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斯把一个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盒子上上闪烁着神秘的符文和流动的星光。在打开盒子的那一刻,桌子上陡然闪现出一道金光,逐渐构成了五芒星的图案,我们每人指向一角。
“亲爱的小宝宝们,早上好呀。”
一只穿着粉裙子的小精灵揉了揉眼睛,从盒子里跳了出来。
“现在是晚上了,七七。”布雷斯用魔杖敲了敲小精灵的脑袋,笑得一脸宠溺。
“好吧…还不是赖你把我关这么久,不负责任的主人!”
七七大概只有四英寸那么大,还长着一对轻盈的翅膀,看它兴奋极了,不住地扑扇翅膀。
“亲爱的小宝宝们,我先讲一下规则,是这样的,大家先围成一个圆,我喊三二一,大家找人对视,两个人对视成功就算逃脱了,落单者抽牌。”
“好恶心的称呼。”德拉科撇嘴。
西奥多赞同:“随它主人。”
本来还有点紧张呢,被七七一逗我瞬间就放松了,大家都笑了出来,只有七七不乐意了,它在德拉科和西奥多头上一人敲了一下,没等德拉科教训它,它迅速飞到布雷斯身边亲了他一口。
想到这俩在人前“高冷矜贵”的少爷吃瘪,我就忍不住想笑。
“三、二、一,开始啦宝宝们。”
布雷斯和西奥多瞬间对视上了,他俩默契地相视一笑。
“喂,你瞪我干嘛!”潘西喊到。
德拉科反击:“是你先瞪我的,你讲不讲道理?”
“可爱的潘西宝宝和凶巴巴的德拉科宝宝,你们对视成功啦。”
“第一轮落单的是凯瑟宝宝!现在请抽牌。”
“你这个该死精灵会不会当裁判!”德拉科一下子站了起来,把七七吓得缩到了布雷斯身后。
我把他拽了回来,“别生气呀,七七只是在遵守规则。”
“是的!”七七开心地飞过来,也亲了我一口,顺带瞪了德拉科一眼。
“凯瑟,你刚才看的谁?”布雷斯突然问。
“德,德拉科。”我说。
“行。”布雷斯粲然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下次你看我,我保证你不落单。”
“你下轮再看我一回,好吗?”德拉科的语气难得软的像片云。
投在我心底只感觉像是没有落脚的海鸥。
“不要。”我哼了声。
“这是德拉科吗,还是谁喝了复方汤剂变的,他怎么这么说话了?”潘西惊讶地捂住了嘴。
布雷斯看热闹似的抱着胸,“还能为什么,爱情的力量呗。”
“好啦!来看我的牌。”我赶忙制止了这场话题,翻开排面,上面画了一个狮身人面像,写着:斯芬克斯之谜。
名字听起来高级,其实就是找一个人,两人同时回答同一个问题,不一致的问题有几个就喝几杯,布雷斯已经开始给大家一人倒了一杯酒了。
蛋酒里加了巧克力屑,散发着阵阵绵密的清香。
七七打了个响指,它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转盘,也是五角星的模样,上面依次写着我们的名字。
“魔法棒指到谁谁就是凯瑟宝宝的搭档。”七七说。
德拉科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它的腿,“喂,你这个小东西,把我分成她的搭档,听见没有?”
七七没有理他,而是又一个响指,魔法棒开始高速旋转起来。
指针越转越慢,直到——
西奥多!
我的脸瞬间红了。
西奥多笑了笑,“来吧。”
“现在请听题,第一个问题——”
“在第一次遇到彼此时,对西奥多宝宝的印象,注意两个人都要回答哦。”
我:“高冷。”
西奥多:“怪胎。”
“怎么会是怪胎呢,多招人喜欢的小帅哥。”我感叹。
潘西有一次惊讶地睁大了眼,“不是凯瑟你,你们今天都怎么啦?”
“怎么啦?”
“我一直以为你谁都瞧不起呢。”潘西小声说。
我和西奥多隔空碰了碰杯,一口把蛋酒干了。
布雷斯见酒杯空了,又给满上了。
“没有,你们都在我心上。”我笑到,顺便给潘西咬耳朵,“特别是你。”
潘西脸也红了。
“第二个问题,请听题——在第一次遇到彼此时,对凯瑟宝宝的印象。”
西奥多:“可爱。”
我:“狼狈。”
西奥多笑道:“我猜到你会这么说,但我还是想坚持我的答案。”
黑脸的我:“被你拒绝的那么彻底,我还可爱呢?”
“因为那不是我们的初见,凯瑟。”他摇了摇头,又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的眼底是微微的红,脖颈修长,喉结滚动,看得我可想上前摸一摸了。
但是他的情绪好像有些低落,我探寻地看向他,蓦然的,一双像宝石一样的蓝眼睛猝然撞入我的心中。
湿漉漉的。
“1987年6月的一个下午,你还记得吗?”
德拉科看起来有些反胃:“你不会就是她口中的那个小表妹吧。”
“什么小表妹?”西奥多疑惑。
“哈哈没什么,咱下个问题吧。”
我企图干笑两声混过去,没想到四人一齐直勾勾地盯住了我。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记忆里的那段往事。
-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打断一下,您这是打算从妖精混战开始讲起吗?”布雷斯真诚发问。
当时德拉科被诺特家主邀请去做客,他就把我也拉去了。
德拉科也觉得离谱极了,“这就到我了?”
老诺特本意是想让自己这个不合群的儿子交个朋友,谁知道小诺特就是不答应,老诺特只得亲自应付这俩小祖宗。
“小诺特没有不答应,他只是怕见陌生人。”西奥多说。
那时候我嫌弃无聊,在整个庄园里乱窜,突然听到一阵钢琴声。流淌的音符就像是潺潺流水,舒缓地、轻柔地穿梭在漫天遍野的绿色里。
这让我想起了夜晚的泰晤士河上闪耀的银色波光,河面上荡漾的小舟,小舟上游人唱着歌谣…
“凯瑟,写小说呢。”潘西吐槽。
“像一个单身狗临死前的幻想。”布雷斯一针见血。
“闭嘴!”我白了他一眼。
我好奇地趴在窗户檐边,踮脚向内望去,是一个顶漂亮的小男孩在弹钢琴。
他白皙纤细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飞扬,就像是芭蕾舞女迈出的最优雅的舞步。
琴音戛然而止,男孩微微皱眉,看向窗外,似是不满别人的窥探。
我对上了那双湛蓝的眼,此后人间再无风景。
“我现在同意布雷斯说的话了。”潘西说。
只有西奥多一声不吭,他的脸快埋到桌子底下了。
只是可惜贫瘠的词汇表达不出当时的震撼。我有些不好意思,推开窗户跳了进来,一时间,春光乍泄、满目明亮。
“请问你是——?”男孩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冷漠又不失礼貌的询问。
“我叫卡瑟布莱克,我今天是来找西奥德闹特玩的,你捡到他了吗?”
我朝他咧嘴笑到,嘴里缺了两颗门牙,说话还漏风。
男孩温和地一一回应:“这里没有西奥多诺特,他脾气古怪,平时见不到他。”
“那你叫什么名字?”
“欧若拉。”
他垂眸,浓密的眼睫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层灰粉色暗影,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秀挺的鼻梁上光影斑驳。
哦,原来你是女孩子,怪不得这么漂亮!我恍然大悟地说。
布雷斯哈哈大笑。
“哦,西奥多,原来是你女孩子!”
“别说了。”西奥多谁都不看,头埋在衣服里,耳朵红的像烙铁。
那天我缠着让“她”教我弹琴,在那个娴静、幽密又梦幻的下午,天使般的“小姑娘”认真地给我讲述着乐理、指法…我做事三分钟热度,一会就没了兴趣,转头画起画来。
小朋友缤纷的想象力因着遇见缪斯而无限绽放,我将所有能想象到的美好一并涂抹了上去,不一会就画好了一副递给了他。
“这是?”
“极光是你的琴声,海洋是你的眼睛。”
我开心地向“她”解释。
“你要收好啊,记得下次来找我玩,我住在马尔福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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