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种方式选出今晚的幸运儿,大家心里自然都很愤懑。
“这位公子财大气粗,今夜大家喝的酒,就都由楼上那位公子买单吧。”落瑶甜甜地笑着。
姜棠嘴角抽了一抽,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此话一出,楼下倒是有人窃窃私语起来。毕竟今晚大家都很高兴,自然都喝了不少酒,要知道这惜月阁的酒,可不是简简单单几个铜板就能买到的。
“凭什么呀,小爷我也有钱。凭什么这天大的好运都被你占了去?”
姜棠扭头,与隔壁房间的人隔窗相望。这不是以往一直和姜如玉一起玩的崔志杰么。
虽然姜棠常来惜月阁,但几乎从未与人接触过,自然也不清楚隔壁究竟是谁。只见那崔志杰就要脱口而出一句“殿下”,一旁的顾剑轻轻拔出了剑的一节,示意他不要多嘴。对面的人瞬间闭上了嘴。只是一边还在惊讶着殿下竟然也会喜欢这种热闹。
一旁的温言看到此景,心里不免偷笑着,小殿下的形象可是碎了一地呀。
“落瑶姑娘能如此快速做决定,恐怕也不是第一天有这个想法了吧?我常来惜月阁做客,想必落瑶姑娘看我,也面熟吧?”姜棠捏着酒杯,似非似笑地看着楼下笑颜如花的花魁姑娘。
不愧是惜月阁的花魁,那小脸长得,让人垂怜。但姜棠总觉得,这份温柔的背后,似乎还藏了些什么。保不准这还是朵野玫瑰呢。
对于姜棠大胆地发言,落瑶只是拂面一笑,并未作解释。这无疑是徒增众人心中的疑问。还有人悄悄地猜测,这落瑶姑娘啊,今夜就是为了楼上那公子才露面的。一时间,叹息声此起彼伏。
“落瑶姑娘今天就弹奏这一首曲子了吗?”人群中有人惋惜地问道。
落瑶闻言,只是拿起不知从何而来的酒杯,一饮而尽,默默点了点头。然后绕过屏风,消失在逐渐昏暗的楼梯口。
“哎,这落瑶姑娘到底什么意思嘛,就出来这么一下,还嚷嚷着要见殿下。哎殿下,你说,她会不会认出了你啊?”温言皱着眉头看着逐渐散去的人们,叹了口气。
姜棠刚想说些什么,只听房门被敲响,以为是落瑶,便示意温言去开门。
不料这门一打开,竟是那隔壁的崔志杰。
他脸上挂着谄媚的笑,一手粗鲁的端着酒杯,大摇大摆地就进来了。
“一直纳闷这隔壁房间的人是何方神圣,每次喝酒喝的最多也喝的最晚,今日一见,原来是殿下您呀。”崔志杰痴傻地笑着,举起酒杯,靠近姜棠欲与其碰杯,却被顾剑挡住。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姜棠挑了挑眉,“崔志杰?”
本来还有些心悸的崔志杰,一听到殿下点他的名字,立马又笑的和花一样灿烂,眼睛都眯成看一条缝,“是!是是是!殿下,你还记得我呀,我爹啊,我爹是刑部尚书啊。”
姜棠点点头,“记得记得。”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干什么呢?”姜棠晃着酒杯,不明所以地盯着他。
楼下声浪不断,闹的她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觉得烦躁。
“那个,殿下...”崔志杰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没憋好屁的样子。温言嫌弃地啧了一声。
这倒让绞尽脑汁想着讨好姜棠的崔志杰抬头看向了温言。他这才发现,这传说中当年被姜棠收进迎风院的丫头竟是这样可爱动人的小姑娘。他屏住了呼吸,一时间忘却了要讨好姜棠,让他带着自己一起见花魁的想法。
“怎么?不答应带你一起见落瑶姑娘,你就看上我家温言了?”姜棠盯着崔志杰不怀好意的脸,严肃地拧着眉。
一旁的顾剑早就把剑拔出了大半。
崔志杰余光瞥见刀剑的反光,才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不不,殿下,既然殿下不愿,我...我就告退了。”他低下头,根本不敢看向顾剑。
待他走后,温言翻了个白眼道:“这崔志杰也就仗着他爹是刑部尚书,天天饮酒作乐,到处游山玩水不务正业,根本就不是个好人。”
姜棠手撑着地,仰着头,闭着眼休息了一瞬,然后又摩擦起了杯壁,好像在深思熟虑什么。
忽地,门外衣带飘过,暗香浮动,风起四座,姜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公子,”落瑶轻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如她的琴声一般,悠扬绵远,“落瑶求见。”
虽说都是女孩,这么近距离听到如仙乐一般好听的声音,姜棠还是愣了一下。
“进来吧。”
经过这一遭,温言总算是知道殿下为什么一直不带她来玩了。处于花期的妙龄少女,怕是连甜美可人的温言,都要被她给迷上了。
进门之后的落瑶,摘下了面纱。
天香国色。温言瞪大了眼睛,像犯着花痴,静静地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一张完美的脸。简直挪不开视线。
再回头看了看殿下。怎么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呢?没意思。
温言擦了擦嘴角流出了一点点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