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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假作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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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坑看似很深,实则……也很深,只不过叶七往下跌的时候先踩到的是台阶,后面虽然失控了,但却也是沿着台阶一路往下落,到了底,叶七被摔的呲牙裂嘴,心里却还想着,好在没穿那身黑的,不然这一身土多狼狈。

这实在不是她心里没正事儿,实在是这样的事儿让人心里发憷,不想点闲事她怕自己稳不住心神。

“叶姑娘,请吧。”

洛金娘的匕首虽然没抵住她的脖子,却是顶在了她的腰间,叶七讪笑着拍了拍身上的土,本想接着这动作离那匕首远一点,可架不住身后这位没容她半点偷奸耍滑,见她有意要躲,刀子便又进了几分,“别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你若乖乖听话,我保证你好好的进来,好好的出去,否则……”

“没有否则!”叶七笑着截断她的话,“我本就是好奇才想下来看看,此事当然也跟夫人没关系,夫人其实大可不必……”

“少说废话!”

“哦!”

洛金娘喝了一声,叶七也只能乖乖就范,如今命都在人家手里,还是听话比较好。

叶七乖乖朝前走,看来这唐府的水不止深,深的还不止一点点。

往前走,黑不说,路还很窄。左右容不下两人,但这路必定是修缮出来的,叶七一边往前走一边寻思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所以……唐寅可能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可是也不对啊,若他也是不知情的,那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亭子塌了?

“夫人,您这样冒然弄塌了亭子,唐将军难道就不疑心?”叶七一边朝前走,一边貌似不经意的问。

“你话还真多,”洛金娘脸上的警惕之情不曾松散半分,她不屑多说,只是催着叶七赶紧走。

叶七无奈,女人碰见女人果然是麻烦。

这段路似乎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十来分钟的样子,只是这路却不是直来直去,黑暗里也不知绕了多少弯,她一个本身就没什么方向感的人,大白天马路上她都能迷路……叶七心里忍不住叹气,有些人方向感就是天生自带的,这事儿不怨她吧!

见身后的洛金娘油盐不进,叶七也不在开口。

她心里生出好多想不通的事儿,这亭子塌的太是时候,这位唐寅唐副将失踪的也很是时候,叶七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好像自从那天灵堂起火以后就再没见过他。

死了?不会,晴天白日杀个将军,这就是要将事情往明面上捅,若是他们愿意,早就不必等他们到雍城,早在无风谷就动手了,所以人不能杀。

被囚了?那总有放出来的一日,人放出来,事情肯定就遮掩不过去,难道他们不担心?

除非……除非唐寅跟他们是一伙的……也不对,如果唐寅跟这些人是伙的,那就大可不必弄塌亭子。

弄出这么大动静是为了转移视线,还是为了……

“快点!”洛金娘见叶七一路磨蹭,于是将手中的匕首又逼近了她几分。

“刚才我脚扭了一下,痛!”叶七回头解释。

“那要不要我帮帮你!”

洛金娘声音落在这漆黑且长的甬道里,更显得阴森,叶七心里慌的要命,可面子上却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前走。

她很想将这一路的七拐八转记住,算是分散注意力也好,算是为自己逃跑做个准备也好,但现在的问题是她心慌脑子也是乱的,别说记路,就是东南西北现在她都分不清。

之所以要认路,是因为这下面虽然路窄但岔路却很多,叶七虽然是走在前面,但每到一处分岔洛金娘都会有所示意。

“到了。进去。”

到了?这就到了?!叶七被推了一下,朝前踉跄两步差点跌个狗啃泥。

叶七硬着头皮站稳脚,只见这里数十丈见方,有台子也有桌椅,只是这屋子里所有的物件都十分陈旧。

屋子里灯火昏暗,虽然足够让人视物却也足够压抑,叶七低着头,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屋里的陈设与……人。

没错了,这屋子里除了自己和身后的洛金娘之外还有别人,台子上,一个身高……身高很高,身材匀称,长相……长相看不清的男人,此刻就站在上面。

叶七在心里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一面回头瞥了一眼洛金娘,这位夫人白日里贵气娇柔,虽然有些蛮横却也不失当家主母的风度,可此时再看,这位夫人出了貌美就只剩下冷血无情而已,真是……人有千面,唯心念不同而。

事到临头还有心思想别人,叶七觉得自己可能无药可救了,她回过头张张嘴,还未及说什么,就听台子上的那位已经开口道,“小丫头,你就是叶七。”

“呃,是。”叶七点头。都到这儿了,不认也没意思吧。

“既如此,姑娘应该知道为何将你请来此处吧。”

那人依旧是背着身,似乎没有转过来的意思,叶七只能听着声音判断,这人应该是有些年纪了,怎么也该四五十岁才对,只不过……这个年纪的人,身姿还能如此挺拔属实难得。

“我……猜到一点,”叶七无奈,她实在很想说不知道,问题是现在是她说不知道就行吗?

“看来,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的很,”那人听见叶七说“猜”字的时候轻哼了一声,“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将话说在明处,你将东西交给我,我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呃~”叶七稳了心神,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人肯定不会杀自己,不然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这位……公子,我怎么知道你告诉我就是真的?我要是没算错,那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事,可我瞧着,公子您不过也就是二十来岁而已,当年事发,您最多只是个稚子。所以,请您恕小丫头我无理,这口耳相传的话,可不能算是真话。”

“你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听的出来,这人应该是已经生气了,看来奉承没用,至少这句没用,叶七只能咽了咽口水接着道,“这您就生气了?啊……”

她恍然像是想起什么,“公子的怒怕也不在这一时半刻了,不过……”她顿了顿,开口亦是挑衅,“医者仁心,小女虽不算医者,但……有些话还是想说于公子,怒气伤肝,肝气郁结,人容易心悸失眠,心神不宁,长此以往人……”

“够了!”

大概是真忍不下去了,那人声调都变了,洛金娘本已拿开的匕首反着重重砸在叶七背上,半分不曾留情,“叶七,你若再东拉西扯,休怪我不客气!”

“别啊!”叶七一声闷哼,疼的冷汗都出来了,她可不想死的这么憋屈,“你们想要的东西……”

“在哪儿?”那人追问。

呃~有这话就好办事,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可能死不了,叶七的胆气不觉又壮了几分,“那东西我要是带在身上,今天恐怕就活不过今晚了。”

“你想怎么样?”

“我就想活着啊,”叶七说的理直气壮,“我一个小丫头,权势于我无用,钱到是可以有,只不过,我们无风谷也并不是个十分缺钱的地方,所以……”

“左卿之死乃怀璧其罪,有人忌惮他,如今边关战事又起,若他真的重掌兵权再次出征,这朝堂的风云怕就难说了。”

“您就不怕?”

“这是你该问的!东西在哪儿?”那人不耐烦的打断,“你个小丫头,不过是想尽忠守义,如今你送的入京,也不过是想找到那个杀他的人,你把东西给我,我告诉你凶手是谁。”

“好主意,”叶七点头,不过随即却又转了话锋道,“东西在京城。”

“不可能!”那人的性子像是被光了,连带说话的声音都锋利了几分,“小丫头,你若再如此偷奸耍滑,我也大可先杀了你,再慢慢找。”

一句话洛金娘的匕首已经划了过来,叶七想躲,但她那躲的开洛金娘凛冽,才跑了没多远,洛金娘手上的匕首已经划开了叶七的皮肉。

如此这般台子上的那位也并未开口阻止,可见他也是想给叶七一点苦头,眼见叶七真的是半点功夫都不会,洛金娘到是有了猫戏老鼠的心思,她的的匕首一刀刀的划在叶七身上,伤口都不深,不至于要人命,但却是极疼,疼的叶七心中叫苦不迭,早知如此她就不该逞能。

“公子,我若死了,您确定那件东西,您真的还能找的到?”

叶七强作镇静,拿命赌这事儿恐怕也就这样了,“谷里您应该已经翻过不止一遍,灵柩棺椁您也都查验过,他既不能带着那东西入土,那东西自然就只有我知道在哪儿。”

“是嘛……”那人似沉吟思索,“若今日,你是少谷主,你的话到还能信上三分,可惜,如今你只是个小丫头,你让我凭什么信你。”

“因为你只能信我啊,因为我才是他身边最后一个可以信又可以托付的人。”叶七道,“我虽只是个小丫头,可他死的时候,他身边也只有一个我而已,想必公子您应该知道。”

没错,左卿死的时候,她就在他身边。

所以,换个说法,她就是那个,眼睁睁看着左卿死在眼前的,唯一的一个人。

叶七因为想起从前的事心中就沉的要命,透不过气的感觉,跟着声音也消沉不少,“那日来的刺客本是旧相识,所以他根本不曾防备,我贪玩,本想去他房里偷刚到的草药,我亲眼看见那人跑了,只不过,那时他已命悬一线根本没时间找东西,所以……他只能拼了最后一口气,告诉了我东西的下落。”

叶七断了后面的话,等着那人决定。

“既然如此,那东西就应该在谷内才对。”

“可能我是个小孩,但我不是个傻子,”叶七道,“他死前才说的,那得是多重要的东西,我还敢放在谷里,这话说出来,公子您自己可信?”

“可惜了,”那人听叶七说的条理分明的样貌,叹了口气,道,“挺聪明伶俐的一个小丫头,可惜心术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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