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颈相拥，纪书言的声音仿佛是通过肩骨传到了大脑，秦砾所有的纠结都被击散。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几十米的空间，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这对于秦砾来说，很舒适，这几天他憋了太多太多话想说。
秦砾动动脑袋，蹭了蹭纪书言的，像只小猫，喜欢撒娇。
“因为我没有察觉到你的不开心，因为我没有主动跟你说过周越，因为明知道你生气了但是没办法第一时间到你的身边，所以对不起。”
纪书言也蹭蹭秦砾，作为回应。
“他说我跟他长得像，是因为他，你才喜欢我的，他还说我是东施效颦。”
秦砾平平淡淡的语气放出一个炸弹，虽然不是原话，但是他阅读理解还是很不错的，浓缩而已。
炸弹生效很快。
纪书言抱着秦砾的胳膊松开点，这样可以让秦砾看到自己的脸，很震惊，也害怕秦砾信了。
“他怎么能这么给我扣帽子？怎么可能因为他！要不是这次合作，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他还把自己比西施了？宝贝儿，真的……”
“嗯，我知道，我对自己的脸还是有信心。”
秦砾揶揄的笑意让纪书言放下心里的大石头，没信就好。
“他还说你不是真的喜欢我，他说你以前追人不是这样的。”
哐当——
又一个大炸弹。
周越这话说的就更过分了，纪书言必须得更加认真的解释。
“他确实是我追的第一个人，我当时确实追人追的很紧，这我不否认，我跟他从追到分就半年时间，甚至还没到沉迷的阶段，他真是难以置信的不要脸。”纪书言越想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
运了运气，纪书言找回点理智。
“宝贝儿，他说我和以前不一样，确实不一样，我很珍惜你，我想让你想明白再做决定，所以在外人看来我们磨磨蹭蹭没个准话……”
还没说完，秦砾凑上前封住了纪书言余下的话，浅尝辄止，趁着纪书言还没反应过来人就移开了。
“言哥，现在有准话了。”秦砾眼睛亮晶晶的，终于是把想说很久的话补上了，“本来那天去接你定了很大一束玫瑰花，没用上，今天来的又很匆忙，什么没准备，但是我有点忍不住了……唔……”
纪书言也忍不住了，所以秦砾为什么来，根本不用问了。
强势掠夺了恋人的呼吸，纪书言想要秦砾每一次剧烈的心跳都是因为自己。
他爱坦诚的秦砾，他爱纠结的秦砾。
纪书言很狡猾，此时此刻秦砾绝对只会紧闭双眼承受。
所以，他能忙中偷偷看着此时的秦砾。
他爱此时沉迷的秦砾。
直至两人脑子都晕晕乎乎，嘴唇都上了一层唇蜜，纪书言才慢慢松开。
秦砾被亲懵的样子又实在是可爱，纪书言没忍住又上前嘬了一口。
“不用准备，不用鲜花，甚至可以不用表白，你的出现已经告诉我，我们的进度条，满了。”纪书言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嗓音平稳，温柔。
秦砾笑着点点头，应道：“嗯，早就满了。”
至于自己忘了的事情，算了吧，不说了，影响不了结果，他们也只是慢了一点而已。
两人站在门口傻笑，直到一道声音响起，纪书言是真饿了。
纪书言难得有些尴尬，美妙的氛围就这样被自己打破了。
“咳，再坐一会儿就出去吃饭，我也饿了。”
很显然，秦砾并不在意，颇为善解人意地解围。
纪书言不自觉移开了视线，“嗯，再待一会儿，我……还没那么饿。”
……
“诶，你弟弟呢？”秦女士下班回来，家里就剩下大儿子了。
“王焱不是还没回嘛，我弟弟去奔赴友情了。”程硕窝在沙发上一勺一勺吃着冰淇淋，转头冲刚出玄关的秦女士一笑，“妈，咱俩被抛弃了。”
嗯……现在应该还是友情，没一句假话。
“啧，说好的国庆俩儿子在家陪我。”秦女士抱怨一句，话头一转，“算了，小儿子不贴心，大儿子，饿了没，想吃啥，妈给你做。”
程硕往后瞥一眼，没看到曾振，问道：“曾叔叔呢？”
“我俩天天在一起，七天了，腻了，懂否？”秦女士已经套上了围裙，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大儿子。
程硕懂事的给嘴上安了个拉链，比了个OK的手势。
“大儿子，给你凉拌大鸡腿，如何？”秦女士一遍搜刮冰箱一边问。
“多放点醋，谢谢妈。”
“行，醋精，放一瓶。”秦女士带着东西奔赴厨房。
程硕也不反驳什么，就坐着傻笑。
门铃响起，程硕起身开门，是赵衍阳，开门就是香喷喷的土豆牛腩。
“宝贝。”赵衍阳无声说着。
“谁啊？”秦女士没出来，就在厨房扯着嗓子问。
“阿姨，是我。”赵衍阳冲程硕使了个眼神，端着东西进了门，经过程硕身边的时候，故意蹭了蹭他的腿，光明正大耍流氓。
程硕是不敢声张的，只能无奈关门。
“阿姨，我奶奶打麻将去了，我炖了个土豆烧牛腩，能来您这混顿饭不。”赵衍阳放下碗，进了厨房给秦湘楠帮忙。
“哎呦，说什么混不混的，那阿姨多放点米，到时候给你奶奶送过去。”门开着，秦湘楠能闻到香味，“不错啊，衍阳，这手艺不知道谁有福气哈。”
本来想往厨房走的程硕脚步一转回了客厅。
妈呀，有福气的就在家呢！
两个人动作快，没多久就能上桌吃饭。
吃到一半，秦湘楠笑着说道：“看来今天是我跟小硕有福气了昂。”
一句话给程硕吓得一口汤呛进了气管。
“咳咳咳……妈，你说什么呢！”呛的满脸通红。
赵衍阳赶紧给倒了一杯水，抢在了秦女士前头。
看着赵衍阳无比熟练地帮忙拍背，秦女士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我吃饱了啊，我去给你奶奶送饭了。”秦女士擦了擦嘴，扣好旁边的保温盒，“楼下老地方吧？”
“阿姨，要不我去吧！”赵衍阳也意识到刚在自己一系列操作太过于熟练，倒不是不好，就是怕秦女士看出什么。
“别了，我去吧，你俩吃。”话语间秦女士已经走到玄关处换鞋了。
“妈，你吃这么点吃饱了？”
“撑死我了都。”秦砾先走了进去，半躺在沙发上。
百分九十纯肉宴能不撑吗？
纪书言其实也差不多，刚关上门没走几步有人敲门。
“嗯？怎么还有人敲门。”秦砾窝着玩手机，听到敲门声疑惑问道。
“应该是我买的药。”纪书言又回去开门了。
他也没想到这么快，主要是看秦砾吃的有点猛，晚上吃烤肉有点油腻，干脆买了点助消化的药。
但是沙发上的秦砾心思就完全不在手机上了。
傍晚，酒店，两人，外卖！
还是药！
瞬间秦砾就觉得喉咙有些干，虽然可能但是，他好撑，剧烈运动会胃疼吧！
刚在一起就拒绝，是不是不太好？
要不拖一拖？
至少不那么撑？
越想越偏，越偏越想。
直至两粒药片喂到嘴边。
“嗯？”
很呆萌。
“健胃消食片，山楂味，想什么呢？”纪书言已经看了挺久了，秦砾脸上表情可谓是丰富。
“噢……健胃消食片啊……哈哈……”秦砾尬笑两声。
“那你以为是什么？”
看透了的纪书言：嘿嘿嘿……
“我……嗯……也以为是健胃消食片！”
别的不说，嘴硬就行。
“噢……行……”纪书言看破不说破，推了推秦砾，跟他一起坐着磨蹭时间。
磨蹭到纪书言都洗完澡了，秦砾还是脸红红的窝在沙发上。
“还不洗澡吗？”纪书言穿着浴袍带着水汽凑到秦砾身边，“怎么脸红了。”
秦砾现在心如死水，“玩屠夫被溜450秒，不说了，手感不好，我去洗澡了，祛邪。”
行尸走肉般进了浴室，很快就传来水声。
纪书言等了几分钟，水声停了。
现在应该进行到什么步骤呢？
他猜，该上沐浴露了。
浴室门被从外面打开，秦砾本来在复盘，被吓了一大跳。
“不是？言哥你……”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无处可藏，跟被溜了450秒的渔女一样无助，只能脸红着转身，露前还是露后，秦砾还是选择后者。
纪书言不说话，只是脱了浴袍拉开了一旁的玻璃门。
嗯，猜得没错，确实刚上沐浴露。
顺着肩膀，一路顺滑向下，停留在敏感地带。
打圈，形成泡沫。
“会洗吗？没有泡沫怎么洗？”纪书言紧贴着秦砾后背，说话间隙，在颈后留下一个吻。
秦砾也是小，哪能受这刺激，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反应，咬牙切齿道：“你出去，我自己会洗！”
纪书言：不听不听，宝贝念经，算了算了，宝贝不能念经。
充耳不闻，纪书言手上动作没停过。
“我帮你。”
秦砾明显感受到身后的呼吸逐渐沉重，一切都要往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你出去！嗯……”秦砾没忍住，撑在了布满水汽的墙上，冰凉的触感只能降低一只手的温度。
纪书言密密麻麻吻在秦砾脖颈处，笑道：“我还没进去，怎么出去？嗯？教教我？”
“言哥……”秦砾脸红的不像话，察觉到纪书言的手还有向下的趋势，忍不住开了口。
“嗯？”纪书言动作没停。
“没……没东西……”红意以及蔓延到了脖子上。
纪书言又亲了亲身前的宝贝，声音低沉，说：“乖，不做什么，宝贝，我只是想……讨好你……”
纪书言没想真做什么，他明天没办法不去工作在酒店照顾秦砾，再加上这只是酒店，第一次至少不应该在酒店。
随着纪书言的动作，秦砾撑在墙上的手指用力的发白。
狭小的浴室里回荡着两人的呼吸。
不得不说，纪书言足够有耐心，进退有度，考虑到了年轻的小孩儿该有的自尊。
纪书言伸手打开淋浴，水流在水管碰撞，冲出，洒下。
水声在浴室响起，掩盖住了两人更大的喘气声。
年轻的小孩弯了腰，身后的人轻柔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