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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宁无数次幻想过自己该以什么样子完成出道舞台，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有很多人来看，都是什么样的人等等。以至于候场时，其他人都在清嗓温习，只有他在神游。

“紧张吗？”

面前是南俊放大的墨镜，卫宁盯着镜片中的自己看了半晌，诚实的点头。

紧张，作为新人爱豆，更紧张，作为隐藏成员。

事实证明，事前想再多都没用，上台的瞬间脑子就一片空白，全靠身体的肌肉记忆完成了表演，面前的灯光，耳边的喊声，都像隔了层朦胧的纱，脚步铿锵，却像踩在棉花上，虚无飘忽着，明明没酒，他却像是醉了，迷炫在震耳的音乐和浮幻的星光中。

现实与梦的分界，从未如此模糊过。

迈着机械的步子坐上保姆车，卫宁仍是一副恍惚的模样，谁叫他都没反应。

“哥是怎么了？”柾国担忧的靠近哥哥，“是生病了吗？”

“阿尼。”硕珍仔细的端详了下人儿，确信道，“估计还在做梦吧。”

“是不是很不真实啊。”开车的经纪人笑着调侃，“终于出道了，从今天开始各位就是艺人了，从练习生中毕业了呢~”

“是啊…………”智旻摸着窗玻璃上自己瘦削的脸，“终于出道了………”

不管前路如何，我们终究迈出了第一步。

“小薄荷！舞台非常棒哦！”

一回家，卫宁的手机就震个不停，各种电话铺天盖地的涌过来。

他不得不同时开启好几个设备，耳边欢欣雀跃的赞许声让他忍不住有些飘飘然，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很好吗？”

他紧张的捏着手机，手心都微微出了汗——毕竟他还没看过自己的舞台

“是啊！”加比激动得不行，“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艺术细胞？！藏得够深啊！期待你们专辑的其他歌——等会我就去下单！你把链接发我！”

类似的，朴经一也做出了相应的评价，尽管口吻非常傲娇，且夹杂着不少吐槽，卫宁依然笑眯眯的听着，时不时应和两声。

“呀真是！这灯光太差劲了，还有啊，他们好像都没给你什么镜头！还有你们的歌怎么少了一段？是不是电视台那帮人为难你们了？！”

“阿尼阿尼。”卫宁无奈失笑，“就是这样的。”

作为新人团体，能有5分钟不错了。

“哼！早晚要整整他们的风气。”朴经一恨铁不成钢的哼哼一声，转而关切道，“我听说有些前辈也挺难缠的，没欺负你吧？”

“多数都挺友善的。”

尤其是EXO某位前辈，在听说两人是亲故后兴奋的不行，非要拉着他交换联系方式，但卫宁更在乎另一点，“为什么会担心？”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武力值

“害，你是不知道自己这形象有多无害。”

小小一只，脸又白又嫩的，唇红齿白，衬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即使化了眼线也挡不住的清纯无辜，有多招蜂引蝶，也就他自己不知道

“没事。”卫宁活动了下指节，发出可怕的咔吧声，“他们不敢。”

“是是。”想到先前的经历，朴经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祈祷那些前辈自求多福吧

出道舞台一公布，实时搜索量就登上了一位。

一周后，他们的推特粉丝数便增至三万。

“来来营业了~”

休息间隙南俊拉着号锡和卫宁走到一边，三人对着镜头，同时伸出左手戳脸颊，默契十足的完成了初张亲故line营业照，末了又分别上传了单人cut。

号锡：到30000了到30000了！我看着呢！快点，加速加速！（biu）

南俊：粉丝数到30000万了（yeah）

卫宁：哇，竟然这么多了（笔芯）

【考古——酒肆line神图出处！！！】

【俊呐这么可爱的动作为啥你做着都是满满的swag啊kkk】

【这墨镜真的晃眼啊，嘶~】

【尤尤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疯狂鸡叫）】

【尤尤画着眼线也这么可爱是肿么回事（不解）】

【突然发现这三只都有梨涡~梨涡line】

【锡锡的出道发型我可太爱了~露额头小狼狗好酷！】

【哦说到发型，我开始真没分清尤尤和果果，长得像就算了连发型都一样】

【这俩是真的像kkkk，连哥哥们都认证过的】

【《孩子是父母的镜子》】

【别说了，我又要去回味初舞台的高音了，太牛了真的】

【《拔地而起的高音》】

【关键他还唱得贼轻松，我自己试了试，差点嗝屁】

【《试试就逝世》】

2013年7月9日，防弹推特公布了官方粉丝名army，全称“adorable representative mc of youth”，意为【值得敬仰的青年饶舌代表】

“这是要让我们的粉丝应援像军队一样整齐吗？”智旻想象着场中几万粉丝齐声高喊的模样，不自觉地露出微笑：那一定很棒吧。

“醒醒，首先你没那么多粉丝。”玧其毫不留情的将弟弟拉回现实。

“诶哥，就算3万人一起喊也是很壮观的嘛！”小旻不满的据理力争。

“呀，那个数字有什么用啊，要看有多少人买专好嘛！”硕珍无语道。

“销量如何？”玧其懒懒的掀起眼皮，“也快一个月了。”

“哥——”号锡干巴巴的笑了一声，“你真的想知道？”

“算了。”看弟弟的脸色不好，玧其果断戴上耳机进入写歌模式。

“真的不好吗？”硕珍悄悄凑到南俊身边，后者无奈的耸耸肩，点了点头。

“害，有人买就行。”乐天派硕珍表示，只要不是0，他都能接受。

“不是这个意思。”南俊头疼的把人拉住，“哥，这可是我们第一张专。”

在这个更新换代快如闪电的圈子里，多少歌手只火了一首歌，便销声匿迹，而他们第一张销量就如此惨淡，又能在这片丛林里生存多久呢？

三天后，为了庆祝出道一月，防弹上传了他们的自作曲《Born singer》，弟弟们几乎寸步不离守在电脑前，每秒刷新一次点击量。

“哥哥，会有人喜欢这首歌吗？”

柾国扒着卫宁的手臂，后者看了他一眼，诚实道：“我也不知道。”

他，他们都是真的不知道，在早已群星璀璨的娱乐圈中，会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颗虽然渺小，却努力绽放着光芒的小星。

“当时就想着，哪怕有一个喜欢我们的人也好。”

看着屏幕上飞速刷上去的弹幕，卫宁笑了笑，眸中却有泪光微闪。

“可事实是，只要一营业，往往是骂声一片。”

【有没有人骂哥哥啊】

“骂我？有，不要太多。”卫宁无所谓的笑笑，“空降，走后门，破坏团队，抢了xx的风头，长得像个女人，靠脸卖姿色，看着心烦，赶快滚吧——之类的。”

“我没关系的。”他睁大眼睛作发誓状，“真的，我不在乎。”

【天啊，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呢！】

【尤尤越淡定我越心疼怎么办呜呜呜】

【是真的，当初还有人围在公司前面抗议，要让尤尤退队】

【热知识：尤尤和俊尼是最早拥有黑粉的人】

【小傻子啊别装了，想哭就哭吧】

【这个说着“不在乎”的人得了两次抑郁症（冷笑）】

【尤尤真是，什么都藏在心里啊………】

【难怪弹弹子说了这么多次“希望尤尤说说心里话”】

【小旻后来说过尤尤那会还收到过那种恐怖快递（唉）】

【这就是早期毒唯吗？爱了爱了（啊呸）】

【真的好后悔啊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你喜欢你】

【所以尤骑都很长情啊】

【“你最难的过去我不在，便发誓拼死护好你的未来”】

“有那么多人喜欢这首歌啊，太好了。”

喝了一大口啤酒，卫宁拍了拍微微醺红的脸，视线迷蒙盯着屏幕上他们Born singer的舞台，“当初真的，没什么人喜欢——”

他叹了口气，伸手摸上屏幕，仿佛在隔空抚摸其他成员的脸。

当镜头对准他努力忍着泪的模样时，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我怎么——摆那么严肃的表情啊，哎一股，演唱会啊，该开心点的。”

他呵呵笑着，可当看到队员们泛红的眼睛，哽咽的神情时，笑容戛然而止。

全世界的阿米们都见着，先前还在毫不留情嘲笑自己的人，下一秒却红了眼眶。他用手背挡住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

“抱歉。”他抬手比了个道歉的手势，泪水要落不落的，“没忍住。”

【屏幕前的我直接一个爆哭】

【别说了，出道粉哭到现在没停过，两包纸了】

【怀疑尤尤这期直播就是想骗我们眼泪！】

【我大概有病，尤尤笑的时候我在哭，尤尤哭的时候我在嚎啕大哭】

【谁不是呢？尤骑真的看不得自家孩子流眼泪】

【尤尤真的好爱他们啊，看自己哭没反应，看队友哭马上泪崩（大哭）】

【号锡说过“尤尤泪点最低的时候是看到他们哭的时候”】

【别说了我又想哭了】

【那些毒唯真的，你们有没有心！有没有！（怒吼）】

【想到当年熬夜通宵净化荧屏的日子了】

【救大命别刀了别刀了，我真的哭不动了】

【孩子们当年是有多苦，这么多年了唱这首歌的时候还会哭啊】

【还好都熬过来了，谢谢你们（行大礼）】

【真的是踩着血脚印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只要我们在一起，沙漠也能变大海”】

【真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八个初心不变的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