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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得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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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应回到家,秦松柳正在劈柴,见人回来了停下动作,“如何,找到人了吗?”

岑应点头,情绪有些不好,“找是找到了,但人被关在家里呢。他想让他哥回家来,你知道他哥哥在县城哪工作吗?”

秦松柳摇头,他与齐小洋顶多见过几次,“李哥或许知道,以前农闲时他们还一同去做过工。”秦松柳给岑应倒了碗水,让他坐下歇息会,“在家等我一会,我去问一问。”

岑应将水喝了两口,就搁在一旁,到门口去等秦松柳了。

就在岑应等不及要往李家去时,秦松柳回来了,岑应赶忙迎上去,“打听到了吗?”

秦松柳将骡子拉出来,预备着套车,“打听到了,人在城东跟着一个老师傅做活,你别着急,我们赶车过去很快的。”

岑应觉得安心了些,“你等会在村口等我,我去知会金哥儿一声。”说完也不等秦松柳回答,风风火火往外跑去。

刚到半路,岑应同齐金金就撞上了,“我知道在哪了!”二人异口同声。

岑应开口,“我同秦松柳驾骡车去县城寻人,你在这看着,免得出现什么意外。”齐金金表示知道了,就往齐小河家附近去了。

通了气,岑应又往村口赶去。见秦松柳已经准备妥当了,岑应一个大步跨上车,“走。”

秦松柳鞭子一挥,赶着骡子快速往县城赶去。岑应刚刚走得太急,还没喘过气呢,一下子呛进了一大口风,人立马咳嗽起来。

秦松柳让岑应待在他背后,躲会风。岑应躲在秦松柳背后缓了缓,感觉自己好点了就示意秦松柳再赶快点。秦松柳应了一声,示意岑应坐稳,将骡车又赶得快些。

赶到城东,岑应跳下车,同旁边的开店的老板打听人。那老板伸手一指,“就那间房,昨日他们刚给县衙修缮完仓库,今日也许还在家。”

岑应同人道过谢,就往那间房子走去,秦松柳牵着车,跟在他身旁。

用力敲响门,“有人在吗——”见里边没动静,岑应就又敲了一次,“有人吗——”

“来了。”齐小洋系着腰带往外走了几步,才忘记自己没穿鞋,又倒回去将鞋套上。昨日才完工回来,累得不行,要不是有人敲门他都还不醒。

抹了两把眼角,齐小洋将门打开,秦松柳他认得,这个夫郎他没见过,“你是?”

“小洋哥,这是我夫郎岑应,我们来找你的。”秦松柳估摸着岑应不认得齐小洋,率先开口。

齐小洋知道了,那个带着小河做生意的寡夫郎,“你们成亲了?恭喜恭喜,改日哥给你们封个大礼,祝贺你们成婚。”

岑应没心情寒暄,开口打断了齐小洋,“小洋哥,我们来找你是有事的,河哥儿不知为何被关在了家中,需得请你回家一趟。”

齐小洋一听,困意全飞走了,眼睛瞪大,声音一下拔高,“什么?!”

岑应被这声音震了震,觉得齐小河家怕齐小河不是没有原因的,瞪起眼来真的很吓人。

“是真的,今日我们要上县城,等不到人了才发现是被关在家里。”秦松柳在一旁证明。

齐小洋努力压制住自己的火气,“等我一会。”转身回房里同师父说了一声,又收拾好包袱,这才出门来同岑应他们回齐家村。

坐上车时,齐小洋的表情已经没什么异样了,就是黑乎乎的皮肤发红,显然还是在生气的。岑应见了,有些不太敢和齐小洋说话,三人一路无言到了齐家村。

秦松柳赶着车,将人送到了家门,齐小洋背着包袱跳下车,同夫夫二人说了句多谢,就往家里走去了。

敲了三次门,都没人来开。门是从里面锁起来的,家里肯定有人,齐小洋的火气噌地一下蹿起来,但考虑会有村民路过此处,他努力压着火气,“还不开门吗。”

门内的陈春会听到齐小洋的声音,暗叫不好,但不敢不去开门。

见人进门了,见岑应还盯着那看,秦松柳上前揽住他的肩膀,“既然河哥儿让你去叫他哥哥回家,那么他哥哥就肯定会帮他的,我们先回家去,好吗?”秦松柳有自己的私心,并不想岑应过多参与别人的家事,那陈春会不是个好人。

岑应咬着唇,点了点头,秦松柳搓一搓他的脸,驾着车往家里赶去。还没走出去多远,齐小洋的怒吼从他家传来,“你要干什么?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岑应被这声音吓得一激灵,只希望齐小河不会受到委屈。

齐小洋生得再黑,此刻也红得像刚从热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真的气得不行,齐小河趁他不在家时,居然敢不回家吃饭。他的娘子,竟然要将他弟弟送走。

齐小洋不能指责爹娘,猛拍桌子指着齐小河,“你的事我一会再说。”又指向陈春会,“你,家里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我哪次做工回来没给你钱,你要将人送这远?!”

陈春会见齐小洋把矛头指向他,双手一拍,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我还不是为他好!我那三婶子无儿无女,就看中河哥儿肯吃苦还能干,想收他到膝下好将来养老,垄城近京都,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去处……”

齐小河冷笑,打断陈春会,“好?嫂子怎不说你那三婶子在垄城是做什么营生的?不敢说我替你说。”

齐小河跪在爹娘面前,“爹、娘,嫂子并无三婶子这一门亲戚,我常在县城,也听过别人提过一嘴这垄城,说想要快活似神仙,就要到垄城去,里边的哥儿、姐儿一个塞一个妙……”

说到这,齐小河觉得有些恶心,“里边最大的老鸨,大家都叫她金三娘。”

话音刚落,其余人皆是大骇,齐小河娘再也顾不得陈春会肚子里的孙子,冲上前打了她两个耳光,“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你要这么对我河哥儿。”

陈春会吃痛,三两下甩开人,“他说是就是?说不定是他胡诌,污蔑我的!”

陈春会心里也没底,那日在街上她偷听到的就是她说的那样,只是隐瞒了其中一点没说。

笑眯眯的老太婆挎着菜篮子,说这辈子见过太多人了,最好特别点,说不定能更合她眼缘……

陈春会一听,齐小河不就够特别吗,一个哥儿,长得跟个汉子似的,甚至比某些汉子都要高壮……

如果说刚刚只是生气,那么现在齐小洋的脑子里跟炸开花似的一阵阵疼,“说实话,不然今日我就休了你。”

一听这话,陈春会急了,连忙将事实都说了,其他人一听,这不就是垄城三娘吗,哪怕不是她本人,也是她的人。

齐小洋抄起棍子,“我今日就打死你,我怎就娶了你个又蠢又毒的东西。”

陈春会却不惧,肚子一挺,“你打、你打,最好连你的儿子也一起打死!我不就是关了他两天吗,又没真的把他卖出去,你就为这事要打死我?”

齐小河娘哭着扑到齐小河身上,不断用手捶打着胸口,“河哥儿别怨娘,娘那日是听你要走,怕你去找那谁不学好,一时心急这才和你嫂子把你关在家里,你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要是早些说娘就不干这蠢事了。”

齐小河没言语,心里一阵阵难受,无论这三婶是好是坏,都改变不了他娘是有过想让他跟别人走的念头。

心里定了定,齐小河扶开他娘,磕了三个响头,“我不愿再与陈春会同在一个屋檐下,我要搬出去,我要自己过日子。”

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加上他又没真的被带走,齐小河很清楚,陈春会并不会吃到什么教训,反而还会更加厌恶他的存在。

他爹终于把嘴上的烟停了,看着自己亲生的哥儿,“你当真想好了?”

齐小河点头,“是,无论我在哪都一样会孝顺爹娘,尊敬长兄。”

他爹将烟扔到桌上,人一整个塌下来,“决定好了,就走吧。”

“爹(当家的)!”

得到应允后,齐小河不顾他娘的哭闹,径直收拾东西走了,齐小洋将他送到门口,神色很是复杂。

“你……”

“大哥回去吧,家里还需要你”齐小河垂下眼帘。齐小洋又沉默了好一会,叹了口气转身往回去。

齐小河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整个人有些恍惚,齐金金从身后追上来,拉着他往小房子里走,脸上满是担心。

小房子里岑应已等候多时,见齐小河神色不对,便让他先自己待会,将齐金金拉走后关上了房门。

屋内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齐小河哭着哭着,就伏在桌子上空床上睡着了,醒来时只感觉脑子疼眼睛也疼,喉咙也干涩得很。

推开门出去,岑应和齐金金正在厨房忙活,见他醒了,齐金金忙冲上来,“你醒啦,饿不饿,我们给你煮了粥。”

岑应将早就烧好的热水倒到盆里,将布巾打湿后拧干,“先擦擦脸,再敷下眼睛会好受很多。”

齐小河接过布巾,捂在眼睛上,任由齐金金引着他坐下。岑应将锅里的粥倒出来,用勺子刮着上边凉的那层,一口一口给齐小河喂。

齐小河吃了好几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觉得很是不好意思,连忙将布巾取了,自己端着粥喝。

一碗粥下肚,齐小河才将事情说了,“这次真的很谢谢你们。”

齐金金大怒,当即要出门去找趁春会,被岑应拽住衣领子拎了回来。

“那什么三婶子,应当不会再到这来寻你吧?”岑应感叹这事过于匪夷所思,又庆幸他们及时发现。

齐小河摇头,“不会的,那人连接人都不来,怎么会寻到这。”

这样岑应就放心了,只是齐金金仍气得很难受,他本就是感情丰富的人,这下都气得眼圈发红了,整个人有些发抖。

岑应见了只好轻拍他,让他顺顺气,“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河哥儿好好的在这呢。”齐金金点头,表示自己缓一会就好。

见齐金金没有那么难受了,岑应转向齐小河,“这几日先在这住在,被褥什么的我已经拿来了,今夜我同你在这休息。”

别看岑应如此贴心安慰齐金金,其实他也怕得不行。

齐金金听了,也闹着今晚要住这,死活就要在这。岑应和齐小河拿他没办法,今夜只好三人挤一张床了。

只是当第二日岑应睡醒时,屋内已经没有了齐小河的身影。

厨房里是一捆捆新鲜拔出来的菜,桌子上是今年的田税钱,齐小河就这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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