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听他训话,站在门口,送客意味十足。
一场闹剧搞得人心累,送走众人后,真正的棘手的问题还在卧室内等着他处理,最不想看见的偏偏正在发生,仙道推门而入,庆幸门没锁。
倒下的电子钟被扶起,一地玩偶归位,主人正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朝着窗外看,即使察觉到了仙道走近,也不抬眼看他。
“现在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了吗?”
用指腹抹去一道道泪痕,同样是女孩子哭,奈奈的令他无感,葉月令他不知所措,两分揪心三分愧疚,剩下五分后悔为什么要带人回家造成眼下局面,仙道从来都不想要葉月为他流眼泪。
“没什么要说的。”
葉月哭的不明所以,黄昏的惬意感一扫而空,他始终不明白这般情绪是为何。
“好,那不说,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仙道试探性地牵住她的一根小拇指,没被挣脱,相当于好预兆。
“阿彰。”
葉月扭过头,灼热目光聚焦于他的手臂,想想后从床上坐起,郑重地说:
“你得去洗澡。”
被拖进浴室,身着T恤与运动裤的仙道完全被操控着,她不声不响脱去了他的上衣,将他上半身推入花洒下,拧开水龙头勒令仙道自己举着。左手臂上抹了厚厚的几圈肥皂泡,来回揉搓、冲尽,接着更叫人摸不着头脑的是葉月打开了身体磨砂膏,以较重的手势替他按摩,膏体在手臂上化作白色乳状,再次被水冲去。
这是在做什么呢?
仙道疑惑的看她重复一次,直到见他手臂开始泛红才决定收手,并满意的用毛巾替他擦干。
“现在要做什么?”
反应过来时,仙道已经被摁着脑袋躺在葉月双腿上。
“滴眼药水。”
葉月语气如仿生人,不带感情地旋开瓶盖。
“好。”
洗完身子洗眼睛,仙道对她的怪异举行为感到莫名好笑,殊不知那是醋坛子打翻后的稚气举动,他对西园寺的动作没印象,自然猜不透葉月的小心思。
气还生着,不过至少肯开口瞎聊几句,两人换上衣服往家楼下走,原本在不知道葉月来之前,计划是回家接西园寺去鱼住前辈家的餐馆,这会儿先行前往的教练应该已经与一行人汇合,在长辈面前她会怎么讲?
关于明天所要面对的,仙道一概不管,他咬着吸管往葉月碗里夹菜,时不时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
“等下要不要去吃甜品?彦一说新开了好吃的蛋糕店,应该就在这附近。”
提及甜品仍不见她笑,事态比想象中严峻。
“阿彰。”
葉月放下筷子,位于二层的露台位能眺望大海,风吹起轻盈长发,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鼓励自己那般抬起头来,迎着仙道温柔探来的视线说:
“我动手了。”
沉重的自白,假使不坦诚自己的所作所为,继续欺骗下去,葉月会瞧不起自己。
可是在那刻,她鬼使神差的选择了撒谎。
“我知道。”
仙道并不意外地看着她,嘴角竟扬起弧度,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
视线穿过他瞳孔,被自责蒙蔽了双眼,未见一颗清澈见底的心,从始至终只有一个Nana。
“我知道,但我还是相信你。”
比起板上钉钉的证据,仙道要说的,便是西园寺在他身上所学到的第一课——爱是盲目而不讲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