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吧,还有点东西没收完。”秦砾拉着纪书言走到沙发边,把人摁着坐下,自己去收拾小怪要带的东西。
纪书言:……淡定淡定,要相信,监控没人看!
扯了扯衣领,努力让自己放松坐在沙发上,右手下放时,手心碰到密密麻麻的触感,本来就精神紧绷的纪书言直接跳起来。
下一瞬,纪书言就看见了“罪魁祸首”,窜出去的杂色小猫,应该就是秦砾他哥的猫。
此刻,小怪高高扬着尾巴,站在茶几上,警惕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并且试图攻击自己的高大个。
“哈哈哈……言哥,没事,小怪不咬人,就是没见过。”秦砾在一旁目睹了全程,一边笑一边收拾。
纪书言拉了拉上衣下摆,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好活泼。”
秦砾也收拾好了东西,拿着猫包走到纪书言身边,摸了摸纪书言胳膊,安抚他的情绪。
“嗯,刚还生气呢,我哥他们出门带不了它,我来的时候还想挠我。”
打开猫包,秦砾摸了摸小怪的头,将它装进猫包才直起身子。
两人一猫关上门离开。
谁也没注意到,漆黑的客厅,亮起一个小红点,并且缓慢转动一个角度。
……
“它俩不会打架吧,我把小怪放客卧算了,反正就住这几天。”
俩人都快到纪书言家了,秦砾才想到这个问题,两只猫都没见过,万一打起来应激了就不好了。
“应该没事,现在不是给它喂饭都不带理我的,说不定有个伴儿,它还高兴一点。”
秦砾用指纹开了门,被玄关处两个亮球吓了一跳。
“哎呦我去,它每天都在这儿等你?”秦砾开了灯,搓了搓幸运星的脑袋。
喵!
幸运星闻到了空气中另外一只猫的气息,扯着嗓子叫。
“我可没这待遇,每天我进门都得找半天,可能是下午你来了,它在等你。”纪书言进门的时候都带着笑。
秦砾来这儿越来越自在了,不错。
纪书言放好小怪的东西,回头看着幸运星扒着秦砾的腿,一声一声叫着,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他这……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像是老婆出门十天半个月,留守的望妻石。
“他俩这得打起来吧。”
秦砾只好先放下猫包,离幸运星很远,打算先安置腿边这个。
毕竟幸运星腿差不多刚好,拉拉扯扯的,万一再伤就不好了。
秦砾蹲下来,还没等他动作,幸运星迅速离开秦砾的腿,转向猫包,刨着一边的网,叫声要多矫揉造作就有多矫揉造作。
秦砾蹲下来看,小怪乖乖趴着,慢条斯理舔着爪子,十分优雅,偶尔才看一眼外面的幸运星。
看这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把猫包调整了一下位置,不管它们了。
纪书言口渴的不行,去水吧台倒水,路过时蹲下来看了一会儿,两只猫没什么应激反应。
“应该没事,可能就是想要个伴。”
“嗯,我也觉得,小怪平时也没个陪着的。”
出去一趟,虽然是晚上,但是秦砾还是流了一身汗,想洗澡,进了主卧。
“言哥,睡衣在哪?我要洗澡。”秦砾声音慢慢悠悠从主卧传了出来。
“嗯?”纪书言刚喝了一口水,心里还挺疑惑,睡衣好像没变过地方吧?
放下杯子,边走边说:“来了。”
“不是在中间……”纪书言刚进门还没说完就被人压在墙上,封住了唇。
纪书言反应也快,虽然不明白,但是身体很快调整好状态,轻轻捏着秦砾的脖子,感受着怀中人的热情。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来一回,相互感受着对方身体的变化。
渐渐地,纪书言掌握回主动权,带着秦砾后退,床铺被砸出一块深凹。
手开始不老实,游走在尚且安全区域。
又逐渐开始不甘心,缓缓下移。
最终理智战胜欲念,纪书言还是克制住自己,停下作乱的手,双膝跪在床上,将自己撑了起来。
纪书言红着耳朵,喘着粗气,轻轻摸了摸秦砾的脸,问道:“怎么了……不是要洗澡……”
身下的秦砾半斤八两,脸红的不像样。
“没什么……只是想……礼尚往来……”
其实也不全是,只是秦砾觉得,如果事情按照他的想法进行,那这应该是今晚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出了点差错,但好像按原来的轨道进行下去也不错。
纪书言扬起笑容,俯下身亲在秦砾嘴角,又迅速翻身趴在一旁,嗡声道:“快去洗澡吧……”
秦砾侧过脸,轻笑一声,凑到纪书言耳边,耳语一句话,成功让纪书言耳朵又红了一个度。
“快去洗澡,不然就地正法!”纪书言越发觉得此刻的秦砾很坏,明明大家都一样,还非得来戳穿,太坏了!
“嘿嘿……现在就去!”秦砾捞起穿上放好的睡衣,迅速起身快步走进卫生间。
闹闹得了,来真的还不行,谁让纪书言脑子抽了要松手的。
门外的俩猫感受到房间里俩大高个高处的动静,完全不理会。
经过幸运星的不懈努力,小怪终于也扒拉扒拉猫包以示回应。
这下,大家都高兴了……
经过这一晚,纪书言总感觉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他和秦砾的感情好像瞬间踏实了不少,但是进度始终停滞不前。
纪书言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失忆了,是不是那一晚秦砾给自己提了个档,自己完美毕业了。
沉浸在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的喜悦里,纪书言也不管了,疑惑全抛之脑后。
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人在这儿,关系在这儿,爱也是。
有时候也没那么必要一定有一句明话。
这学期秦砾忙,有时候没课了,秦砾回来纪书言这小住几天,虽然从来没住一个房间,但大大小小的肢体接触也没少。
秦砾没时间,纪书言就去陪着秦砾上课,蹭课蹭到秦砾他们老师都眼熟了。
有时候秦砾还没看到人,老师都能来一句:“哟,又来蹭课呢?”
甜甜蜜蜜的接触让两人踏踏实实泡在蜜糖罐里,两人之间的薄膜仿佛一触即破。
九月底。
夏季的燥热依旧没有退下,反而有种越舞越烈的感觉。
马上要放国庆假,程硕跟赵衍阳打算提前回去,刚好秦砾国庆前课不多,能跟他们一起回家。
趁着没课,秦砾打算接纪书言下班吃个饭,顺便踏踏实实表个白。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吊着纪书言,单纯是忙的飞起,他忘了要跟纪书言把进度拉满。
不过谁让纪书言要松手的呢?
所以……慢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不全怪自己吧?
表白嘛!总不能别人都有的纪书言没有。
纪书言工作的医院附近的花店,秦砾已经蹲着挑了很久。
老板在一旁看着,不时推荐一下,但是秦砾一直在纠结,不知道该带着什么好。
见人实在是纠结,老板开了口:“小伙子,要不你说说这花是送谁的,我帮你搭配搭配,或者我们门店有宣传图,可以挑一挑,就是有些花材比较少,得订。”
“表……表白的。”
秦砾还真只能打打刺,揪揪叶子,哪怕在程硕店里待了不少时间,还是不会搭配。
艳了吧,自己不好意思一直拿着过去。
粉嫩吧,又怕纪书言不好意思接手。
老板恍然大悟,笑着打开手机给秦砾看宣传图,开口道:“哎呦,表白嘛,小伙子别害羞,这全是小姑娘喜欢的款。”
秦砾手顿了一瞬,有点不好开口,“那个……不……不是……”
“哦……哦……”老板见多识广,拿过手机换了个相册,再递了回去,“别的款也有的,挑好跟我说昂,包完很快的。”
翻了好半天,都挺不错,但就是纠结选不出来。
突然,秦砾突然想到前段时间看到的玫瑰画,茅塞顿开。
对啊,纠结那么久干什么,这不就来了吗?
跟老板商量完,又加了个好友,暂时把花放在了花店,等会儿路过的时候刚好拿上。
这样也不用担心吸引别人注意力,影响纪书言上班。
到楼下的时候才五点,秦砾也不少来,都混熟了,也不再像第一次来傻傻的等在楼下。
上了楼,先打探打探情况。
“林姐,纪书言在忙吗?”
“诶,好久不见啊,今天格外帅啊!来等纪医生?”小林眼神揶揄,语气更是明显。
“嗯,找他吃个饭,他还没完吗?”秦砾被看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纪医生……可能还得等一会儿,刚才合作医院的医生过来了,可能是在开会呢!”
小林小手一戳,跃跃欲试,在她开口前,秦砾赶紧走开,“那我等一会哈,谢谢林姐,给你点个奶茶!”
小林见八卦不到,只得叹了口气,撑在桌上托着下巴:“害!还是年轻的弟弟会心疼人,去冰三分糖,谢谢弟弟~”
秦砾坐在休息区,点好奶茶,挥着手机冲小林挥了挥,灿烂一笑,“下班奶茶!”
做了没一会儿,尿急,秦砾去了卫生间,解决完,在巨大镜子前洗手,一边洗一边检查自己形象。
今天可是经过宿舍有对象兼有品味的王焱大人仔细搭配的。
青春洋溢,胶原蛋白满满,甚至抓了头发,做了造型,要不是秦砾极力拒绝,王焱都恨不得给他化个妆。
但是总归还是那句话,小年轻皮相骨相摆在这,身材又好,披个破布条子,别人还以为是时装秀。
还没等秦砾多欣赏自己,身边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秦砾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安心洗手。
“你是书言什么人。”
秦砾洗手动作一顿,这人什么话,疑惑地抬头看向旁边的人。
脸不熟,胸前也没带牌子,一下子就猜到这位应该是林姐说的合作的医院医生了。
难不成是纪书言朋友?
但是这话说的多少有些不客气,很莫名其妙。
什么人能直接去掉姓直接叫别人,亲昵了点儿。
终究不是自己的主场,秦砾好脾气道:“您是T市来的医生?我是纪书言……”
“你这……跟我以前挺像的,没想到书言还是喜欢这一款。”
这话就是挑明了,秦砾再好的脾气也冷了脸。
什么叫做跟他很像,他这辈子就只能跟他哥像,这算个什么东西,还什么书言就喜欢这一款?
“纪书言是我的。”
闻言,男人嗤笑一声,推了推金丝眼镜,“高中没毕业?挺幼稚,书言可没说他有对象,而且,东施效颦,终究不是西施。”
什么叫纪书言没说他有对象,这个意思是,他们还是能谈论有没有对象的关系?
“我们只是还在……”
秦砾的话被男人打断:“你们只是在相互接触期间,又或者是纪书言在追你?又或是你在追他?小朋友,纪书言追我的时候可比现在猛烈,没有一天是不念着的,至少现在,我没在他身上感受到别人的气息。”
说完,男人扯了扯嘴角,轻蔑地看了秦砾一眼,走了。
秦砾一个人站在卫生间,气的已经不想说话了,这人莫名其妙,脑子还有病。
不知道别人说话不可以打断吗?
一点家教都没有!
靠!
他秦砾长这么大,除了他哥他妈,什么时候吵架没吵赢过!
什么东西!
这都能耀武扬威到自己身上!
一直没人来,这块儿格外的安静。
秦砾深呼吸几次,慢慢冷静下来,仔仔细细想着这人什么来头。
越想心里火越大,他跟纪书言确实还没一句准话,但怎么着纪书言都不能说没对象吧!
还有那男的,阴阳怪气说什么,哎呀你和我好像,什么东施西施,什么书言还是喜欢这一款!
靠!
这要是真的,非撕了纪书言不可!
火气被硬生生压下,秦砾头脑却格外清醒,回想起他跟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