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整整三小时,九月以来每周如此。
仙道聪慧过人,却也不是事事心思细腻,譬如他从未意识到步入青春期后爱美的葉月为了防晒做足无数措施,却愿意为了陪他练球站在烈日下暴晒,即使撑着伞,用她的话来讲地面反射而来的紫外线也会令人每小时黑一个度。那些无言陪伴过的大坝上人影随着日落彻底融入海底,一双小手拧开柠檬茶喂他喝水,树荫稀疏的野球场上,要捡球因此连伞都撑不上多久。
葉月对自己严格到只有太阳落山了才能去阳台看花看鱼,却在仙道的世界里拼了命地跑,从不抱怨一句为什么不能等天黑了再去练球呢?
仙道从未意识到的另一件事,那便是葉月对西园寺的讨厌,百分百来自于对他的喜欢。
国体赛举办地在位于中部的名古屋,葉月买了新干线票一场不落的跟着看,对于巧合的三天病假全班师生心照不宣,毕竟在后期出版刊物以及比赛录影带中见到了她的身影,手作应援旗帜高举过头。
“阿彰,这是什么规定呢?”
关于他必须在她睡着后回到二馆的另一间房睡觉,那是四人一间的和式房,远不如她这间一馆的和洋式来的宽敞自在,葉月从被窝里探出头表示不能理解。
“这个嘛,那个带队的高头教练比较严格,早上六点就来叫醒,留在这里的话大概率会睡过头,这次只能委屈你自己睡了,可以吗?”
仙道轻轻地刮了下她冷冰冰的鼻尖,面对一双小鹿般敞亮明媚的眼睛,在月光下似懂非懂缓慢眨眼,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种在四人寝内被乱开的玩笑话。
凯旋而归后,仙道在陵南的地位更是不可撼动,葉月的存在虽无法阻止慕名而来的女生们向他送上一封封爱的投名状,却以雷打不动手牵手上下学的日常令仙道的拒绝来的更是顺理成章。
秋风染红枫叶,银杏枯黄遍地,湘南海岸迎面而来的风清冷寥寂,世界安静到只剩簌簌摇曳声,海浪层层涌进,沙粒越是握紧越抓不住。当不再苦苦追寻一个结果时,却会在静悄悄的冬季听见另一个心跳声近在咫尺。
“阿彰,生日快乐!”
十七岁生日,东京下起鹅毛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