诡域，长安城里的诡物比之前还多了些。霍去病得了斩诡剑，在夜晚的长安来去如风，很是潇洒。

刘嬛斜眼觑着霍去病，就这？

“不可以作弊，只能用剑术。”霍去病说。

刘嬛翻了个白眼。不到一刻钟，她就杀穿了一条街。若非胳膊短剑不够长，她的速度还能更快。

霍去病暗暗惊叹。认输是不可能认输的。

“好厉害！只比我差那么一点！”霍去病赞叹道。

刘嬛轻笑一声，道：“你也觉得这里没意思吧？明天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如何？”

青春期的大男孩最爱刺激。霍去病欣然同意。

第二天傍晚，霍去病如约而至。

刘嬛向卫鞅借了一匹诡马，换下了霍去病的真马。穿开裆裤的，别想碰她的马。但卫鞅大男人一个，他的马可以随意。

终于有机会骑上梦中情马，霍去病笑得嘴咧到了耳根子。他骑马兜了两圈，就跟着刘嬛，一路向北疾驰。诡马比真马平稳、轻盈，还不磨——咳咳——霍去病越看越爱。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笑着笑着，表演了个笑容消失术。

“看前方黑洞洞，待小霍将军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霍去病听见刘嬛以一种古怪的语调说。

只见前方诡物横行，或麻木游荡，或已察觉生人气息，直勾勾的看过来。被那一双双非人的眼睛凝视，霍去病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此处的空气格外阴冷，夜幕都更加黑暗。

“此处的诡物比之前已经少了许多，也老实了许多，不是见人就往上扑了。”刘嬛轻飘飘的感叹。

“还有更凶的时候？！”霍去病大惊。

刘嬛嗯了一声，道：“它们可是追着我跑呢。”

没想到刘嬛也有被诡物追着跑的时候。不对，当初那个多手多脚的大肉球，小公主也是迂回对战。霍去病心里不由得柔软了一分：“阿嬛你不害怕吗？”

“应该是怕的吧。”刘嬛随意的说，“到了这地界，要么战，要么逃，要么死，选一样呗。”

“你怎么会到这里？”霍去病问道。

刘嬛不由得笑了。她说：“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被人不厌其烦的叮嘱，哪里可以去，哪里不可以。不想困于囹圄，就只能一点点趟，一遍遍试。”

霍去病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你，怪陛下吗？”他知道太子过得是何等优渥的生活，见过卫长公主受过怎般的宠爱。其余的皇子公主虽比不上这两位，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哪用得着小小年纪，独自闯荡？

“为什么要怪他？”刘嬛诧异的说，“承了恩，欠了情，就要受制于人。如今这般最好，无牵无挂，百无禁忌。”

霍去病神色愈发的复杂。

“闲话少说，霍小将军，可要冲杀一番？”刘嬛问道。

霍去病咽了咽唾沫，拔剑出鞘，显然是打算试一试的。

刘嬛见状，端正了神色，道：“注意方向，别太深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