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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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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秦松柳先将岑应和秦芳送到慈幼局,赵鑫那都是各种汉子聚在一起,虽说能跟着赵鑫做事的心都不能算坏,可到底都是街上混的,又没个夫郎、娘子在,秦松柳便不打算带着岑应和妹妹去。

到了地岑应忍不住叮嘱他,“少喝些酒,驾车慢些,别冲撞了人。”

已经初三,街上的人虽没有以前那般多得夸张,但也不少。官府的官差大多回家过年了,每天只轮那几个人巡逻,眼看街上的管制变松懈了,那些个挑着担子的小贩,见富贵人家的马车经过,就挑着担子追上前,让人买东西,马夫用鞭子抽了好几下才将人赶走。

“知道了。”秦松柳下车上前敲门,来开门的是伍宁,眼眶子乌青,应该是被人一拳打在了上边。

岑应拉着秦芳,提着年礼,“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怎还挨打了。”

伍宁摸了摸眼眶,干笑两声,“先进来吧。”

秦松柳替岑应将年礼都搬进去,才要驾着骡车走,“注意安全些,吃了饭我就来接你。”

“不着就,赵哥对咱家也算有恩,吃了饭多聊聊,我就在这里边又不出去。”岑应催促秦松柳赶紧走,怕因为过于担心城中的乱象,直接打道回府。

等秦松柳驾着车走后,岑应才牵着秦芳进门。

齐小河已经从里边出来了,他蹲下抱了抱秦芳,“芳姐儿长高了呀,我瞧着至少高了有那么长一截。”齐小河比划了一下。

岑应戳了戳秦芳的丸子头,“可不是高了,吃得香又爱整日往外跑。”

秦芳没回头看岑应,但手都拉上去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在院子里炸纸炮的几个孩子。

慈幼局的院子里不少孩子在玩闹,有的在炸纸炮,有的在玩办家家酒,有的则是单纯的你追我赶。

岑应知道秦芳这几日对炸纸炮上了瘾,鼓励她去找哥哥姐姐玩。秦芳犹豫了一会后,还是炸纸炮的吸引力占了上风,

那边的几个孩子见秦芳过来,不热络也不排斥,掌管纸炮的大孩子塞了一把纸炮到秦芳手里,“你最小,你最后才能炸。”说完便一个轮着一个地炸纸炮,比谁炸得更响。

齐小河见了到屋里去取了一盒新的纸炮出来,叮嘱他们要照顾好妹妹,慈幼局的孩子齐声道,“知道啦——”

等进了屋里,岑应拉着齐小河,“伍宁这是被谁打了,最近是不是不太平?”

说到这,齐小河就想起了那日伍宁的惨状,“还不是那些不守规矩的小贩,老爷太太们多给了些钱,让去买绿叶菜吃,我就让伍宁上街去买了,有几个小贩就挤到他面前去,想让他给买了。”说到此齐小河叹了口气,“这人本就是个不会拒绝人的,正想少买些然后每家买点,那些个小贩就推搡起来了,混乱里不知道谁一拳打在他眼上。”

“不知道?”岑应瞧着伍宁个子挺高的,要往他眼上打一圈可不容易,按理说这样的人是很好记住的。

齐小河有些无奈,“可不是,他看着那些小贩打起来,就想拉架,结果人就被打了。你是不知道,那天他回来,眼里都被打出血了,好在没什么大问题。”那天齐小河都不知道说伍宁什么好了,想帮他报仇都不行。

“城里竟乱成这样,要是此时我们还在县城做生意,说不定也得和人打起来呢。”城里的情况竟一日比一日差了,岑应有些担心,不知道开春还能不能到县城来做糕饼生意。

“可不是,我打算在厨房前的空地上开块菜地,这样过段时间就不用再去买菜吃了。”齐小河叹了口气。

“那行得通,你种菜可是顶好的。”岑应凑到齐小河身旁,嘻嘻哈哈的,“走,去看看我们给你带的啥。”

“成,看看去。”

齐小河和慈幼局里的哥儿姐儿同住一间房,睡的用砖砌起来的大通铺,齐小河就睡在门边上的位置。带来的年礼放了一床,岑应本想拿到厨房去的,不知齐小河是不是太过高兴,竟一股脑将东西搬到床上去了。

齐小河将东西一样样摸过去,像个孩子一样,他还是第一次在过年时收到那么多东西。

摸着摸着,齐小河摸到了两个红封,光拿在手里就知道分量不轻。齐小河的声音有些干涩,“怎么还有这个,是不是不小心把别人的放进来了。”

岑应将齐小河愣在半空的手推过去,“拿着吧,这是我和金哥儿给你的,要你平安如意,日子红火。

齐小河吸了吸鼻子,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情绪不多又普通的哥儿,原来不是的么?

想来不是的,毕竟自己一开始靠近齐金金做朋友,不就是觉得他感情总是那么多,遇到开心的事要笑,遇到难过的事情就哭,生气了就撒气……

靠近岑应,是觉得他勇敢又特别,所以他跟着岑应去镇上做生意,学着他和客人打交道、日日忙碌,在家时他已经很久没有躺在床上数着时辰等天亮了……

齐小河不曾拥有这些,他就靠近拥有这些的人,去观察、去感受。

“看我大过年的这是干啥,我把这些吃的拿到厨房去,中午我们就煮你带来的熏肉,还有你带来的草药,过年肉吃得多了,好些个孩子嘴上都长了燎泡,正好泡来喝,还有这个、这个,那个也是。”

岑应看着在屋子里打转的齐小河,没多说什么,只是接过他手上的腌菜坛子,“先将米面搬上,后边再放这些肉啊、糖啊,盐什么的,厨房是这边吧。”

“诶好、好,是这边,往这走。”齐小河将东西扛上,跟在岑应后边往厨房去了。

第二次来了,岑应和齐小河便没有让伍宁做饭,二人互相搭手,就将整个慈幼局的饭菜做了出来。慈幼局人多,煮的量大用的锅也大,将饭菜做出来后,岑应手都不想抬起来了,“没想到伍宁看着嫩瘦,力气却不小啊。”

齐小河哼哧哼哧铲菜,“可不是,我以前还觉得他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

岑应倚在一旁,“你这话是不是哪不对。”

齐小河没抬头,还在铲菜,“没什么不对啊,昨日有个老爷到这来看望孩子,二崽说念故事时就是这么说的。”

“啊,这样啊,那老爷说得一定对。”岑应洗洗手,将已经装好的菜先端出去,招呼那些打闹的孩子去洗手,自己拿碗装饭吃。

这些孩子看着闹腾,吃起饭来却很乖,不用大人在旁边看着,自己就能将碗吃空。饭后,伍宁将碗筷收了去洗,岑应和齐小河就带着孩子在院子里消食,好一会午睡。

玩了一上午消耗大,秦芳也有些睁不开眼,齐小河就将她抱到自己的床上睡,伍宁则回自己房里了。

岑应和齐小河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不知道聊了多久秦松柳就到了,人没喝多少酒但还是沾了一身酒气。

岑应将人拉到厨房,拿着水瓢一点点给倒水,“芳儿还睡着,若是不急着回去,就等她睡醒了再走。”

秦松柳洗了手和脸,“不急的,我散散身上的味道。”

这样院子里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不过秦松柳只是搭话一二,并不多聊什么。

吱呀一声,秦芳揉着眼睛推门出来,直直往岑应怀里走。

水太凉了,岑应就用随身带着的帕子给秦芳擦脸,“睡醒了?”秦芳打个哈欠,点点头表示不睡了。

既秦芳睡醒了,岑应他们也不多待了,起身就要告辞离开。见他们要走,齐小河连忙将回礼提出来,不仅有岑应和齐金金的,梁阿婆也有份,齐小河让岑应得空了帮他送一送就行了。

岑应让齐小河不用太担心他们,让他在这安心生活就是,互相拜别两句,岑应就坐上车回齐家村去了。

回去的路上,岑应看到了方老板,正与另一位也是商户打扮的中年男子争吵,周围是各种被摔到地上的东西,两边的仆从也互相怒瞪对方。

秦松柳注意到岑应往那边探头,“怎么了,是认识的人?”

岑应摇头,“也不算认识,只是做过一笔生意。”

秦松柳将车速降下来,想找个合适的位置停下,“我过去看看。”

岑应摇头,他们这些老板的事不是自己能插嘴问的,更何况他和方老板也仅仅是做了一笔生意罢了,“这乱成这样,还是快回去吧,也不知道官府什么时候能管管。”

秦松柳叹口气,“怕是管不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岑应坐直身子,头凑到秦松柳脸边。

秦松柳压低声音,“如今县中来了很多阕州人,本地商户已经闹了很久了,但青天老爷一直没见任何一个人。”

岑应知道这事他是从赵鑫处听来的,也就不多问了,“先回家吧。”坐回原地,岑应捶了捶腿,觉得要是过完年县城还是这样,就去跟河哥儿学一学怎么种菜,赚不了钱也有东西吃。

离家越来越近,岑应和秦松柳还没聊出个所以然来,就被眼前的乱象震得说不出话来。

自家的大门敞开,秦文青筋暴起,不断想挣开束缚,想要冲上前去打齐大成和张夫郎。而秦书在后边用手臂死死绑着秦文,一边喊着爹一边想将人拖走,奈何秦文跟头牛似的直往前冲,只能死死将他困在原地。齐大成和张夫郎仗着秦书困着秦文,站在前边大声咒骂,什么老不死的,什么打秋风的,什么老无赖通通往秦文脸上砸去。

而钱凤在一旁地上趴着呜呜直哭,秋敏蹲在一旁替她擦眼泪。李谓和刘娘子怀里抱着一堆东西,对眼前的景象有些难以置信。

许是听到了骡车的碾在地上的声音,几人同时转过头来看向骡车。

岑应有些头痛,大过年的实在是不想管这些糟心事,可这些人就在自己家门口打闹,想当看不到都不行。

“芳姐儿来,我带你去寻柯儿玩,她今日可是得了一对乖巧的兔子布偶,说要送一个给你呢。”刘娘子将怀里的东西塞给李谓,伸手招呼着秦芳跟她走。

她这一动作,岑应才发现那些东西全是自己家的,稍作联想大概什么都懂了,他拍拍秦芳,示意她去玩。

等秦芳跟着刘娘子走了,这笔烂账也要开始算了。

岑应先将钱凤扶了起来,将话头指向秦书,“我和松柳都将你当作弟弟,这事就由你来说。”

秦书扔死死拽着秦文,不让他乱动,“哥、嫂夫郎,我真的好好看着我爹了,可他今日将我和秋敏诓了出去,要不是娘来找我们,我都不知道他跑出来了,等我到你家时就看到他已经把你家门锁砸开了……”说着秦书低下头,“是我对不起和嫂夫郎。”

闻言岑应瞟了一眼身边的人,秦松柳会意,“齐大成,我记得我已经说过,我不同你们计较以前的事,但你们也不能再出现在我面前。”

齐大成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张夫郎就先跳脚了,“你这是在责怪我们?你以为是谁先发现有人到你家偷东西的!”

张夫郎还想说什么,却被齐大成拦住了,“我们这就走。”说完齐大成不顾张夫郎的反抗,拽着人就走了。

秦文已经停下了,待在原地喘着粗气,闹了那么久他有些体力不支了。还未等岑应夫夫二人说些什么,只见钱凤面容扭曲,脸上眼泪和鼻涕糊在了一起,她死死盯着秦文,胸膛里的气还未顺下,只听钱凤急促地喘了好几下,一个猛子冲上前,伸手就往秦文脸上挠,“你这杀才,老娘要与你和离!去死吧你!”

她往前冲了,岑应才看清她半张脸已经高高肿起,嘴角有些干涸的血迹。

秦文被她连皮带肉挠了下来,一时吃痛伸手就要打人,只可惜被秦书死死箍着。秋敏见状,连忙上前想拉开婆母,却被愤怒上头的钱凤一把推倒在地。

“阿敏!”秦书连忙去扶秋敏,替她拍打身上的灰尘,“没摔伤哪吧,疼不疼?”

一没了秦书的禁锢,秦文立即和钱凤扭打在了一起,只几瞬钱凤就被打得瘫在地上,可以见得秦文是下了死手。

秦书不再顾得秋敏疼不疼,连忙上前将他爹摁住,不知是不是疯上头了,秦书一时间摁不住秦文,反而还被他捶了好几下,钱凤见状立马爬起来往秦文脸上招呼,“你怎么能打我儿子,怎么可以”

秦松柳拿着不知道哪翻出来的绳子,三两下和李谓将秦文绑起来,又一盆凉水泼到他头上,好让他冷静冷静。

岑应看着这场面,终是于心不忍,上前搀扶起钱凤,“伯娘随我进屋吧,外边有松柳和书小子呢。”秋敏见岑应主动带钱凤进屋,忙跟着上前一起将钱凤扶进去。

秦文躺在地上闭上眼,不知是昏死过去了,还是觉得事情已经没了转机在蒙骗自己。

这是别人的家事,李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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