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凑不出一个好人，包括日常照顾她们的选管姐姐，和那些朝夕相处的练习生，见了就朝纪澄和柯糖喊：“澄澄～”

鸡皮疙瘩快掉一地了。

柯糖顶着感冒音站出来捍卫自己的特权，“澄澄是只有我才能叫的！”

大伙顿然笑作一团，但柯糖到底是年纪最小的那个，大家还是挺关心这小孩儿的。

有人给她送感冒冲剂，有人给她送暖水袋和毛毯，各种体贴，很是温暖人心。

闲聊过后，各自还有工作。

彩排期间就是要调整到最完美，才能搬上正式的舞台呈现给观众。

这次彩排调整最多的是元笑她们组。

临时成队，队里还有几个不懂rap的队员，最后呈现的效果实在差强人意。

元笑初评级和主题曲再评级都是F，但是她的观众缘特别好，喜欢她的粉丝也都愿意为她花钱花精力去投票，所以留到了现在。

可是实力不好，饶是如此，就算挺过了三公，也留不到下一轮了。

所以元笑只能孤注一掷。

彩排结束以后，元笑蹲在舞台下面崩溃大哭。

柯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

包括当时一公同为恋爱告急组的队员，也都围到了元笑身边。

女孩们彼此鼓励着，准备迎接正式公演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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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结束，各自回去调整休息过后，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距离第三次公演还有十八个小时，系统还没有修好，柯糖脑袋昏沉，有些走不动路了。

纪澄在柯糖身前蹲下，说：“上来吧。”

“澄澄，你干嘛？”

“背你。”纪澄挑眉，“还是说你比较希望我公主抱？”

“怪难为情的。”柯糖抿了下嘴，说是不好意思，但心里却跃跃欲试，“那你偷偷抱我一下。”

纪澄无奈轻笑：“好。”

说完，双手已经很自然地摊开去抱柯糖了。

转角的墙后面，周纯以一己之力拦下了正要路过的行人。

“嘘——你们快看。”周纯手指了指前边，“莫打扰我CP甜蜜恩爱时刻。”

众人一副了然之态。

回到寝室里，纪澄叮嘱柯糖好好休息。

她总预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却说不上来具体的。

只希望明天公演能一切顺利。

柯糖蹭了一下纪澄的脸，说：“你也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要担心，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嗓子，有没有好一点？”

纪澄感觉心尖有一片小羽毛扫过，痒痒的。她侧过头亲了亲柯糖的脸颊，见柯糖紧盯着自己，眼睛微眯，颇具挑逗意味。

纪澄扶着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边轻笑道：“嗯，已经好多了。毕竟最难受的日子你都替我熬过来了。”

说完，纪澄脸上浮现愧疚。

怕再度交换回来，所以只能克制地又亲亲脸。

真希望系统那边能尽快解决此事。

虽然体验感新奇，但是这样的日子实在是不想再度经历了。

她很高兴自己能够为柯糖分担痛楚，但并不愿意她过多承受，如果可以，希望那些都能压在她的肩上，而不要影响柯糖半分。

纪澄陪在身边，柯糖很快就睡下去了。

纪澄离开的时候，一拉门把手，涌进来一堆听墙角的。

纪澄：“……”

默默把她们都推出去之后，纪澄关好门，这才开口问她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大家一哄而散，各自回寝。

纪澄猜也猜得到这帮人是在干嘛，不过她倒是好奇，她和柯糖的CP目前在网络上的情况。

纪澄回去找3721帮她调出面板来查看了一下。

【入股不亏，真·铝铜就是好吃！】

【CP向剪辑：温柔御姐×年下小狗】

【伪骨科向：你叫所有人姐姐，怎么唯独不肯叫我？】

各类同人产出很多，并且十分高质量，这为她们引流了不少。

纪澄看着这些视频若有所思——难怪她们都喜欢磕。

确实挺好看的。

纪澄没看多久就休息了，但是脑子里还惦记着柯糖，起夜的时候又偷偷溜出来了。

在寝室的柯糖没有睡得很好，系统的提示音一直在脑中嗡鸣。

她想爬下去喝杯水，可头痛得要命，一个迷糊踩空了，直接从上铺摔了下来。

柯糖的室友们快吓死了。

元笑离柯糖最近，噔噔噔就跳下来了，“柯糖，摔哪了？”

“腿。”柯糖咬着牙，额头开始冒冷汗。

其实不只是腿，头也很痛。

这死系统到底在干嘛……

何凝掏出了藏起来的手机：“我先联系选管。”

卫珞看了几眼，下床找了些快递纸板过来给柯糖固定一下：“看样子是骨折了。”

“这可怎么办啊……马上就公演了。”

距离公演根本没几个小时了。

纪澄从远处就听到动静了，她推开柯糖寝室门，看到大家都围在一起，有种不好的感觉。

“发生什么事了？”

元笑腾开了位置给纪澄，和她解释道：“刚刚柯糖从床上摔下来了。”

纪澄倒吸一口凉气，竭力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打120了吗？”

何凝说：“我联系了选管，她们去安排了。”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选管陪同过去医院。

救护车位置有限，纪澄是自己叫了车过去的。

路上，纪澄思考着，这次柯糖的摔伤会和系统有关吗？

她叫出3721，想问问她清不清楚。

【抱歉，我和369不属于同一个部门，不了解她们的机制。】

纪澄去到医院的时候，正听到医生念叨柯糖：“你这可是差一点儿就骨折了，好险你聪明啊，小姑娘。”

“医生，我想问一下，能不能给我打个止痛针？”

“嗯？我给你开点儿药，你这多休息一阵子就好了。”医生说道。

选管简单解释了一下柯糖的情况，医生皱了皱眉，到底还是答应了：“那好吧，表演的时候注意一下，不然搞不好得疼一辈子的。”

“我知道啦。”柯糖讨好地笑。

选管去取药，纪澄顺路在医院门口买了豆浆和煎饺。

“随便买的，赏脸吃一点儿？”纪澄扬了扬手里的早餐。

“那必须赏脸啊。”柯糖撑着脸，冲纪澄笑。

那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刚刚还疼得面目扭曲。

只有额头上残留的汗珠，还提醒着纪澄，刚才柯糖经历者怎么样的痛苦。

“死系统真不是人。”纪澄抱怨，“你这事儿，我猜多半有她的手笔吧？”

着急着要把柯糖踢出节目，让她按照剧情规定的时间下线。

“低声些，这难道光彩嘛。”柯糖笑，“没事儿，她们奈何不了我。越是这样，我越要坚强一点，走下去。这说明，我走的路是对的。否则他们怎么费尽心思想阻止我？”

“辛苦你了。”纪澄给柯糖戳开豆浆，“小心烫。”

柯糖咬了一口煎饺，玉米馅的，特别好吃。

“哎呀，油好多，马上要公演了，我这样上镜肯定不好看。”柯糖故意道。

纪澄扬眉：“咱们园内第一神颜还担心这个？”

柯糖嗔她一眼，轻拧了把纪澄的胳膊。

“上哪儿听来的？这什么神颜……也太羞耻了。”

纪澄默默盯着柯糖通红的脸看，她乐不可支地捏了捏那玲珑小巧的耳朵：“你怎么这么可爱，这都能脸红？”

“纪澄你——”

纪澄觉得柯糖这人真是太神奇了。

身上哪哪儿都是闪光点，拥有坚韧蓬勃的生命力，什么苦都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然后冲这稀烂的生活摆一个笑脸。

但她也会拥有她这个年纪的幼稚烂漫的一面，在被人很多人喜欢着的时候，会感动得热泪盈眶，也会因为母亲的事情而露出脆弱的一面。

“我怎么了？”纪澄或许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实在温柔。

“哼，不讲了。”

选管拿了药回来，起一身鸡皮疙瘩：“你俩差不多得了，公共场合，小心被拍啊。柯糖，去打针。”

柯糖脸上浮现一丝抗拒之色，但想到是自己提出来的，左右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去。

等柯糖出来，一行人直接去了公演现场的后台，开始准备妆造。

止痛药开始起效，但治不了她的头痛。

不过柯糖适应能力很好，痛久了，柯糖也就麻木了，能够与疼痛相处了。

她浑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偶尔还跟化妆师姐姐调侃两句。

状态放松，还嬉皮笑脸的。

在她起来去候场室的时候，皮质的化妆椅上留下了一个很深的汗印。

公演的浓妆完全遮盖了柯糖脸上的疲色。

一个组的人坐一排，柯糖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凑上来关心她。

“柯糖，没事儿吧？”何凝道。

于鹤探头，“昨晚听说你摔了，严不严重啊？”

“一会儿公演的时候你注意着点儿腿，导播说会尽量拍你上半身的。”李再秋转达了导演交代给她的话。

“你这腿还肿着，我去拿点冰块给你敷着！”周纯忽然跳起来。

纪澄默不作声把周纯摁回位置上，“我已经拿了。”

“咦——”程如心音调拉得特别长，颇有打趣意味。

下边座位的夏文珠转过头来，也好奇上了：“什么事儿啊，这么大阵仗？”

柯糖抬手掩面，有点儿不好意思。

尽管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这帮女孩儿们很温暖。

却还是有一些不适应。

她仍旧感觉恍惚，原来她也可以被世界这么善良地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