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什么在意的事吗?”
自从审神者和对讲机说完一堆话,已经很久没说话了,这让本灵·鹤丸浑身上下都感觉不适。
“唔,我总觉得那人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我苦恼地想着,半天没想到,“算了,大概不是重要的事。”
“比起这个。”我望向本灵·鹤丸,“鹤丸,虽然我不是那么特意想隐瞒本灵的事,但你也不能在三日月面前直说吧?”
“虽然他早就猜到了什么。”
本灵·鹤丸苦笑地挠头,“抱歉主人,我、我下意识把他当成那个三日月了。”
“真是的。”我微微叹口气,无意识地转动手链,三日月宗近的刀纹依然在上面微微闪耀着,如此地吸引目光。
也不知道这个三日月宗近在哪,说起来手链上的契约......
转动手链的手一顿。
随后猛地一抬头把本灵·鹤丸吓一跳。
“鹤丸。”我微微皱眉,“三日月什么时候和我签的契约?”
“啊?”本灵·鹤丸迟疑了三秒,“好像是您失忆前?”
听到回答,我猛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大将,怎么了?”药研藤四郎被他们的对话弄得有些茫然。
我挠头解释道,“之前我不是说只有签订契约才能在手链上看到他们本灵的状态吗?”
“可我现在能在手链上看见他的状态。”
听到这,药研藤四郎就明白了。
“大将是怀疑本灵在本丸?”
微微点头,“但是鹤丸也说了三日月签订契约要早于来到本丸,所以......”
药研藤四郎揉揉失落审神者的头,“大将会找到他的。”
“现在着急也没用。”本灵·鹤丸看向窗外别无二样的夜空,“三日月那家伙精明的很,说不定自己会找上门来。”
“就像你?”我挑眉道。
本灵·鹤丸轻笑一声,“说不定。”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药研藤四郎离门最近,他起身开了门。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三日月宗近他们回来了。
“三日月你们去干什么了?”
乱藤四郎已经非常熟练地走到审神者身边坐起。
三日月宗近一如就往地席坐于中间,“姬君很好奇?”
“如果不好奇我就不会问了。”我挪挪脚步去够桌上的零食,在视线内一只廋干的手伸过来塞给我一袋子的烧烤,我微微瞪大眼看向手的主人,“三日月你从哪拿的?”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呢,走到路上突然被投喂了。”
三日月宗近虽然看上去不像说谎,但说真的,这学校可没有卖烧烤的哦?
没有拆穿他,只是微微抬眉。
“那就先谢谢那个无名氏投喂的美食了~”
我毫不客气地把袋子摊开,率先拿起鱿鱼串吃了起来。
“不过说真的我好像也好久没吃过现世的烧烤了。”
“味道确实不错,难怪主人喜欢。”本灵·鹤丸吃得不亦乐乎。
“哼哼,论吃美食没人比得上我。”我自豪地说道,“是时候让咪酱了解这些美食了!”
“哟,看样子大家有口福了。”
“大将原来对这些也有了解吗?”
“嗯哼,我还有食谱。”我干了一口芒果汁,“我这几年的异世界之旅可不是白过的。”
“主人好像不大说起异世界之旅?”
本灵·鹤丸有意无意地问道,他从开始就有些好奇但害怕会提起审神者的伤心事,如今拖到现在才敢问上一句。
“唔,你要想听说说也无妨,只不过会很无聊。”
看审神者的表情,本灵·鹤丸便知道她变得坚强了。
虽然现阶段抛弃仇恨还不可能。
想着那人所做的预言,本灵·鹤丸的眼神泛起些许悲伤。
“你想听哪段?”
“当然是主人的校园生活。”本灵·鹤丸一秒捡起笑容,“你看我们现在也在学校哦?”
“这个就没啥好说的了。”我微微叹口气,“为了养活自己,每天除了上课下课就是去兼职,因为过不长久所以几乎没有和同学聊过天。”
“听上去好辛苦。”乱藤四郎对审神者有了些改观。
望着神游的鹤丸,我微微垂眸。
伤疤这种东西还是得自己刨出来,不能任由它腐烂。
“听上去确实是这样。”我轻笑一声,“但对于那时候的我而言,一半原因是多做事才会让自己不去想别的事情,一半则是要活下去嘛。”
众人隐隐约约猜到原因,竟非常默契地让本灵·鹤丸搭话道。
“那主人都做过些什么?”
“几乎算得上是什么都做过了吧。”我微微想了想,“偶像、作者什么的。”
“还有做设计卖衣服?”
“是的。”我点头道,“毕竟异世界的纸币都不流通,每到一个世界就得重新开始,多多少少有些麻烦。”
“为什么不待在同一个世界里?”三日月宗近沉声道。
“为什么......吗?”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我抱着芒果汁喝着,“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会被他们找到,仅此而已。”
“这可真是辛苦呢。”本灵·鹤丸的语气有些悲伤,惹得我不免看了一眼。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灵·鹤丸吃疼地捂着肩膀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你在伤心个什么劲,你主人我都还没哭呢。”
“那要老爷爷我借个肩膀吗?”三日月宗近适意地说道,还敲了敲自己瘦弱的肩膀。
“这个大可不必。”我抽抽嘴角,清清嗓子继续说道,“说起来我能遇见你们,也是从学校开始的。”
随后我将遇见狐之助那天的事情讲给他们听。
“原来那时候您这么虚弱?”
乱藤四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不敢相信,明明那时候的审神者还在威胁着他们。
“毕竟差点死掉嘛。”我揉揉他的头,感叹道,“说实在的我还没死就是个奇迹。”
本灵·鹤丸带着丝心疼说道,“那我可真感谢这个奇迹,让我还能碰见你。”
他虽然知道灭族的预言,但那时候的他们,却帮不上她的忙。
他自责地苦笑着。
“抱歉,主人。”
我疑惑地看着他,“噫,突然煽情什么的很可怕诶?”
本灵·鹤丸无奈道,“我是认真的喂!”
我敷衍地搪塞过去,“嗯嗯嗯。”
其实我是知道的。
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自责。
“嘛,然后后面就被狐之助死缠烂打给拐到本丸来了。”我耸肩移开话题道,“这才做了你们的主。”
“居然是狐之助骗你过来的?”本灵·鹤丸不免皱眉道,他手不经意着摸索着本体,“看来它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被他的发言吓到,我连忙制止,“喂喂,它也算是师父派来的。”
本灵·鹤丸一下子就泄了劲,“哈?为什么?”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捧着肚子突然笑了起来。
我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瞧着时间差不多了。
“已经过去的过去,都过去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当下。”
“对鹤丸你们而言,也是如此哦?”
“终于来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熟悉的男子站在鬼楼面前。
他的身旁停着几辆警车,几个带队的队长站在他身后拥护着他。
在看清他容貌的那一刻,我便知道熟悉感从何而来。
因为他是我这个世界的便宜爹啊!
“额,好久不见?”我弱声说道,这个见面属实是尴尬至极。
“寒暄就免了。”
男子看上去毫不意外,不过想来也是,毕竟是他下令让我参与进来。
“你们做好准备了?”
他严肃地扫过我们,却只看见我们手上的刀剑,他不免深深皱眉。
“你们就打算这样进去?”
我微微点头,换来他的不解。
仔细想想也是,毕竟也没人像我们这样只拿一把刀冲锋陷阵。
但我不是很想解释,只是这样说道。
“这些就不劳烦您担心了,我们自有方法。”
他轻哼一声,面上看不出想法,“那便请进吧。”
跟着他我们来到鬼楼的大门前,另一个熟悉的男子在一旁招手。
走上前才发现是那晚闹鬼遇见的男子。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环顾四周。
在黑暗里已有几队人马将鬼楼团团包围,还拿着一些仪器架在周围。
我看他们好像只是单纯的围着,便伸手掏出几张纸符,手指一挥,纸符自动飞到鬼楼的四面,将结界支好我才说道。
“待会发生什么,都不能让里面任何东西出来,即使是我们。”
男子紧缩着眉头,“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没有过多解释,踏入结界,药研藤四郎他们紧随其后。
一踏入鬼楼,周围的气息猛地变得阴沉,似乎是觉察了我们的到来。
“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明明什么都没有看见,乱藤四郎却冒起冷汗,他害怕地抓紧审神者的手掌。
“毕竟这里有相当重的阴气。”
而且这里的怨气似乎更加混杂了。
白日里烧焦干裂的土,入夜后却宛如被血液浸湿般,又黏糊又刺鼻。
“这里的气味也让人不舒服。”本灵·鹤丸伸手戳鸡皮疙瘩,“这里真的只是死了三千人吗?”
“也有可能不止。”越靠近鬼楼大门,鼻尖的气味愈发浓郁,我不免皱眉,“红蝶潜伏在这里很久了,这段时间足够她杀很多人了。”
“这可真让人开心不起来啊。”三日月宗近说着就撞上了墙。
“额......三日月你没事吧?”虽然知道你们太刀夜战看不清,但这也不至于撞墙吧?
“啊哈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揉揉酸痛的额头,“真是新奇的体验。”
“真是的。”我叹口气,唤来狐火,蓝色的火焰围绕在太刀身边,照亮眼前的路。
“这个是?”三日月宗近很惊讶,想要伸手触碰但直觉告诉他还是别了。
“是狐火,虽然看起来温度不高但要是碰到的话说不定会化成灰烬。”
“哦呀,看起来真是不错。”
看三日月宗近对狐火很感兴趣的样子,我悄然给狐火加上回避功能,免得出现悲剧。
“外面似乎没什么可在意的。”药研藤四郎相比之下,是真的很沉稳,“要进去吗大将?”
“嗯,进去吧。”
外围确实没有可调查的地方,而且根据周围的气场判断,红蝶怕是在天台。
“目标天台!”
拉着乱藤四郎,我推开落锁的玻璃门。
吱呀一声,尖锐的声音令我不适。
也就这一瞬间的功夫,跟着我进来的三刃再次不见。
“看样子是被盯上了啊。”
我叹了口气,稍微花了点时间查看他们的位置。
乱藤四郎似乎是又吓到了,他握紧我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家......去哪了?”
回握他的手,望着不同于黑夜的清晨,我说道。
“大概率是误入另一个时空了。”
看着窗外的夕阳,三日月宗近甚至是轻笑地说道。
“是那个红蝶干的?”本灵·鹤丸问道。
他将身子伸出窗外,瞧见楼下黑压压的黑泥。
“不是。”
突如其来的女声让众人同时警惕起来。
率先认出来者的药研藤四郎不可置信地说道。
“枫蝶大人?”
“看来你还记得我。”身穿狩服的枫蝶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上,“你们的主人呢?”
“不小心被分散了。”药研藤四郎礼貌地回答道,却没有放松手上的本体,“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