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把石头变成了一只狗试图吸引龙的注意力,但他依旧被烧伤了。
哈利是最后一个,他用飞来咒召来火弩箭,却是最快一个拿到金蛋的。
卡利斯塔又有的忙了。
塞德里克坐在那医疗翼的床边,小臂烧焦的肉皱缩,扭曲——脖子以下都很放松,唯有下颚紧绷得像被拉直的毛线。
“你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
“我很想夸奖你,但是先养好伤吗?”卡利斯塔在烧焦的皮肤敷上药膏,“我不想我们的每一次相遇都是在医疗翼。”
“嘶——”他痛呼,试图用湿漉漉的目光引起卡利斯塔的同情。
“忍着。”
塞德里克眉毛倒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嘀嘀咕咕:“你不帮我吹吗?以前你也会帮我吹的。”
“你也说那是以前。”卡利斯塔端起剩下的工具,把视线移开,却装不出一副冷峻的模样。
她怕看见这只可怜兮兮的泰迪熊又动恻隐之心。
庞弗雷夫人埋头写着什么,“内室有条围裙,穿上吧——以免药剂把你的裙子弄脏。”
“阿不思埋怨我,说不应该让个学生给我打白工——这对你很不公平。”她虽然是这么说,脸上总是不以为意,“很抱歉我从没问过你的意见。”
“我不在意,嗯,给自己找点事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医疗翼虽然总是弥漫药剂的酸臭和刺鼻,甚至踢脚线和墙角窝藏某些连费尔奇都擦不干净的黑垢。
她的天赋俨然是为了溶解所有的痛苦而生的。
卡利斯塔能明确感受到那些□□疼痛的出处和来源,再加上庞弗雷夫人的经验,总结病因、对症下药很快。
“谢谢。”
“我感到好多了,谢谢你!”
“卡利斯塔,你是最棒的...呃,见习治疗师?”
“感谢,我还以为每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呢。”
卡利斯塔觉得自己被喜欢了,被需要了。
这不坏。
当斯内普告诉他们——圣诞舞会,这是三强争霸赛的一个传统部分,也是与外国客人交往的一个大好机会。
女孩们开始成群结队地聚在一起,讨论圣诞夜穿什么样的衣裙。
当卡利斯塔提起这件事,米里森很不好意思地开口:“斯卡曼德...他邀请我去舞会。”
卡利斯塔心头一震,怪不得斯卡曼德在草药课下课后莫名其妙来了句再见,“我日日夜夜都在梅林的画像前祈祷,这奏效了。”
米里森手指绕着自然卷的短发,她难得脸红——要知道她是从来不会被身外的破事纷扰的人,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有卡利斯塔知道这个表情的含金量。
“我不了解他,你说他会喜欢我研究的睫毛液吗?”
“我以为你早就放弃研究睫毛液了。”
“短发怎么做造型,我得好好看看《女巫之友》。”
罗尔夫·斯卡曼德...卡利斯塔天生对赫奇帕奇就有一种好感。
以他为好兄弟两肋插刀的品格来看,是个不错的人。
但卡利斯塔麻烦大了,字面意思。
她拒绝了无数个生面孔,反正她无法和一个不熟悉的人去舞会。
莫名其妙的花束,突如其来的请求,都让她神经敏感。
但比德拉库尔要稍好些,是个男孩好像都喜欢在她面前刷刷存在感,包括罗恩·韦斯莱。
塞德里克坚持要履行承诺,他是个很可靠的变形学小老师。
在这期间,二人形影不离地出没在图书馆、空教室、庭院任何地方——为了变形术。
这在一定程度阻挡了麻烦,没有人没眼力见地骚扰一位看似有男伴的小姐。
麦格教授答应卡利斯塔——“如果你能在六年级的期末考试拿到E,我会考虑。”
这个机会是塞德求来的。
卡利斯塔又欠了他好多。
“我们最近在学习...人体变形,非常艰难的板块,你得把蒲绒绒想象成另一种生物。”塞德里克的魔杖点点蒲绒绒的头顶,一阵旋转扭曲——它变成了只尖耳朵兔子,腮帮子一抖一抖的。
“如果你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卡利斯塔若有所思地揉揉蒲绒绒的脑袋顶,同样的触感,西里斯的大狗脑袋就比这差很多。
他的毛顺着很光滑,逆着揉会有点扎手...
就是耳朵比较软,也很敏感,卡利斯塔一旦妄想把手指揉搓竖起来的尖耳朵,它们会像感冒了般不停地“打喷嚏”。
当卡利斯塔意识到自己在回忆什么时,刺啦——她皱着眉不自在地猛然站起,“我去找几本参考书。”
风吹动书页哗啦哗啦,某些情愫掺杂在课本夹层中。
“能否给我一个邀请您去舞会的机会——T.H。”
塞德里克不动声色,把夹在卡利斯塔书页中的纸条攥在手心。
...
“跟你待在一起的时间很快,我都忘了我下午有课了。”
卡利斯塔三两下收拾完课本,提起书包冲出了图书馆。
那一节是黑魔法防御,应该是西里斯代课的黑魔法防御。
塞德里克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卡利斯塔已经跑远——他看不清她的身影了。
随后他走进盥洗室,没有犹豫地把纸条抛进马桶。
冲水声音消失,纸条也荡然无存。
教室的前三排坐满了女孩——有光明正大地用视线描摹新教授的脸庞,有透过课本遮挡偷偷打量一二,有交头接耳讨论他的身世背景。
卡利斯塔把自己缩在靠门角落,试图不引起任何注意力。
西里斯的第一堂课宛如地狱,全班目光转向那个角落十几次——短短45分钟的课堂他抽问卡利斯塔九次。
这人恶趣味真低级。
“那么让瓦格泰尔小姐解释我们铁甲咒的概念。”
“瓦格泰尔,能否为大家演示怎么对付深林中的红帽子。”
“读一下第三章的第二段话,瓦格泰尔。”
“为什么不为我们演示一下呢?瓦格泰尔。”
后半截的时间,西里斯让学生们实践和组队练习无声咒。
“我哪里又惹你不满了!别公报私仇好吗?”卡利斯塔挤到前面去——压低声音,怒火从眼眶里升起。
“可别给我泼脏水。”西里斯憋笑憋得胸膛发颤。
英国人嘴唇很菲薄,西里斯不是这样的,他的唇形很锋利,就如同本人带着强烈的攻击性。
也不干燥起皮,总是润润的,可能是因为靠近黑湖,空气总是潮湿。
想...嗯...
千真万确滚烫的耳廓,让她觉得这是继塞德里克第二次没办法掌控自己的情绪。
糟透了!
卡利斯塔瞬间化身桌面清理大师把西里斯的教师用书从讲台一股脑扫到地上,如果不是对方还在场她真会再来上几脚。
“哼。”
西里斯没有生气,多亏了卡利斯塔他对于坏脾气的容忍度大大提高了——他在想象:如果她有跟修长的尾巴,现在一定正得意洋洋地翘起。
可卡利斯塔对于所有人都可以温和相待,唯独待自己跟只骄纵的猫狸子用他来磨爪子似的。
有点不一样...
课堂成为无声的格斗场,而特拉弗斯站在她身后。
卡利斯塔扬眉,刻意忽略对方发黑的脸庞,“想跟我组队?”
她驶来,像个站在格斗场上的战士,那根魔杖因为承受了主人的气愤炸开星星点点的绿光,距离卡利斯塔只有几英寸。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张脸,你抢了我的东西,本应该是我的东西。”她把魔杖紧紧攥在手里,连指节都泛白,“你本该就这么碌碌无为,现在却非要自愿成为眼中钉,肉中刺。”
“你想怎样?”
“我很理智,比你更理智。没人会在课堂惹出骚乱,只是你需要时时刻刻注意你的后背,你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试试看。”
眨眼间,卡利斯塔脚下炸开火花,沙石乱窜——她捂住口鼻,没有躲。
却饶有兴致地睨她,“你并不像嘴上说的这么心狠。”
“再多说一句话我撕烂你的嘴。”
冰凉的木头抵在卡利斯塔的嘴角,她反手攥住。
“你的玩笑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但凡你没能了结我,我都会爬起来把你的脑浆踩烂。”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当然,这些鬼话都是从古怪姐妹里学来的。
“你他妈地在干什么?特拉弗斯。”特伦斯逼退了不友好的人。
“你怎么有资格来指责我的?”
可特拉弗斯脸上也不见怒气,只是笑盈盈的,仿佛在看什么同类生物。
课后,卡利斯塔手肘撞下特伦斯:“你一定有点头绪,关于为什么她这么恨我——自从我从斯内普办公室走出来。”
“...她很想作为霍格沃茨的代表参加魔药锦标赛,但是斯内普以她未满17岁拒绝了,规则就是规则。”特伦斯无所谓地开玩笑:“她远没有哈利·波特幸运,就像某个主谋把他的名字扔进火焰杯。”
“这是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斯内普没对她多说一个字,唯一单独相处时候也总像个液压机挤压她的脑袋。
她也从来不会翻看学术杂志,类似于《今日变形术》《我和魔鬼网有个约会》。
她又不是书呆子。
“三年一办,有些人注定没有机会。以他的偏心程度是不会允许除了斯莱特林以外的人得到这份荣誉。”
他阴沉沉地瞄了西里斯一眼,不经意咬住了口腔内壁的肉,“...私心来说,我不希望你离开,这会很困难,卡利斯塔——你会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甚至待上半年。”
卡利斯塔光是想想就明白多绝望,再过三年呢?他们毕业了,特拉弗斯成年了,却也更没有资格获得荣誉。
七年级忙碌NEWTS,更没多少闲情逸致。
卡利斯塔何其幸运——今年八月,她就成年了。
“我知道了。”
卡利斯塔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迈伦总是去欧洲的各个角落演奏垃圾摇滚——十天半个月不着家。
迈伦到过的城市会是怎样的,这无关对于亲人的仰慕,而是...珍贵的好奇心。
一个人走很远很远。
特伦斯失望地扭过头去。
毫无疑问斯内普讨厌卡利斯塔——总是笑嘻嘻又谄媚的脸,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精神大条,大大咧咧,和不三不四的人厮混。
没有办法,像西弗勒斯·斯内普这样的天才不是随时随地都能诞生的。
他只能取其次者,再加以雕琢。
周五夜晚,她靠在操作台,迫不及待地问:“为什么你没有告诉过我,我现在干的事是在为魔药锦标赛做准备。”
“这很重要吗?”斯内普伏案,好像卡利斯塔说出这个问题在他意料之中。
“嗯。”
“以防你因为表现太差而被我换掉而死缠烂打。”
“...我不会这样的。”
“如果你用你可悲的脑子设想一下,你除了社交关系对其他事情都不抱有任何非不可的热情,这意味着你很容易放弃——如此廉价的热忱。”他越骂越来劲了,“你是斯莱特林当中最没有追求的一个。”
卡利斯塔差点以为斯内普在夸她,因为没有追求在她这是个褒义词。
所有人都在期末抓耳挠腮,她在温室和塞德里克耳边厮磨,或者在禁林和双胞胎炸蜘蛛洞。
“死缠烂打也不行,放弃也不行,你要我怎么做。”
“专注——你已经走了这么多路了,别前功尽弃。”
斯内普微微抬眉,眼中的烛光晃动。
她有丁点理解到他口中的“专注”了。
这太困难,她总是需要很多别人的支持和喜欢才能完成某些事情。
她精通摄神取念,在斯内普辅助下成为学院中数一数二的“魔药尖子生”,也因为庞弗雷夫人学习了很多医理。
不知不觉间,自己也不是不学无术,得过且过了。
可没有一件事似乎是发自真心的,摄神取念是邓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