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孩子都归了婆娘,老子就因为她婆娘孩子都没了,你说老子该不该打她?”
那人听完老李的叙述心中只有一个字,该!
你这莽夫就该被打,婆娘就该带着孩子远走他乡不跟你过!
顾及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人也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继续劝道:“行了行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你现在不是又娶了一个婆娘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你别提,一提这个老子更生气!”老李家中后来娶的那个婆娘跟只母老虎一样,说不得打不得,但凡招惹她,她一个不开心上来就是两爪子,经常挠的他大花脸,偏偏她娘家是屠夫,若是他敢还手那婆娘就威胁要拿剁骨头的刀砍死他!
老李虽然性情暴戾可那也只是窝里横,说到底是仗着女人力气和胆量不如自己才敢发横,一旦这个女人比自己厉害他就招架不住了。
老李想到这气血又上涌了,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抽下去,那拿着鞭子的手举在高空,一旁的人见劝说不动索性闭上了眼不忍心去看。谁料鞭子抽打的声音还没传来,倒是传来了老李痛苦的哀嚎声。那观邢的人睁开眼去看,就见老李握着鞭子的手掌被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给刺穿了。
“老子的手,老子的手!”老李痛苦的哀嚎声回荡在地牢里,听着颇为骇人。
“没有皇上的命令竟敢动用私刑,这次伤的是你的手,下回就是取你的命!”江介收回剑,看着痛的满地打滚的人,竭力忍耐住心中那股想要一剑刺穿此等小人的冲动。
江介受夏侯淳所托本是偷偷来死牢给计晖送信的,却不想一来便看见了如此残忍的一幕。一个为了泰平出生入死数次的将军,竟然被此等贩夫走卒如同蝼蚁一般虐待,怎能让他心中不痛?
“将军,你还好吧?”江介打开镣铐将计晖放了下来,他身上有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连忙拿出来倒在了计晖的伤处,只是那鞭痕实在太多,交叉纵横在身上各个角落,这点药根本不够擦!
江介看在眼中气的头皮直发麻,转过头抽出剑就想再刺老李几下解气。吓得老李不住的往外面爬,边爬便求饶:“小的错了,小的错了,求求江统领绕过小的一命……”
“江介。”计晖虚弱的声音传来,虽然小,却十分清晰:“住手。”
江介闻言收回了剑,忙去查看计晖的伤势:“我带你出去疗伤。”
“不必。”计晖摇了摇头,靠着墙坐直了身体,问道:“你为何来此处?”
“大小姐托我给你送封信。”被她一问江介才想起了正事,忙把怀中的信件掏了出来地给她:“这个。”
计晖正要接过信,看到自己满是血污的手时一顿,随后用力在身上仅有的一块干净的地方用力擦了擦,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后才将信接了过来,缓缓打开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有些泛黄的信纸上只写了短短的一句话:春分赏花,若失约便再也不理你了。
落款是个伸舌头做鬼脸的小孩。
江介见计晖盯着信封痴笑,虽有些好奇信上写了什么,可好歹他是个正直磊落的男儿郎,不能做偷看别人信件这种事,尽管心痒难耐,还是忍着没探头去看。
计晖盯着信纸看了许久,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笑的江介都有些毛骨悚然,这计晖何曾在外人面前如此失仪过?别说笑了,能不板着一张脸就算是对你的温柔。
这夏侯大小姐到底写了什么啊?
“咳……”江介虽然心中十分不愿打断计晖,可他是偷偷来的,没有时间长留于此:“计将军,你可有话需要我转达吗?”转达给谁,自是不需要特别说明。
计晖收起信纸重新放回了信封,随后小心翼翼的收进了袖中。“不必。三皇子现下如何?”
江介见计晖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个笑脸,信纸一收又变成了寡淡无欲无求的样子,心中暗暗咂舌。他来时皇贵妃娘娘便叮嘱过了不能透露夏侯淳帮三皇子治病的消息给计晖听,江介自然明白这其中定是有些奥妙,因此听计晖问起三皇子果断的摇了摇头:“这个小人不知,皇上已经将凌霄殿封锁起来了,有资历老道的太医专门看守。”
计晖背靠着墙,望向高高的地牢铁窗,无声的叹息:“恐怕此次上京有难。”
江介道:“计将军别怪小人多事,如今你自身难保还是不要去操心那些事了,养好身体要紧。”
计晖问:“她,可在府中安然无恙?”
虽然计晖没有明说可是这个她是谁江介心中自然而然的有了答案,想起皇贵妃的叮嘱,江介眼神不自在的闪了一下,快速道:“好得很,从鸡鸣寺回来后便一直待在府里。”
计晖闻言微微颔首,又道:“若是方便的话让皇贵妃给皇上传个话,就说此次疫病严重,计晖任凭圣上差遣。”
“计将军,你现下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见她这时候还在忧心国事,江介心中不忍,劝道:“你这伤没个半月恐怕是好不了,虽没伤筋动骨可冬天皮肉愈合的慢,一不注意会留疤的。”
“无碍。”计晖看着他道:“若是方便再帮我寻套衣服让人送来,麻烦你了。”
“我、我来吧!”一直站在旁边像个透明人似得狱卒立马道:“计将军,小的去给您寻套干净的衣服马上送来!”说完小跑着离开了。
老李不知何时也早已逃离了狱室,此刻就剩他们两人了,江介道:“计将军,上京城现下一切正常,你就莫要担心了,先养好身子要紧。”
计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道:“我既出不去劳驾你和灵均说一声,外面一切都靠他了。”
江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