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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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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谁知道……那地方……”

“好不容易上去,他居然……”

姜晨的耳边传来一阵噪杂,是熟悉的声音。

那人似乎在讲述一场惊险的经历,她的头很沉,眼皮发烫,但直觉知道她正靠在一个坚实又温暖的地方,姜晨唇角微张就又陷入了昏睡。

“九哥……我们就赶紧撤退,然后……那帮孙子一开始还好好的……我就干丫的……”

是……姜旭的声音?

他的情绪似乎很激动。

姜晨费力撑开眼,车顶天窗上的血渍在车灯下明明灭灭,恍若跳动的鬼火,让她辨不清方向,模糊的视线里正是背过身的姜旭。

“我们的人怎么样?”

姜晨的头顶传来顾诚的声音,听语气,很严肃。

“孙天哥、小冰……他们……他们都没了……”

弟弟的哽咽声卡在喉咙里,化作压抑的呜咽。

姜晨感觉胸腔被人攥紧,眼前炸开密密麻麻的黑点,意识瞬间清醒过来,她是在回去的车上?

“小旭,你怎么了?谁没了?你说谁没了?!”

姜晨挣扎着要坐起身,后腰却被顾诚牢牢按住。

“别动。”

顾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下巴蹭过她发顶,“你发了高热,昏迷了一个小时。”

姜晨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顾诚的外套,他们坐在车子后面,副驾和司机分别是姜旭和陈焯标。

而南兴则是骑着摩托在最前面探路。

只是车内的气氛实在很是压抑,姜晨感受顾诚抱着自己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仿佛是极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而陈焯标只是透过后视镜瞥了她一眼,喊了一声‘嫂子’,脸上并没有见到姜晨醒过来的喜悦;最不对劲的是副驾的姜旭,脸上都是淤青和伤口,此时的他正心不在焉地低头擦拭唐刀,刀刃映出他通红的眼眶,似乎正在努力不让眼泪留下。

姜晨想起昏迷时隐约听到的话,意识到什么。

“你和九哥他们……行动失败了?什么谁没了?怎么回事?” 她声音沙哑。

车内陷入死寂,只有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

良久,姜旭重重把刀插回刀鞘:“不止,我们本来要救困在小区的一个幸存者的,可惜到那儿的时候人已经尸变,没法救了,还伤了两个队员,后来我们就赶紧撤退,本来及时回去救治不会有问题的。谁知道……”姜旭抽了一把鼻涕,咬着牙齿道:“谁知道,半路又遇到一帮孙子,一开始还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助,转眼就偷袭了我们……”

“十一个!……十一个兄弟没了。” 姜旭将脸转向窗外,狠捶车门,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竟然……牺牲了十一个人?!

姜晨不敢去听那十一个人的名单,无论是谁,他们都曾经是万象城的一员,是她从尸山血海里捞出来的人,就这样,没了?而且是死在了同为人类的手上!

眼前一黑,姜晨浑身瘫软,顾诚察觉到不对劲,又及时叫醒了她,再次睁开眼时,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气:“袭击我们的人是谁?都弄死了吗?”

如果没弄死,她不介意去绝了后患!

陈焯标猛拍方向盘,震得车内所有人都倒向另一侧。

“周生哥带着后援赶到了,把那些人……几乎全歼。”姜旭嗓音里还带着些颤抖,但也是咬牙切齿地说着。

全杀了又怎样?

他们的伙伴也回不来了……

“几乎?”

姜晨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同伴的人。

“嗯,好像跑了一两人,我们当时在对付他们主力还有身后的尸群,也顾不上……”姜旭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那些人穿着似乎是清真教的服饰,看着像信徒,可打起人跟疯子一样。这次要不是周生哥,我们都得在阴沟里翻船!”

“清真教?”

姜晨和顾诚同时开口,目光相撞的瞬间,她从丈夫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寒芒。

“为首的人其他人是怎么称呼他的?”姜晨艰难开口。

“叫什么阿红?还是阿恒,总是那些狗腿子都是那么叫他们头儿的。”姜旭努力回忆。

“是阿訇。”顾诚开口道。

这下全都明白了,偷袭九哥和姜旭的那伙人正是清真寺的阿娜他们口中的同伴,姜晨眼中寒意尽现。

如果不是阿訇那些人遇到了九哥他们,估计早就回到清真寺,她和顾诚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出来。反之,如果那些人早些回清真寺,可能也碰不到九哥他们,九哥他们也不会遭受偷袭,造成现在的后果。

这么看,他们两队人马无论如何都是要碰上的那伙人,简直是造化弄人!

越野车陷入诡异的死寂,只有发动机的轰鸣震得人耳膜生疼。

万象城的铁门在视线里越来越近,姜晨却感觉像在走近一座坟场。

体育馆方向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让她想起前不久,工地门口那五个鲜活的生命是如何淹没在尸潮的。

孙天妻儿的哭声突然刺破夜空,和记忆里雷子母亲的哀嚎重叠,姜晨的膝盖突然发软,要不是顾诚及时搂住她,几乎要跪倒在满地积雪上。

体育馆内,孙成红着眼睛正给堂哥整理遗容,用温水仔细擦拭尸体上的血污,而孙天的妻儿和父亲则仅仅攥着他那毫无血色的手。

孙天孙成和姜晨同住2号楼,是20层的住户,灾变那天孙成去孙天家看望爷爷,所以他们家住了很多人,四世同堂。

上有小区年纪最大的老人也就是孙天孙成的爷爷,老爷子80多了,常年瘫痪在床,即便现在处于末世,一家人也尽可能紧着老人的吃喝,下有孙天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这一大家子日常开销全凭孙天孙成两个青壮年参加外出行动获取更多的物资,其他人顶多就在小区内务上搭把手,帮个忙。

他今天参与了潞河学校的营救行动,这好不容易回到家就收到了堂哥离世的噩耗,这对他们家对他自己,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姜晨看着孙天胸前那个大窟窿,想起他总说等末世结束要接着开家面馆,眼泪突然决堤。顾诚的手掌轻轻覆上她后背,一下下顺着脊柱安抚,掌心的温度却烫得她发疼。

目之所及,体育馆躺了7具尸体,另外四名队员被引来的丧尸袭击,就连尸首也没法寻到。

牺牲队友的家属们互相抱头痛哭,姜晨的心口忽然很慌,这种场景她见过太多回了。

上一次牺牲了5名队员,而这次则是11个,孙天、韩冰、孙钊、赵宇文、周一为、曹森……都在这次袭击中死去,他们大多都是小区的原住民,都和姜晨很熟悉,孙天和孙钊甚至是一开始就跟着姜晨,是小区第一波外出成功找寻物资的人。

姜晨在体育馆见了他们最后一面,心中绞痛,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杀回清真寺!

姜晨的手被人轻轻捏了捏,这才恢复了理智,是身旁的顾诚,他感知到她情绪,在尽可能地安抚着妻子。

朱芸大姐的安抚工作做得很好,没有多余的劝说,更多的则是感同身受,和家属们一起为牺牲队员整理遗容,陪伴他们度过最后一晚。

很多家属的情绪虽然慢慢脱离了崩溃,但肉眼可见的悲伤还是溢满了周身。

姜晨怕他们会像上次工地事件那样,遇难伙伴的家属有轻生的情况发生,悄悄地又和朱芸大姐嘱托了几句,朱芸自然也明白其中厉害,他们不能再重蹈覆辙了,万象城不能再有人死去!

离开了体育馆,姜晨和顾诚又急忙赶往其他受伤的队员那边,这些人基本都在临时搭建的医务室那边,那里有赵医生他们几个坐镇,一般的外伤他们处理的很好。

肖翰九受伤很严重,已经有些显怀的林诗雅在他旁边急得团团转,姜晨怕她动了胎气,紧忙扶着她坐下。

肖翰九的上半身几乎都包了绷带,右臂也打了个大石膏,但这些似乎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真正让他痛的是队伍在他的带领下才中了那伙人的圈套,十一个伙伴也是因为他丧失了生命,自责深深纠缠着他的心脏,让这个粗狂的汉子默默流下了眼泪。

“姜晨,这次是我的不对,是我大意了,才被人偷袭。”肖翰九低着头,这话姜晨自进门就听了不下三遍了。

“九哥,这不怪你,要怪,我也有一份,如果我再仔细一些,那帮孙子根本没有可乘之机,车子还怎么可能被绊在路上。”

阿訇那伙人,很可能是一早注意到了万象城的队伍,提前在路上布满了钉子,导致头车的姜旭被扎漏了轮胎,不得已才停在了马路中间。

作为其中一个小队的队长,姜旭认为如果论起责任,他比肖翰九的责任更大,没有他的‘粗心’,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越没人责怪他们,姜旭和肖翰九就越是往自个身上揽责任,姜旭甚至一时说起了气话,说自己不想当小组队长了,他不配!

见此,姜晨也能理解,被骂、被打、被惩罚自然会让心中的愧疚好过一些,这也是曾经她所经历过的。

更何况,弟弟姜旭严格说来还是个学生,担其一个小队的带头人确实心里压力会大一些。而九哥,则是经历了第二次,所带小队发生了意外,显然更是难过。

“你们不要再责怪自己了,外出行动,本就是危险,要说一次意外都不出,那才是不正常,我们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复盘,总结经验,吸取教训,上一次……工地的意外,也是谁都不想的,但我们总不能因噎废食,因为行动而可能带来的风险一直缩在小区里吧。”

姜晨想说点鼓励人心的话,可话到嘴边,只能是让大家认清现实,鼓励不鼓励,振奋不振奋的,在末世,活着才最重要。

“起码,工地那次,你带着大家找到了很多建筑材料,小区也因此加固了各种防御工事,而这次,我们不仅一无所获,还平白损失了那么多弟兄……”肖翰九走到窗台,眼睛看向远方,妻子林诗雅静静陪在他的身边,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是啊姐,以后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分开行动了,我发现队伍里有你大家总是能安心一些,想想以往的行动,只要有你在,总是能逢凶化吉,你和姐夫去的那个潞河学校可比我们去的那个居民区凶险的多,这次竟然能全身而退,而我们差点全搭上性命……”

姜旭的话让姜晨心中一动,眼睛的光微微闪动,那种怪异的感觉似乎又席卷而来。

“姜晨,顾诚,你们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黎医生刚给一个伤员包扎好伤口,随口终止了姜晨的胡思乱想。

黎医生全名黎景深,是和赵媗他们一起从潞河医院救出来的在吊篮上勇斗丧尸的那名男医生,来到万象城后,就一直和赵媗以及其他两位护士同事帮小区居民看病看伤。虽然他的专业是妇产科,但这并不影响他对于普通外伤的处理技术。

此时的他,理解这些人失去伙伴后的挣扎和痛苦,但作为医生,确保活人的健康才是第一要务。

姜晨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和顾诚全须全尾没有受什么伤。

黎医生点点头,抱着医药箱便匆匆走过,白大褂下摆扫过姜晨手背。

这位医生的袖口还沾着血渍,眼神却比手术刀还锋利:“既然没什么事儿,就都别在这儿演苦情戏了,伤员还等着换药!” 他的话像盆冷水浇下来,姜晨这才发现周生坐在角落,鬓边渗出的血迹已经凝成黑痂。

“我们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从不犯错,是因为跌倒了还能爬起来。”黎景深看向肖翰九和姜旭:“你们身处其中,被情绪所累,一直自责对大家伙的未来可没什么用。”

说罢,黎景深便专注地帮周生查看伤口,再也不理会在场的众人。

姜晨本想关心一下周生的伤,可没说两句,脚底下一软,身子还是有些撑不住,赵媗医生给她瞧了瞧确定只是过于劳累,外加发烧导致的,嘱咐了几句,姜晨就被顾诚紧忙抱回了家。

天色早已黑透,伤员在医务室处理伤口,朱芸他们在体育馆安抚牺牲队员家属,今天从潞河学校救出的几名师生也都各自被安排了住处。

有些人走了,有些人来了,世界没有因为任何人或走或来发生改变。只有寂静的夜晚,不时传来几声丧尸的低吼,提醒着人们,这是怎样的世界。

姜晨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连月亮都没有,乌云背后只有一颗星在微微闪着稀碎的光,仿佛是这个夜空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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