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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输入密码。]
臧洋拔出卡,踹了踹地上的尸体:“这接待员比守卫聪明啊,还会设密码。”
他偏头回去问年瑜:“你能把他密码黑出来吗?”
“我是机械师,”年瑜强调道,“不是黑客。”
格泉:“早知道刚刚应该给他留口气的,让他把密码说出来。”
看来现在只能采取暴力手段了。
她握紧拳头,势如破竹爆锤ATM机,机器顶上悠悠冒出一缕雾灰的轻烟,显示屏蹦出密密麻麻的乱码。
格泉一看有效果,神情更兴奋了,在年瑜后退半步的举动中又对着ATM邦邦两锤,ATM机就地瓦解,种子从里头爆了出来,和破碎的铁皮躺在一起。
[已获得2000粒种子。]
“才2000粒啊。”格泉不悦地撇撇嘴。
年瑜指着后面看上去更紧闭的大门:“里面才应该是种子库。”
这扇门是钛合金做的,比普通的不锈钢更结实,不容易被破坏,三人的武器都无法把门打开。但是他们注意到门旁又有个感应器。
“这是什么?”格泉凑近,感应器的最上方是个播放屏,他们能从中看见自己的脸。
还是1080P高码率超清,格泉连身后臧洋的白色眼睫毛有多少根都好像能数得过来。
“真是不得了。”她感慨道。
年瑜:“这应该是面部识别。”
“滴滴,面部识别失败,正在通知警卫!”格泉在感应器前站了一会,感应器上下扫了扫,突然传出声来。
屋外响起杂乱的踏步声,进来了十只地鼠怪,把这前台的一点小地方填满了。
为首的张着个大板牙:“玩家格泉、年瑜、臧洋,触犯盗窃罪,请随我们走一趟!”
“不走会怎样?”臧洋问道。
“不许犯罪逃逸!”地鼠们齐齐喊道。
[已进入战斗状态。]
“我来我来!”格泉迫不及待道。她的拳套在空中挥了挥,铆钉擦出几道绚烂的火轮,像汽车尾气转瞬即逝。
臧洋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咦”了一声。
等十具尸体鼻青脸肿睡觉时,门口又出现了新一批一模一样的地鼠守卫。
“咋回事?”格泉问道。
“我又刷了一次脸,”臧洋说,“小鲶鱼,你聚下怪,可以用这个搞坏等级系统。”
格泉恍然大悟,废了一番功夫极限空血,然后让年瑜丢了个机械人偶把这一批地鼠怪聚到角落,臧洋重新刷脸。
“大概搞十批。”年瑜算了算。
“十批?”格泉抹了抹铆钉上的血:“要累死我啊!而且这小房间塞得下吗?”
“要不我们走?”臧洋用胳膊肘顶了顶年瑜:“留你一个人打,到时候地鼠怪们都会拜倒在你的拳套下。”
年瑜点点头:“我先把机械人偶给你放好。”
“好吧好吧。”格泉扶额。
两人退了出去,靠在屋外的墙壁上,听格泉在里面“嘿呀,豁呀”的,地鼠怪被打到墙壁上还不时震动一下。
臧洋侧眼看年瑜。他皮肤细腻,像没有经历过风吹日晒,要不是他自己亲口说,根本不像是睡过大街的人,反而像坐专车的谁家小少爷,满身贵气。
偏偏他又没有富豪的傲慢感,没表情的时候如尊冰雕,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意味,对什么事都一副认认真真的模样,戴个眼镜就可以伪装某个学术界的大牛。
而臧洋生平最喜欢挑逗这种人。
臧洋:“问你个问题。”
年瑜:“什么?”
就在他等着臧洋开口时,臧洋又不说话了,笑意还挂在嘴角。
“我刷级的话就算了,房间容不下。”年瑜以为臧洋要问他正事,板正地回道。
十批已经是房间里能容纳的最大容量了,而他的等级比格泉低,机械师输出也天生就比拳击手低,二十批都不够他打的。
“噢,不是这个,”臧洋笑道,伸出罪恶的手勾了勾他背带裤挂在肩膀上的带子,“我想问你平时战斗如果动作幅度太大,这条带子会不会滑肩。”
“啪”一声,年瑜干净利落把他手拍了回去。
打得还真用力,臧洋的手背霎时就红了,像太平间盖尸体的白布被滴到了点草莓汁。
他装模作样揉揉被打的地方:“好痛哦。”
年瑜无情道:“滚。”
他斜睨一眼臧洋,发现这人还是笑得没心没肺。
“所以到底会不会?”
“不会!”
“真的假的?”他又瞄了瞄,看见肩带在锁骨的凹陷处缝着个铁纽扣:“那把扣子解了,肩带会掉下来吗?”
年瑜听完后直接背过身去。
但是从背后看,臧洋就又注意到了他肩带在腰臀之间悬空的部分。
很完美的臀腰比... 哦不,很完美的肩带。
臧洋的手又不自觉伸出去,迟疑了一秒,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想了些什么。他缩手缩得很小心,轻微到连周边的空气都不敢扰动,没曾想骨节在弯曲时却不合时宜地“嘎嘣”了一声。
其实在屋里的嘈杂响动下,这声音年瑜根本听不见,他依旧背着身,臧洋的表情却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等年瑜回头的时候,他发现臧洋低头盯着他自己的黑皮靴看,一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怎么了这人?
年瑜搞不明白。
又不高兴了?
他头脑风暴了几秒,艰难开口:“我也不是... 真的叫你滚。”
臧洋抬头瞥他,跟无辜的羊羔一样眨巴眨巴眼。
“我大功告成了,”格泉这时从门内探出脑袋来,“干嘛呢你们?”
这两人表情好像都怪怪的,不知道是聊了些什么,氛围也怪怪的,自己出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可是出来都出来了...
“你看看?”她对臧洋说,调出了自己的等级界面。
经验条的顶端写着4020/3980,左边是她现在吸收的经验,右边是升级所需要的经验数额,显然已经超标了,但她的等级还停在33级。
臧洋粗略看了眼:“可以了。”
“你来吗?”格泉问年瑜。
“不了,空间不够。”
她点头表示了然。
三个人回到种子库,地鼠怪的尸体堆得触到天花板,像座矗立的高塔,地上铺满暗红的颜色。场面看上去很血腥,任哪个人类来了都要指认他们是三个屠户。
臧洋在满屋子的尸体中翻找,最终在角落里找到了刚进门时遇见的招待员,掐着脖颈把它脸怼到感应器前。
“滴滴,面部验证成功!”
大门自动开启,闷热的气流飘来,里面像不透风的米仓。无数种子没了支撑,涌出来,堆到他们鞋跟的高度,再多点都可以淹死人。
格泉捧起一把,种子像水一样从她手指缝流出:“我居然真的有了种自己将要暴富的感觉。”
虽然种子出了魔法森林就没有任何用途了。
“是吗?”臧洋笑道:“怎么样?”
他就一脸寻常,可能是因为他在原世界本来就很有钱。
格泉:“有点激动。”
“那你呢?”他问年瑜。
年瑜淡淡扫过:“没什么感觉。”
“和我想的一样呢,”格泉抛洒一手种子,“你这人永远这么寡淡。”
年瑜:“不是自己凭正经本事挣的,没什么可高兴的。”
格泉莞尔,认可道:“也是。”
而臧洋对此不置一词。
三人将自己的背包栏塞满种子,兜着回到杂货店。
“要不直接扫荡一番吧,”格泉暴发户心起,“把这些都买一遍,或许都有派得上用场的地方。”
她还想着商议呢,说完才发现臧洋已经提着一篮子的药水血拼回来了。
臧洋:“你刚说什么?”
格泉:“... ... ”
于是她也立即拎起店里提供的篮子,一头栽进了货架中。
年瑜走到鸡老板面前,发现鸡老板注视着臧洋和格泉两个暴发户,笑到“喔喔喔”地打鸣。
“发财了,发财了,等会就把种子全都存进种子库!”
... 该不该告诉它这些种子其实是他们刚从种子库里抢来的呢?兜兜转转,最后鸡老板只会发现药水变少了,而种子根本没有变多。
“我要买金蛋。”年瑜说。
“买几个?”
“三个,打折吗?”
“不打。”
“你刚说可以打八折。”
“我刚说?”鸡老板用尖喙打理翅膀上的羽毛,还飞出来几根,在空中荡秋千:“我什么时候说过?”
年瑜摘下后颈的微型监控,把回放拿给鸡老板看。
——“八折都不行?”“不行!除非你们一口气买三个金蛋!”
鸡老板:“... ... ”
年瑜:“你想吗?”
他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单纯问问鸡老板的意思,毕竟就算鸡老板赖账,他们的钱买三颗金蛋也绰绰有余。
结果鸡老板突然疯了,爪子像踩在发烫的蒸笼上,一秒都不敢多停,开始蹦跶蹦跶,围着原地转圈圈,喙下的红肉冠一甩一甩。
“我赖账了,我赖账了!!”它的语速飞快:“我要变成说话不算话的人类了!!”
它的打鸣声变得尖锐,把放金蛋的玻璃展示柜震出一条裂纹,随后直接碎开。年瑜眼疾手快去接金蛋,防止它摔破,还接了一手的玻璃渣。
“你没赖账,”年瑜试图让它先冷静下来,“我还没付钱。”
鸡老板这才停住脚步,眼睛直勾勾盯着年瑜看,黑色的瞳孔被一圈猩红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