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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骊山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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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是要去泽安宫吗?”

“是啊。”沈意芜坐在千秋上摇啊摇,秋因在后面推着。

“东西准备好了吗?”

一旁的阿醉连忙道,“公主,好了。”

秋千停了下来,秋因接过阿醉手中的食盒,“皇上说喜欢上次的糕点,公主特意送过去,皇上肯定高兴极了。”

“走吧。”

阿醉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有些闷闷不乐,自从上次冷宫后,沈意芜再也没去过竹屋。

沈意芜知道应该过去的,可是和沈宇打过一架后,她心中就越害怕看到沈恙那天的眼神。她怕看到那种眼神,那种眼神让她望而却步。

她觉得需要好好调整心态,也让沈恙好好休息。

一调整就是七天,她想调整就需要时间,可时间越长她就越害怕。

来到泽安宫刚和皇上说了几句话,就有大臣求见,皇上连忙赶去思勤殿,那是平日里和大臣们商量朝事的地方。

沈意芜想着上次打架的事情,这次来献献殷勤,虽说皇上宠爱她,但她还是要付出点努力的。

她也正准备离开,突然有一个东西吸引了她的视线,是一副挂在墙上的字画。明显就是皇上的字,字如其人真没说错,龙飞凤舞,沉稳大气,隐隐有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

她的视线下移,看到画下面的一角后面有什么露了出来。

伸手掀开一角就见一身蓝色的裙摆露了出来。

她从一角慢慢掀开,直直后面的整幅画露了出来。直直对上了画上的人的眼睛,她笑颜如花,眼睛亮如白昼,站在花丛中就好像花仙子。

整个人就好像要从画中走出来,而这个女子她见过。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感觉柳妃有些熟悉了,因为她和画中的女子有三分相似。

回云台宫的路上,她还感觉有些不真实,那画上的女子是沈恙的母亲——云贵妃。

她在梦中见过一次的女子,只是梦中的景象在醒来后就变得有些模糊,所以在看到柳妃的时候没想起来,可当再次看到云贵妃的画像的时候她想起来了。

画中的女子真得很美,美到不真实,但是却和她见到的那个人有些不一样。画中的人好像是刚进宫时的模样,还有些天真,可她见到的人却是入宫已久,早就被宫中的尔虞我诈侵蚀了。

那幅画里的人就好像要从画中走出来,一看就知道这幅画是笔力极深的人才能画得出来。父皇留着那副画说明他真得很喜欢云贵妃,可是他却让人把她打入冷宫。

死于冷宫。

这真得是爱吗,还是说权势永远重于云贵妃。

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骊山狩猎。

沈意芜在人群中寻找着沈恙的身影,在她旁边的是沈初容,沈徽,沈宇,终于在最后看到了沈恙。

皇上在上面说着话,但她一点都没听进去,就好像上课开小差,脑子里都在盘算等会怎么和沈恙说话,第一句应该说什么才显得没那么刻意。

“这次的彩头是这块玉佩。”

话落,旁边的人眼睛都没离开过那块玉佩,她瞧见沈徽和沈宇的视线在玉佩上来回打量,她也抬头看了过去,就见那块玉佩上刻着龙纹。

她记得这块玉佩好像是先帝传下来的,相当于普通人家的传家宝了,历朝历代都是只给太子的,这是准备要立太子了吗。

可现在所有人都把沈徽默认为太子了吗,父皇现在弄这出是不想把太子之位给他吗。

成年的皇子只有三个,沈徽当太子的概率可以说是百分之九十九,还有那百分之一就是意外了。

她的目光越过其他人看向了沈恙,因为她记得小说中最后是他当了皇上,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呢。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明白这次他们就是来陪跑的了,彩头是龙纹玉佩,那胜出的肯定不能是他们这些臣子了,总不能把玉佩给臣子吧。

但也有很多人都很兴奋,因为他们多年来的努力可能快要成功了,而柳大将军看向了沈徽,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听见沈初容道,“哥哥,加油。”

沈徽和沈宇一马当先带着一众人先行离开,沈恙也在其中,只不过身后空无一人。

沈意芜见状连忙朝着皇上道,“父皇,我也去了。”

皇上见此笑道,“去吧,别伤着自己就行。”

沈意芜笑着翻身上马,朝着沈恙刚才的方向而去,而沈初容紧跟在后。

她想甩都甩不掉。

然后就变成了女子大部队,她和沈初容,旁边还有一些贵族小姐,基本都是来凑热闹的。后面跟着一群士兵。

旁边的沈初容也不像是来打猎的,慢悠悠的,倒是和她一样。沈意芜可不会打猎,弯弓都不会,箭都射不出去。

“你刚才说什么?”沈初容问着旁边一个女子。

那人笑道,“听说柳大将军和他那个花魁的儿子断绝了关系。”

沈初容本来还挺无聊的,一听这瞬间有了些精神。

而沈意芜本来也是兴致缺缺,一听柳时朝的名字也是竖起耳朵听起了八卦。

沈初容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也许是女子天生爱八卦,听点八卦打发点时间也是很好的。

这里的人都知道柳大将军是沈初容的舅舅,柳时朝是她的表哥,本不应该在她面前谈这些东西,但柳时朝的身份太过尴尬,沈初容本就不喜欢他。

所以谈论这些无伤大雅。

沈意芜看他们说起柳时朝的模样,私下肯定也谈论过,所以面上都没什么不对的表情。

“就前两天,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沈初容的确是不知道,宫里想第一时间知道宫外的消息除非是有人特意让让人带消息进去。

“公主不知道肯定正常,又不是嫡子,谁家庶子断绝关系还要大肆宣扬的。”

“虽然我不喜欢柳时朝,但是舅舅怎么突然要断绝关系啊?”沈初容问出了沈意芜想问的。

在沈初容右边的户部尚书的女儿道,"听说不是柳大将军要断绝的,是柳时朝提出的。"

这让沈意芜想到了什么。

有人接着道,“这事闹得还挺大的,听说他从花月楼带走一个新来的人,花月楼的人找上了他。”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柳时朝就说他带走她的人是她们的荣幸,还敢来找他要债,直接把他们轰走了。然后花月楼的老鸨直接当街痛骂,百姓将将军府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刚好赶上柳大将军下朝,给了钱把人打发走了。”

“听说当时脸色铁青……”

旁边的人看了她一眼,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说柳时朝可以,说将军就不太可以了。

她看了看沈初容,连忙跳过了这段。

“后来京中就有人说柳时朝被打了三十大板,快要了他半条命。”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没想到柳时朝竟然大骂将军,说他不配做父亲。”

“娶了他母亲又不好好待她,嫌弃他是花魁的儿子,有本事就别去招惹他娘,气得将军恨不得打死他。”

“然后他说他不怕死,但他怕死了还要做柳家的鬼,自请从族谱除名,断绝关系。”

沈意芜不知道沈初容是什么表情,但她很震惊,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做,不会是因为她那天的话吧。

而花月楼也不过是个借口,一个断绝关系的理由。

她摇了摇头,肯定不是因为她,她没那么大能耐。

“一个庶子还敢断绝关系,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像他那样的人除了受家族保护还能做什么。”一人笑道。

而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嘲笑那个“自断臂膀,断绝后路”的人。

沈意芜看了她们一眼,却在心中佩服柳时朝,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见到他。

“那里是不是一个兔子啊?”一人喊道。

众人看过去就见绿色的草丛中有一抹白色忽隐忽现,还真是一只兔子。

沈初容连忙抽出一支箭,拉紧弓弦,“嗖”的一声便朝着远方而去。兔子受到了惊吓连忙跑远了,而那支箭插在离兔子不远的地方。

这时后面的贵族女子们没一个敢说话,沈初容的脸色并不太好,她本来是想在众人面前露一手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姐姐这射的不太准嘛。”她的嘲笑过于明显。

霎那间更加寂静,好像连呼吸都屏住了,沈初容瞪了她一眼,她同样瞪了回去。

那些女子看着两位公主剑拔弩张都当做没看到,沈意芜的嚣张跋扈可是深入人心的。

沈意芜本来就是来找沈恙的,然后直接调转方向朝着另外一边而去。刚才同行只不过是她以为沈恙会在这边,但走了这么久一个人都没发现。

走了很久她终于看到了一个人。

从天而降一只老鹰,箭羽是红色的,是沈徽。

“六哥,你这收获颇深啊。”她看着那马上挂着的猎物,这么一会就这么多了,看来对那枚龙纹玉佩是势在必得。

“雾华想要六哥可以给你,你选选。”沈徽看见她空无一物大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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