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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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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安有些犯困,连续眨了几次眼睛想要让自己清醒些,谁料反而更困了,索性从椅子上站起身醒神。只是还没等她驱逐干净那点困意,就听见屏风后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赶紧打起精神站好。

几息之后,苍韫桢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见她站着还困惑道:“沈卿怎么站着?”她一边理着袖子一边看向沈时安身后,“不是有椅子?”

沈时安想了好几种措辞,最后还是如实回答:“坐着总打盹,站着倒清醒些。”

苍韫桢走到桌案边坐下,开始批复早晨那叠看了闹心丢到一边的折子,闻言没抬头,笑道:“想打盹便睡一会儿,朕不在,还能不允吗?”

沈时安看她坐下了才敢坐下,坐在下首的桌案边怪惶恐的:“那岂非玩忽职守……”

苍韫桢从折子上抬起视线,被她逗笑了:“怎么就玩忽职守了?若是因为睡不好无精打采,把本应处理好的公务办砸了,那才是玩忽职守。”她在折子上划了道,又附上几字作为批复,“朕不是让膳房给你准备了午膳?没趁着用膳休息片刻?”

沈时安更惶恐了,同时还有些羞愧,低着头轻声说:“陛下吩咐膳房准备的午膳太丰盛了,臣一时吃多了些,吃完便困得厉害……”

“噗。”苍韫桢连折子都批不下去了,一时之间只想笑,笑了好一会儿才说,“喜欢哪几道菜?我让她们记下来。”

沈时安“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陛下,这怕是有失体统,膳房是专为您而设的,怎能专门记录臣的喜好……”

苍韫桢摆摆手打断她:“吃得好办公时心情才能好,替朕做事时才会有干劲,这可是变着法儿地奴役你,你怎么还惶恐起来了?”

沈时安一时无言,张口结舌好半晌,才“胆大包天”地问道:“臣有一事不明,一直想问陛下。”

苍韫桢“嗯”了声:“说。”

“臣科举时成绩平平,封官这一年来也未有实绩,为何陛下会将臣……”提拔到御书房司记这个天子近臣的位置呢?

手边的折子上都是些狂妄之词,面前这位却如此谨慎自谦,苍韫桢轻叹一声,抬眼看她:“成绩平平?沈卿这话可实在太谦虚了,朕记得你也只是未中三元,似乎是第五?”她搁下笔,“至于实绩,无权哪来实绩?”

沈时安先是被她夸了一句,随即又被她直白的第二句震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陛下希望我为您做什么呢?”

苍韫桢重新拿起笔:“你不需要为朕做什么。”

沈时安抿了抿嘴:“臣明白了。”

批好的折子被放到桌案一侧,沈时安正要上前拿走,听见苍韫桢问道:“朕出去这段时间可有人来访?”

沈时安如实回答:“有,恭亲王来了。”

苍韫桢没抬头:“方才为何不说?”

沈时安更老实了:“恭亲王大抵又是为赈灾一事说情而来,臣以为陛下应当不想见他,想着等您先批完折子再说。”

此举僭越,但沈时安是个十分理想化的读书人,不能去往南方赈灾已是憾事,身为亲王居然要为那些贪污粮款的人求情,她理智上知道亲王来了需要即刻禀报,感情上完全懒得搭理,权当正忙着不知道。

苍韫桢这次抬头看了她一眼:“朕确实不想见他。”她放下笔向后靠在软垫上,“恭亲王来多久了?”

“快一个时辰了。”沈时安答。

苍韫桢笑起来:“沈卿嘴上谦虚谨慎,实际胆子倒是挺大。若是朕再晚些回来,你打算怎么应对?”

沈时安说得有理有据:“恭亲王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他已熟知您对此事的态度却仍要来,还总是在朝臣都不会来找您的时间来,想必自己也清楚此事缺德亏心,也知道给自己留点脸面,因此大概是不会开罪于臣的。”

王孙贵胄嘛,烂芯儿都是偷偷烂的,表面光鲜一般都会勉力维持,不至于做辱骂她这个小官这种掉价之事。

苍韫桢点头:“不错,就这么干。”她赞许后起身,“走吧,随朕去见见,朕那位号称心怀天下的三皇叔。”

****

闻越没见到苏逢雨,自然也不知道她和蒲飞鸢是何种相处模式,但要让章存舒都插不进话有些难度,倒不是说他师父就是多健谈的人,但师父认识的人这么多,基本都能说上几句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明明他师父跟这两人都熟识,她们聊起来他师父反而插不进话的。

奇了。

关云铮和楚悯掌握了修补术法之后,除了时不时说几句话,其余时候都在聚精会神地修补,因此当闻越休息结束,走神也结束,回过头来准备继续安心默书时,发现桌案上已经没有卷册了。

闻越猛回头看两个师妹:“你们这么快就都修补完了?”

关云铮随手把修补完的几本塞给他,头也没抬:“尚未,但是怕你明早抬不起手,所以偷偷把卷册都拿过来了。”

楚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做声地继续修补着。

两人的架势简直还能修补几百本卷册,因此步雁山也只好闲着了,在一边问道:“今日柳相离开了?”

闻越只好专心回答掌门问话:“午后走的。”

步雁山若有所思:“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来过?”

闻越趁褚鹤贤不在,往后坐在书案上,晃着双腿:“那位也来了。”他忍不住好奇,“她从哪里习得的缩地成寸?掌门知晓吗?”

缩地成寸可不是随便什么修道者都会的,至少得金丹后期才能稳定运用此术法,不然会传到什么地方都是未知数,女帝不仅会用,看她模样甚至用得炉火纯青,想必早就学会了,可她是从哪里学会的?

步雁山笑了笑:“这话怎么不问师兄?”

闻越理直气壮:“自然是逮着谁问谁了,这会儿想起来您又正好在,自然问您。”

关云铮用空着的手给闻越比了个大拇指。

闻越没见过这个手势,但猜想是夸奖的意思,于是满意地点点头收下了。

步雁山笑答:“但此事我确实算不上熟知,只知道她曾有一段时间是与我们一同修习的。”

我们?

关云铮抬头:“您和师父?还有凌师伯?”

步雁山点头,回忆着说:“但那段时日怕是也学不成缩地成寸,又或者是那位对我们有所隐瞒。”

楚悯也抬头:“为何要隐瞒?”

步雁山叹了口气:“事关皇位更迭,不得不隐瞒。”

关云铮一愣,下意识说道:“这是可以说的吗?”

刚凝重起来的氛围骤然被她一句话打破,步雁山又重新笑起来:“现如今自然没什么说不得。”

那倒也是,毕竟女帝都已经坐上皇位了,而且看她样子似乎并不介意这些,嗯……流言蜚语?

关云铮又修补好一卷,想想不对劲,重又抬起头:“既然没什么说不得的,掌门为何提起她时总有些遮掩似的?”

哦不对,她后知后觉地看向十分悠闲的闻越:“师兄,你为何用‘那位’形容她?”

闻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柳相积威罢了。”

楚悯和关云铮一起:“噗。”

“笑什么呢?”章存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学堂门口进来了。

闻越坐在桌案上朝他摆摆手:“师父,我听云崽说你插不进那两位先生的谈话,竟有此事?”

章存舒随手捡起一张纸团成球砸他怀里了:“你不默书了?”

闻越朝两位师妹抬了抬下巴:“多亏了掌门教会她俩修补术法,我如今可无用武之地了。”

“那正好,李厨方才说有事想拜托你,你又有用武之地了。”章存舒答道。

闻越疑惑:“李厨有事拜托我?让我日后少吃点?”

关云铮和楚悯忍笑忍到双肩颤抖。

闻越说完这话也想笑,好险忍住了:“我等两位师妹修补完便回去找他。”

章存舒“嗯”了声,走到步雁山旁边:“今日做什么去了,之前都没看到你人影。”

步雁山谈起这个就想叹一口疲惫的气:“嵩华练剑,把练剑台劈了。”

关云铮大受震撼,茫然抬头:“练剑台是用什么做的?”

楚悯也有些恍惚了:“若归墟也遵循规制的话,应当是试心玉做的?”

关云铮愣愣接话:“试心玉?有多牢固?”

闻越也一脸被震撼的表情:“总之,这东西没有个百十年的劈砍,是不会出现裂痕的。”

章存舒挑眉:“所以嵩华把试心玉劈裂了?”

步雁山抬手掐住眉心:“是,虽然裂痕不深,但相当明显,确实裂了。”

……牛。

一时之间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才能表达她此刻心中的震撼。关云铮手中的术法一时都忘了运行,流淌的墨在纸页上乱作一团。

身旁的楚悯轻咳一声,唤回她走失的神智,关云铮听见楚悯说:“试心玉该如何修补?”

关云铮下意识看向灵气流转的手心,步雁山看穿她在想什么,笑着摇摇头:“试心玉是修补不了的。”

闻越不晃腿了:“那该如何?”

步雁山摊开手:“我费了半天时间把裂痕部分往外移了移。”

虽说修补不好,但总不能让任嵩华继续加深裂痕,只好让她继续劈别的完好的部分了。虽然此举显得亡羊补牢,但好歹补上了不会丢更多的羊了。

虽然更大程度上是扬汤止沸。

关云铮看向章存舒:“师父,以前有人能劈开试心玉吗?”

章存舒笑着叹了口气:“没有,但凡这东西那么容易劈裂开,也不会落得每个仙门只有一块的境地了。”

楚悯之前在天问,多数人不擅体修,剑修更是少之又少,对试心玉的了解很不足,听闻此言忍不住问道:“那若是不巧,当真无法挽救了,该如何?”

章存舒这回是真的在笑了:“这简单,去仙盟那儿讨一块就得了,他们那试心玉多的是。”

莫名有种仙盟是砧板批发商的错觉……试心玉拿来作为练剑台使用,每天不是被刀砍就是被剑劈,怎么不算是一种砧板呢?

至于仙盟,只给其他仙门每处一块试心玉,自己却囤积着许多,又怎么不能算是一种批发商呢?或者准确点说,是试心玉物流服务总部,一次只发一块,不接受无理由退货,不保修,坏了只能另外提出要求,提出要求后份额也依旧是一块。

哇……难怪仙盟人人喊打。

天下人苦行业垄断久矣!

关云铮顷刻间发散完思维,又瞬间收回思绪,继续做手头的修补工作。

章存舒此刻俯身对楚悯道:“明日苏修士便会开始教导你琴修相关,她的住所与蒲先生在一起,明早带你俩去认认门。”

关云铮伸出食指指向自己:“我?”

章存舒点头:“蒲先生说反正闲着没事,看看你剑术生疏了没。”

关云铮:……其实也可以不看的。

楚悯若有所思:“为何不称呼苏琴修为先生?”

章存舒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眉尾挑了挑,随后又卖了个关子:“这问题不如你们明日问她?想必她会有比我更精彩的答案。”

关云铮哪壶不开提哪壶:“师父,你先前不是插不进话吗?怎么传了这么多话?”

不像是插不进话的样子呢。

章存舒没好气:“那两人生怕我不走,吩咐了这些话让我赶紧来知会你们。”

“主要是苏琴修吧?蒲先生应该还没看您不顺眼到如此境地。”关云铮理不直气也壮地追问。

章存舒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你今天揶揄我没完了是吧?跟你三师兄学坏了。”

闻越人在桌上坐,锅从天上来,闻言惊得从桌案上跳下来,就差演一出六月飞雪了:“虽说我确实算不得什么好榜样,但怎么就是我带坏的了?”

关云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确实,不关三师兄的事。”

闻越刚要故作欣慰地看向她,就听关云铮又说:“我是无师自通的,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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