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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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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铮揣度着面前这人的脾气。

看着倒不是很凶,不符合她对闹事者的刻板印象,衣着也看不出路数,至少不是今年仙盟的弟子服,但看他认得弟子服,估计至少也跟仙盟沾点边。

别的门派?还是普通人?

关云铮掂量了一会儿,回答道:“我对归墟,不甚了解。”

实话,她满打满算才穿过来——她在心里掰了掰指头——五天,对归墟确实不甚了解,要不是对面这位仁兄提及,她甚至不知道归墟所在的这座仙山叫青镜山。

对面这位倒是不怎么在意她的回答似的,拍了把大腿又说:“藏那么深,连你这样在那上学的都不了解。”

关云铮很想笑,但又觉得对面好像真的在生气,艰难地忍住了。

“我听说今年归墟请的先生里有个外来的,你见过没有,什么水平?”对面仁兄问她。

关云铮:见过,感觉一拳能把你揍飞。

“见过,今年的武器先生。”

对面:“哦,用的什么武器?”

关云铮如实相告:“剑。”

对面露出不屑的神色:“我就知道仙门那群人没什么新花样,年纪轻的时候练剑,等到年纪大了就去仙盟混个仙督,天天吹胡子瞪眼。”

关云铮觉得他形容的画面还挺有乐子,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破他的刻板印象:“今年武器先生是女的。”从常规生理激素水平来说,没法吹胡子。

对面愣住了,嘴巴张合几次,最终只悻悻地“哦”了一声。

关云铮觉得他怪好玩的,但一个人也不打算和人多说,于是往柜台处看了看,希望小二能快些上菜,委婉地把这人赶回他那桌。

她本只打算随便看一眼,却和柜台前刚转过身来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关云铮看过十几年的古装剧,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配得上“活色生香”这个词的美人。

她的站姿很懒散,但看着并不松垮,腰靠在柜台边,肘架在台面上,手里还摇着一把团扇。本以为她长的是一双睡凤眼,待她从扇子的边缘缓慢抬起眼来,才发现那是双丹凤眼,眼尾上挑之余,还有一抹红缀在眼角。

关云铮被美得有点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就听见桌子对面那位“嘿嘿”笑了声。

她回过神看他,心说你嘿嘿什么,结果就听对面说:“你也觉得我们殷掌司漂亮吧?”

冒犯了,原来你们是自己人。

关云铮点点头,刚想说点什么,就感觉一股很柔和的香气飘进了自己的鼻腔里,一扭头,那位大概是姓殷的美人已经朝她走了过来,看了对面那位仁兄一眼。

那位仁兄一秒钟就闪没影了。

关云铮:……

好像又看到求生本能了。

于是美人一理衣摆,施施然地在关云铮旁边坐下来了。

吃饭的桌子是张四方桌,刚才那位坐的是对面,这位美人坐下的却是侧边,按说互不妨碍,关云铮想了想,可能是美人单纯觉得那位仁兄有点碍眼。

关云铮思索了一秒要不要先打招呼,美人已经先开了口:“我叫殷含绮,要不要猜猜是哪几个字?”

好新颖的打招呼方式,像是笃定了关云铮会接她的话。

不过跟美女姐姐聊几句也不会怎么样,关云铮想了想说:“殷实的殷,包含的含,绮丽的绮?”

殷含绮笑起来:“说了好多同音字呀,不过我猜你说对了。”

呜呜,笑起来更好看了。

关云铮一边在心里默默流泪,一边说:“我叫关云铮。”

殷含绮笑着,声音温温柔柔的:“哪个字呢?”

“铁骨铮铮的铮。”

殷含绮点点头,看起来真心实意地说:“好名字。”

关云铮:我也觉得。

本以为两人之间很快就要陷入冷场,因为关云铮很清楚自己的德性,见到美女反而会斟酌起用词造句,生怕有哪句话唐突了。

刚开始见到连映的时候其实也有这样的心路历程,只不过连映对她的态度太过自然也太过体贴了,所以逐渐她也变得没那么不自在了。

虽然还是没有以前在二十一世纪话多就是了。

两人之间的沉默几乎只有短短的一瞬,殷含绮不动声色地凑近一些,团扇后的那双眼睛朝她略带俏皮地眨了眨:“我知道你哦,你是归墟的吧。”

说完后她又在关云铮旁边轻轻嗅闻了一下:“而且你身上……”她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困惑自己的发现,却没有再说下去了。

关云铮一头雾水:?怎么忽然就被揭老底了?还有,她身上怎么了?

殷含绮其实没有凑近多少距离,说完话又退了回去,继续轻声说道:“刚才我去问了问店小二,他说闻家小公子带着你来的,那应该你就是他的小师妹了。”

关云铮从一头雾水丝滑过渡到一头怒火:哦原来是认识师兄,那没事了。不过师兄到底是有多有钱啊,她真的要跟这个师门拼命了!

殷含绮掩嘴打了个哈欠:“今天本来就是路过,听见旁边这呆子的声音进来看看,”她打完哈欠,眼睛泛起一层粼粼的水光,“他没看出你是归墟的吧?”

关云铮摇摇头。

殷含绮用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看得关云铮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才有了动作——她伸出手来,捏了一下关云铮的脸。

关云铮:?

殷含绮笑眯眯的:“真可爱,下次见啦。”说完就起身往外走了。

关云铮还处在被人捏脸的茫然里,就听见旁边桌子那位仁兄“哎呦”一声。

她扭头去看,发现这位不知被什么风撂倒了,正坐在地上叫苦,但过不了一会儿又爬起来,快步跑出去了。

懂了,殷含绮刮的风。

****

关云铮点的菜上得晚了一些,并没有起到委婉逐客的作用,但小二把菜端上来的时候闻越正好踏进门来,踩点之准让她怀疑是客栈提前通风报信的程度。

闻越在桌边坐下,看了眼桌上的菜色,原本不怎么高兴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笑影。

像这种从家里回来还不怎么高兴的……关云铮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贸然开口问为好。

闻越拿起筷子,停了一会儿又伸手招呼来小二,要了一坛桂花酒。

“师兄是要借酒浇愁吗?”关云铮想了想还是问道。毕竟本来就是逃学,要是回去了酒味还没散,会被师姐骂得很惨吧。

虽然师姐还没骂过她,但看闻越和师姐的相处模式,估计喝酒被发现的下场比较惨。

闻越吃了块排骨:“倒不是很愁。”

?你纯粹想喝酒是吧?

闻越又咬了口丸子:“家里那点破事儿早习惯了,没什么可愁的。”

关云铮心说古代原生家庭问题吗,我思考一下怎么回答。

结果就听见闻越叹了口气后说道:“每次回家我哥都催我下山继承家业。”

……刚才我在想什么?安慰他吗?那谁来安慰一下我这个穷人?

关云铮愤愤地夹了个丸子,怒而咬了一半,被劲道的口感和鲜香的滋味治愈了,几秒炫完了。

“我又不是傻子,能坐等着花钱干嘛要每天去动脑筋。”闻越的酒来了,他放下筷子把酒封起开,给自己倒了一碗。

我都跟有钱人的思维一样了,怎么我还没变成有钱人,他这说的都是我的词啊。关云铮又悄悄地碎了。

闻越吃了一会儿也吐槽了一会儿,终于开心了,结果一扭头发现自己小师妹正一边闷闷不乐一边大快朵颐。

“云崽?”怎么觉得师妹好像魂不附体了。

关云铮回过神:“怎么了师hiong。”

不好意思嘴巴里在嚼东西,不是故意说思密达语的。

“刚才有什么人来过吗?”闻越给关云铮夹了一筷子炒蛋。

关云铮谨慎地夹起来吃了,发现有滋有味,乐起来了:“有,俩。”

闻越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人,追问道:“他们跟你说话了吗?”

关云铮叼着刚夹的丸子点点头:“跟我聊了几句。一个是叫殷含绮的姐姐,还有一个不知道名字,但他俩好像认识。”

闻越刚喝进嘴的酒突然在他嘴里给了他一拳,让他剧烈呛咳起来:“谁?殷含绮?”

关云铮继续点头继续吃。

闻越酒也不喝了,用一种非常凝重的表情看着关云铮。

还在快乐进食的关云铮若有所感地转移视线:咩?

“她跟你说什么了?”闻越如临大敌。

关云铮不知所以:“就跟我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捏了一下我的脸。”

“你知道她是谁吗就跟她……她捏你脸了???”闻越气红温了。

关云铮夹走最后一块排骨,快乐嚼嚼,快乐点头。

闻越一脸痛心疾首。

关云铮看过去:“师兄,我不是白菜。”你一脸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再说了被殷含绮这种美女姐姐捏脸是自己血赚了,嘿嘿。

闻越摸摸她的头发:“下次下山保证不回家了,我看着你。”

关云铮:倒也不必?

先不说回去后她还有没有那个贼胆再次逃学下山,你特地看着我会让我觉得很不自在的,师兄。

不过闻越本来好像要说点什么?算了不管了,迟早知道。

****

吃过午饭后关云铮还想再逛逛,闻越一把把她拉走了:“我长这么大头一回觉得镜溪城人心险恶环境危险,我们还是回师门吧。”

关云铮看了看来往互相打招呼的行人和摆摊时笑眯眯的摊主们,茫然:哪里险恶?

说到镜溪城,关云铮忽然想起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抬头看闻越:“师兄,我有件事想问你。”

闻越“嗯”一声:“问吧。”

“师兄知道关……我家的事吗?”关云铮差点说瓢了,紧急刹车改口后发现听起来更奇怪了。

好在闻越没怎么注意到她的口误:“知道一点。”

知道你就说啊,怎么跟挤牙膏似的我摁一下你往外秃噜一点?

关云铮无奈,继续追问:“师兄听到的都是怎样的?”

反正她是对关家的事情一无所知的,多少从知情者那里探听一点吧,省得之后遇到什么事情又得现场演,21世纪那些标榜演员的人都没她能现场发挥。

“我也是听我娘同我说的,她和你母亲原先有点交情,后来你妹妹出生后,你母亲就不怎么出门了,所以我娘听到的也只是些传言。”后面的话可能涉及到什么,闻越低头看了关云铮一眼。

关云铮若有所觉,摆摆手:“师兄无需顾及我。”

这毕竟不是她的爱恨。

不过闻越可能理解成她已经习惯了,开口之前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听闻你母亲更偏爱妹妹一些,由着她在府里和外头乱来,但对你要严格许多,我娘还想不通,为什么同一个娘生的,她偏心这么多。”

关云铮心说你们还是见得少了,互联网发达的21世纪,这样的母亲数不胜数。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懂得如何做好一个母亲的。

不过她最开始以为是,原身的娘已经过世,爹娶了个小老婆,二小姐是小老婆生的,这样或许更符合古代的剧本。

结果没想到是亲娘。

也是,继母毕竟算陌生人,人并不会对陌生人产生太多的感情期待,但亲生母亲的举动却会真正地让人失望。

可能是得到过母爱又失去这一点摧毁了原身,又或者还有什么别的,还需要她慢慢探究。

关云铮想到这,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有点冷血。

其实她对这具身体的归属感并不强烈,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回到21世纪猝死的命运,毕竟如果她足够爱惜生命,也不会把自己熬到那种地步。

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总归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她总觉得自己的灵魂并没有多么高尚,并不值得被召唤到另一个世界,借别人的身体续上一世性命,也因此,她始终对于占据了原身的躯壳感到愧疚。

这种愧疚让她无法产生对这具身体,这个世界的归属感和认同感,直到现在,她听了原身的遭遇依旧觉得非常抽离。

闻越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关家后来家道中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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