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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南岭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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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皖四处环顾一圈,并没有见到项川的身影。未待他开口,苏仟眠已解释道:“项川离开的时候,我擅自在他身上留下一片鳞片。”

于皖沉沉看他一眼,瞬间明白他手臂上的伤口从何而来。苏仟眠避开于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道:“不是刻意想瞒你的。项川与此案有脱不掉的干系,我不允许他就这么轻易离开。”

一声叹息后,于皖说道:“项川来越州,估计和我们找的是同样的人。”

苏仟眠提议道:“反正他已经来了,又在这附近,不如跟上前看看?”

于皖思索片刻,答应下来,随苏仟眠一同离开,走到镇上繁荣之处。未至午时,街上还有不少人,但苏仟眠依靠龙鳞的感应,轻易便识别出项川的方位。

项川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他走得极快,似是赶着去做什么事,走过一阵,却又突然停下来,和行人问路。

这一停下的间隙,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于皖和苏仟眠顺势在一个小摊前止了步。苏仟眠远远看一眼 ,扭过头道:“昨日还在岩州,今日就来了越州,他脚程还挺快。”

于皖轻声道:“估计是连夜赶来。”

他二人有意避开项川,一路小心隐蔽。而项川确实是急于赶路,并未注意身后之人,最终在一座府邸之前停下。

项川同门前看守之人报过名姓,不多时府内走出不少人,为首二人其中一位是发须皆白的老人,手中还拄着拐杖,另一位则是中年人,看起来至少也过了不惑的年纪。二人皆是一副恭敬谦卑的模样,将项川迎进去。

于皖和苏仟眠静静地站在一旁,将其上种种尽收眼底。待一众人都离开,钱府大门重新关闭,苏仟眠才说道:“他急匆匆地来到钱家,是要做什么?”

“防我们。”于皖十分平静地开口,“更确切一些,是防我。”

苏仟眠有些不解,于皖道:“为首的二人凭容貌来看,是对父子。从衣着和旁人的态度来看,大概是钱府的主人。当年应该就是钱家牵头,带人将南岭群蛇禀告至玄天阁。项川知道我在查群墨一案,担心我来到此地探究,故而连夜赶来,为的是先与钱家人对好口径,好让我扑个空。”

“他是铁了心不想让我查探到什么。”

可惜,于皖心下感叹一声。他已经从钱家人对项川的态度中明白个七七八八。

钱府门口空荡荡的,连看门的人都被喊进去,免不得交代一番。于皖收回目光,心底对这位脾气不太好的前辈升起满腔的敬意。苏仟眠的声音传来:“那师父打算怎么办?是直接去钱家,让他们措手不及,还是想个办法混进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都不用了。”于皖轻轻摇头,“与其贸然打扰,倒不如我带你去尝尝这边的手艺,顺便等项川回来。”

苏仟眠一个“好”字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脱口而出。于皖无奈笑了,问他:“这样信我?”

苏仟眠道:“师父不去,自然是有你的缘由,我无需多问。”

“再说了,去钱家哪比得上和你吃……”

于皖及时制止住苏仟眠的话头,道:“走吧。”

苏仟眠扬起嘴角,跟在于皖身旁进了附近一家酒楼。

二楼靠窗入了座,刚好能在此看到钱家门口的景象。于皖随手翻过菜单,问苏仟眠:“我记得,你好像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

“确实,师父点你喜欢的就好,我不挑。”苏仟眠坐在于皖对面,正支起一手托腮,两眼直勾勾看他。重新品味过一番于皖方才的话,他脸上的笑意不免更深。

于皖也不是第一次带苏仟眠出来吃饭,懒得琢磨他今日怎么会如此开心。不过越州倒是实打实地头一次来,最后于皖也是凭眼缘随意点下几道菜。

等菜的空闲,他时不时地朝钱府的方向投过目光。虽说苏仟眠可以凭借龙鳞感应,但于皖还是想着,尽可能地不要麻烦他,尤其是这种微不足道的事。

“师父。”

苏仟眠的声音打断于皖心间所想。他对上苏仟眠的目光,问道:“怎么了?”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苏仟眠的双眼里全是试探。

于皖笑了,柔声道:“不用这么小心,你问就是。”

得了应允,苏仟眠道:“师父名字里的‘皖’字,是不是有什么寓意?”

这字用得不算多,曾几何时也有人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于皖将脸上的笑意收敛,偏头朝外望去。南岭多山,越州更是像被群山环在其中的一片州地。同样是山,但庐州的山和南岭的山,是相差甚远的两番景色。

于皖眼前恍惚闪过一副从未见过却又无比熟悉的场景:年轻商人不顾利剑刺穿胸膛的危险,笑吟吟地朝持剑的女子伸出手,双眼满是爱意。

“我爹娘当年是在皖山山脚下相遇的,故而取了这么个字。”

苏仟眠恍然大悟一般地点了下头,没再多说。于皖收回视线,看见他垂头安静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苏仟眠的身世凄苦,父亲严厉,母亲早逝。初见时于皖便从他语气中推测到,苏仟眠同父亲的关系并不算和谐,而后来苏仟眠主动和他述说的过往,也确实论证了他的猜测。

相对之下,于皖未入道前的幼年时期则要幸福太多。父母琴瑟和鸣,对他悉心教导的同时,也给予了足够的关心和爱护。由于这些原因,若非苏仟眠主动提及,于皖一直刻意地,避免在他面前谈论此类过往。

于皖把端上来的菜往苏仟眠面前推了些,虽然心间已经知晓答案,还是问出了口:“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也没什么。”苏仟眠露出个无所谓的笑,“就是昨天听他们那么喊宋婉,猛然想到的。”

“名字说到底,也不过是用于称呼人的代号。”于皖劝慰道,伸手给他夹了块鱼肉,“不管有没有寓意,本质都是一个用途。”

苏仟眠轻轻应下一声。

于皖见状,又道:“我方才点菜时,看到这里有卖花茶,待会要一壶尝尝?”

“好。”

于皖一直在留意项川是否离开钱府。本以为要等到日落时分,然而待他二人用完饭,于皖点的花茶还没泡好,就见钱府大门打开,项川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苏仟眠恰好在此时抬眸,同他对视一眼。

花茶是喝不上了。

项川这一次的步伐明显放缓许多。他穿过镇上人家,一路往东朝岩州方向走去。于皖先同苏仟眠交代过一番,最终选择在一处稀疏林边现身。

“前辈。”

于皖走到项川身前,朝他一揖。

项川冷冷看他一眼,而后径直走过,仿若无人存在。于皖见状,只得道:“前辈还请留步,徒弟不懂事,在您身上留了个东西。”

说罢,苏仟眠指尖青光一闪,将龙鳞收回。他道:“是我留下的,和我师父没关系。”

项川眼底闪过讶然,但眼皮再次掀起时,又重新恢复成冷漠样貌。他沉声道:“你们借此跟踪我。”

“没有。”于皖对上他的双眼,“不过听说当年是越州的钱家带人将南岭群蛇一事禀报至玄天阁,所以来碰碰运气。”

项川神色未变。他上前几步,虽是微微仰头才能同于皖四目相对,虽然浑身毫无修为,却看不出任何怯懦。他以剑鞘点了下于皖的肩,满腔不解地冷笑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与其揪着旧案不放,倒不如把心思放在修道上。”

“你入道多年,就修出这么个结果,对得起谁?”

哪怕于皖事先已经和苏仟眠说过,无论项川说什么,都不用放在心上。可真待他听到这样明晃晃地暗含嘲讽的话时,还是忍不住,“你个……”

“我谁都对得起。”

于皖冷声说出的话打断了苏仟眠。

苏仟眠极少听到于皖这样的话音,不免心底一寒,扭头去看。鲜少有人来往的林间,他长身而立,任凭簌簌风声吹乱衣袍和发丝,却吹不乱他的声音,吹不动他如一把剑一样,立于原地。

项川上下打量他一眼,并不回答。他绕过于皖和苏仟眠,摆明态度不想同他们纠缠。于皖继续道:“非要说的话,我对不起大师兄,当年我心魔发作,害他受伤。”

项川未做停留。

“恕我多嘴一句,前辈那位庐州的师妹,是不是姓许?”

项川骤然停了下来。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去,却只见到于皖的背影。于皖深深吸一口气,听着项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道:“是不是名为许千憬?”

身后传来拔剑的声音,剑锋相抵,于皖却未动分毫。

“许千憬,是我大师兄的母亲。”

他缓缓转过身来,果不其然看到苏仟眠横剑在身前,挡住项川直直刺来的剑尖。于皖伸手搭在苏仟眠的肩上,示意他收剑。

“你……”

项川脸色煞白,握剑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于皖看到他这幅模样,心下了然。

若只是寻常指点过剑法的师妹,他怎会记得那样清楚,随口就能道出她的故乡。

于皖走上前,一手握在项川的剑柄上。项川表面不为所动,实则早在听到这名字时就已经失去气力,双眼空空。于皖帮他收下剑,道:“您这些年来,把所有过错都背负在自己身上,晚辈敬佩。”

他又叹口气,放柔话音看向项川,继续道:“我知道,您不想让人知晓这段过往,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我。”

“可人总得休息,一直背着担子不放,会被压垮的。”

项川怔怔地别过头,抬手捂住双眼,却阻止不了流落而出的滚烫泪水。

当年确实是钱家老爷子钱澎,带人将南岭群蛇之事告知到玄天阁,彼时的项川接过那枚掌门令牌还没一个月。

钱澎是商贾人家出身,钱家曾在越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此人思想有些古板,好不容易老来得子,对这唯一的儿子自然是宠爱异常。

那些年群墨有意护蛇,导致南岭群蛇泛滥。这给捕蛇的人家带来好处,部分人心里虽有怨言,但一来不好砸同乡饭碗,二来也难免想从中分一杯羹,加之群墨从未做过任何出格之事,故而一直未曾有人向修真界传信。

钱澎的儿子名为钱衡宝。钱衡宝十四五岁之时,为帮父亲运货而途经山中,不巧被毒蛇咬伤,失去双腿。

钱澎就这么一个儿子,心疼不已的同时,难免迁怒至群墨——若非蛇妖出手,南岭不会这样多的蛇。群蛇猖狂,因而导致钱衡宝遭遇此难。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加之是毒蛇而非群墨伤人,告知修真界也未必能管得了什么。可钱澎心中发誓要让这蛇妖付出代价,又听闻玄天阁新上任的掌门同为南岭人,索性花重金带领一众乡亲北上,于子天山脚下哭诉群墨的所作所为,自然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

于皖道:“您当时,就没让人来南岭实地查探一番?”

“查了。”项川叹口气,“那时候誉和还是掌事长老,他帮我前来查探,告诉我南岭确实有百姓因群蛇而苦恼。”

项川刚当上掌门,需要做事立威,听到田誉和的话后,当即派出十名修士前去屠妖,其中便有李桓山的父母,李正清和许千憬。

李正清主修阵法,而许千憬则手握一柄软剑,二人青梅竹马,配合天衣无缝,是玄天阁多少人羡慕的神仙道侣。可惜就是这样一对神仙道侣,最终为了掩护他人逃离,双双丧命在群墨手下。

那一年,李桓山八岁。

可这才是事态的开始。

群墨自问从未伤人,不过从捕蛇人手里救下些同族,如何就招来杀身之祸?他当即前往玄天阁质问,并扬言若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与修真界同归于尽。

钱澎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般田地,他深夜去找项川,跪下苦苦哀求。项川心下气愤的同时,也懊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项川派出的十名修士,皆是玄天阁修为高深之人。若非李正清和许千憬以命相护,怕是无人生还。故而群墨那句同归于尽宛若在每个人头上悬了把利剑,稍有不慎就会掉落穿心。

为了避免引起其他门派惶恐,项川命人将此事保密,连夜请来其他几大门派的掌门,与玄天阁的掌事长□□同商议解决方案。

近二十个人在项川的殿里吵了一夜,有人说那群墨虽然厉害,也未必敌得过修真界齐心协力。他出手在先害死修士,不如趁机多派些人手,一举将这蛇妖收服。

“说得简单,各派出多少人,这其间若再有伤亡,该怎么算?蛇妖不惜命就罢了,我不能不为本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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