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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第 1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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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缝间液体的触感温热滑腻,一抹鲜红猝不及防刺进眼睛里。

相柳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一颗心瞬间狂跳起来。

帐篷里血腥味弥散,禹成泽半身已经被鲜血浸透,衣服吸纳不下的血液顺着手腕淌下来。

他只是静静看着,好像毫无知觉,好像流了这么多血的人不是他。

“你怎么了?!”

相柳几乎是翻身扑到了他面前,抖着手去拽衣服的拉链,手指颤抖得太厉害,几次都没能成功。

狠狠咬了下舌尖定神,口腔里一瞬间弥散开血腥味,他终于抓住了那片小小的金属,扒开了禹成泽的衣服。

绷带已经被血完全浸透,在相柳愣神的功夫,更多的血液从绷带里渗出来,禹成泽握着他颤抖的手,一点点剪开了裹缠的纱布。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血……”

即便他没有常识,这个出血量对任何生物来说也都是危险的。

没了束缚,更多的血液从伤口里涌出来,像一汪不会干涸的泉,汩汩流逝着生机。

并没有进行过太剧烈的运动,旧伤就算迟迟不肯愈合,也不该是这样的。

“我去叫医生来,”相柳心慌得厉害,眼眶一瞬间红透了,冰冷手指死死攥着禹成泽的掌心,已经带了哭腔,

“……禹成泽,你别吓我。”

禹成泽的脸色已经因为失血变得苍白,眼睛半阖着,手指收紧反握住相柳,力气却很微弱,

“不用医生,你帮我就可以,只要止血就好了,没事的。”

止血药粉厚厚一层洒在纱布上,相柳用力按住他流血的伤口,两只手掌不断靠拢,挤压着中间贯穿的伤口。

禹成泽紧闭眼睛,呼吸粗重,额头上爆起分明的青筋。

明明已经疼痛难忍,他还是让相柳继续加大力气,像雨一样涌出的冷汗淌过惨白面颊。

很快,相柳感觉到掌心有些湿润,温热的血液浸透了药粉。

分不清过了多久,也不敢去计算时间,相柳确认自己完全不是做医生的这块料。

掌心几乎按进了禹成泽的伤口里,隔着纱布触摸到溃烂的温热血肉,他听着对方忍痛的沉重喘息,已经在尽量麻木地把自己剥离成工具,但还是做不到。

被告知终于可以停止这番“酷刑”,相柳愣了一下才松开手,抱着刚刚止血的人一声不吭,眼泪无声淌了满脸。

“我吓到你了吗?没事的,直接压迫虽然有点粗鲁但是很有效,很多紧急的情况下我们都这么止血……”

禹成泽嗓音沙哑,满头冷汗还没消下去,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抚,

“其实不怎么痛的,就是出血量有点吓人,宝宝,别哭了,嗯?”

其实稍微有点违心,还是很疼的,方法太粗暴,第一次做这种事,即便是救人也会多多少少留下点阴影。

“……你叫我什么?”

相柳从他怀里支起头,眼睛鼻子都哭红了,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鼻音很重。

“宝宝?”

哭得一抽一抽的还知道抓重点,禹成泽给他擦了一把眼泪,手立刻湿透了,两颗泪珠甚至精准的砸到了他手背上。

泪水越抹越多,连成串的往下滚,好像相柳其实是朵云,不高兴了就要下雨。

禹成泽自己的衣服沾了血没法用,只好用相柳的衣服擦了擦手,犹豫了一下,又牵着他的衣角继续去给他擦眼泪,无奈:

“……宝宝,现在可没有人要你表演发洪水啊。”

雨短暂的停了。

相柳定定望了禹成泽两秒,忽然撞进他怀里,急切去吻柔软的嘴唇。

他的吻技毫无章法,牙齿跌跌撞撞的磕碰,很快咬伤嘴唇吮破黏膜,两个人血腥地纠缠在一起。

实在招架不来这么混乱的啃咬,禹成泽揽着他的腰更紧的贴向自己,夺回了这个吻的主动权。

“宝宝,”趁着相柳大口换气的间隙,禹成泽贴着他的耳畔轻声唤。

沙哑的温柔嗓音终于让相柳酸胀的心脏找到了出口,顾不得发痒涨红的耳朵,一愣之后抱着他放声大哭起来。

这回是彻底哄不住了。

“怎么了怎么了?!”

听见哭声,艾维斯火急火燎的闯进来,兜头被一团袭来的黑影砸了脸。

禹成泽的动作还带着残影,迅速收回手放回相柳背上安抚。

艾维斯下意识躲闪。

失败了,

黑影好像奔着他的预判去的,走到一半还拐了个弯。

不过砸得并不疼,纱布卷在地上滚了两圈,拖出一条长长的白线。

两个人的姿势确实不适合被围观,艾维斯二话没说迅速后撤,顺便把听见哭声的其他人拦在帐篷外面。

他其实有点无奈,都什么时候了还搞对象,相柳一哭他还以为禹成泽没了,吓得心脏都不跳了。

不怪他小题大做,阿亚过来告诉他相柳在哭的时候,艾维斯简直惊呆了,

经过之前两次的合作,阿亚的听力毋庸置疑,但相柳会哭这种论断显然更让人觉得惊悚。

这个地方又没有长发飘飘的女鬼,艾维斯想不到禹成泽之外能让相柳破防的事了。

他拦住姜媛姜娣姐妹,英俊的面皮微微抽搐,一头金发凌乱地被风吹起来,

“没什么事,你们如果找老大有事的话也等会儿再进去,少儿不宜。”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姜媛站住了,但对艾维斯的话表示怀疑:“老大真的没事吗?”

这层薄薄的帐篷布根本挡不住相柳的哭声,真的让人很慌啊。

艾维斯搓了把脸,隐约想起来刚才在帐篷里时余光瞥见了地上大团染血的纱布,

“好像有,但是暂时应该还没事。”

“但与表达关心相比,当务之急恐怕是怎样才能在这个世界找到出路……我想,破解这个世界的秘密,才能真正的帮到他。”

-

相柳哭累到睡着了,禹成泽也觉得自己中间失去过一会儿意识,不知道是太困还是昏过去了。

新一天的太阳已经升起,雨林里有一点不算恼人的虫鸣,鸟类倒是都很安静,大概知道帐篷里藏着一条蛇。

他觉得口干舌燥,从相柳手脚交缠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灌了一杯冷水,慢慢把堆在地上的纱布收拾干净了。

禹成泽很清楚,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麻木已经从左臂蔓延到半边身体。

不用闭上眼睛,他就已经能听到昔日同伴们的呼唤,古玛雅语祭祀的颂文一刻不停地萦绕在耳边。

第二十日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既然已经缔结了契约,神明不会允许祭品逃脱。

“来一根?”

刚出帐篷,一只手递到他面前,指间夹着一支薄荷爆珠香烟,是十方城随处可见的品牌。

禹成泽垂眼看了那支烟几秒,视线挪到手的主人身上。

递烟的维尔森神情有点不太自然,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扣着裤缝边线,指间还夹着点燃的烟。

绳子长度有限,禹成泽不能离开帐篷太远,往旁边踱了两步,那根另一头连着相柳手腕的绳子已经到了绷直的边缘。

他站定脚步,视线再次很有压迫感的落在那支烟和递烟的人身上。

维尔森手心沁汗,夹着香烟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即便颤抖的幅度很微弱,但他不认为会逃过阿莱西奥的眼睛。

时间可能已经过去了很久,也可能只有几秒,维尔森在忐忑的绝望中终于听到他的道谢。

指间的香烟被接了过去,很快又回到了面前,维尔森呼吸一滞,心脏几乎要跳飞出喉咙。

“别紧张,”禹成泽轻飘飘的笑了一下:

“只是借个火而已。”

金红色火舌舔过烟尾,禹成泽把打火机递还给他,升腾起的白色烟雾把他的轮廓遮得模糊不清。

维尔森呆站了一会儿,指间突然传来一阵灼痛。

禹成泽出帐篷前他的烟已经点燃了,一直顾不上,现在已经烧得只剩一个尾巴。

维尔森手忙脚乱的把烟头丢在脚下踩灭,长出了一口气。

手腕上突然传来微弱的牵扯感,帐篷里睡觉的相柳好像一直在翻来覆去的调整姿势,睡得不太安稳。

禹成泽垂眸看了一眼绳子,神色淡淡:

“差不多了吧?”

什么差不多?

是在和我说话吗?

“啊?…阿。”

维尔森下意识往他手上看了一眼,阿莱西奥吸烟有点凶,那只烟烧得只剩半截了,吞吐的烟雾浓白,证明在肺里停留的时间足够久。

按照剂量来说的话,应该是够的。

禹成泽没再说话,只是点点头,咬碎了齿间的爆珠,薄荷清爽辛辣的味道瞬间逸散出来。

维尔森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他刚才太紧张竟然忽略了,薄荷爆珠是为了掩盖别的味道,阿莱西奥却最后咬碎用来遮掩烟味,那岂不是……?

“额…您,能……?”

维尔森想问能不能把剩下的烟蒂还给他,但那就太刻意了,傻子才不会怀疑,实在问不出口。

阿莱西奥在他纠结的注视中缓缓吸了最后一口,剩下一截烟头被他弹进火里,一瞬间被火苗吞没,转眼烧成灰烬。

他该高兴的,因为唯一的证据已经随着跃动的火苗消失得干干净净,等风一吹,灰烬都随风而散。

但是又不能,因为维尔森自己都觉得实在做得不算干净,演技太过拙劣,恐怕从一开始就已经被阿莱西奥看穿。

阿莱西奥的目光很平静,看着他,也看向远处密切注视着他们的凌大校,他什么都没说,稍微等待身上的烟味散去,就重新回了帐篷里。

“我……”

维尔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唇张合了两下,彻底泄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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