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课接近末尾,斯拉格霍恩满意的看着交上来的活地狱汤剂,顶着所有人——好吧,是大部分人,顶着大部分人期待的眼神,他宣布这个学期会带学生们一起尝试吐真剂。
“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斯拉格霍恩一拍手,继续说,“我们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是下节课的幸运儿,有秘密的同学可以开始跟他打招呼了,好了,孩子们下课吧。”
西弗勒斯朝看向他的安布罗斯点点头,然后难得的被其他斯莱特林簇拥着离开。
“莉莉是百合的意思吧?”詹姆斯看着莉莉离开的方向喃喃低语,“还有树叶和木头,闻起来就像……禁林还是绿色的时候,这太神奇了。”
“是的,詹姆,没错,詹姆爱是最伟大的魔法,”西里斯在詹姆斯眼前挥挥手,把他的大脑拉回来,“快点吧,我们要从地下爬到高塔上,就为了去上那个该死的占卜课了。”
“安布?”莱姆斯收拾好东西,又喊了一遍安布罗斯的名字,“你一会是什么课?”
“古代魔文,”安布罗斯的思路被莱姆斯打断,因为思考的原因,收拾东西的动作都慢了一拍,“你们先走吧,要爬顶楼的可怜人们,午餐见。”
古代魔文课在三楼,地窖里有一条密道可以直达三楼,比爬楼梯快得多,西弗勒斯刚上来就看见安布罗斯在窗户前等他。
“上午好,幸运儿,”安布罗斯还是面朝窗户,只有眼睛往西弗勒斯的方向偏了一下,“感觉怎么样?”
“一群卜鸟,”西弗勒斯站在教室门口保持安全距离,他总觉得安布罗斯找他没有好事,至少大部分情况下,“你要想做幸运儿吗?安布罗斯,你在壁橱里藏了几个骷髅?”
“我把埃弗利打死塞进去了,”安布罗斯转过身看着和他保持距离的西弗勒斯,黑沉沉的眼睛在那张挂着温和笑容的脸上像是梅林终于大发慈悲给他一个提醒,“你有给他写信吗?”
“有什么必要,他还没把你从霍格沃兹赶出去。”
“真伤心,”其他上古代魔文课的学生陆续出现在楼梯口,安布罗斯靠近西弗勒斯继续问,“三天?”
“如果你没想让他死的话,”西弗勒斯转身进入教室,斯莱特林的阴郁怪人可不能和格兰芬多的好好先生做朋友,得避着点人,“差不多。”
“那太好了,你一会和莉莉一起?”
西弗勒斯不想回答这句废话。
安布罗斯不介意西弗勒斯的冷淡,如果西弗勒斯对他不冷淡了才是大事。
快下雨吧,安布罗斯看着窗外难得的晴天想,雨天是好天气,每一个戏剧的高潮都应该有一场雨,主角抱着自己失去的一切哭喊或者完成复仇畅快的大笑。
来一场雨吧,安布罗斯合上书再一次开始等待,最好有能让所有人从睡梦里惊醒的闪电和雷声,实在没有的话,满月也可以。
埃弗利回霍格沃兹的时间比安布罗斯估计的要晚,在第二次魔药课的前一天,那天既没有雨,也没有满月。
至少安布罗斯在楼梯口看见埃弗利的时候没有。
“宵禁后夜游,”埃弗利从回来的第一天开始履行他级长的责任——夜巡,“格兰芬多扣十分——”
安布罗斯扶着楼梯扶手后退一步,给楼梯上昂头看着他的埃弗利让出位置。
“还是你和我去找麦格教授?”
“好啊。”安布罗斯停在埃弗利一臂远的地方,看他因为下意识保持的社交距离而停在楼梯上的脚步。
埃弗利为安布罗斯的回答和动作皱眉,他讨厌安布罗斯·莱克那种掌握一切的姿态,讨厌他顶着一张假的要死的笑脸,还有他研究痴迷黑魔法,却和所有格兰芬多一起唾弃黑巫师。
“最近生意怎么样?”埃弗利终于走上最后一阶楼梯,憋着一股劲靠近安布罗斯,想让他继续后退,“要不要支持你一下?就当我给你的生日礼物,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呀,安布罗斯·里德尔。”
“老埃弗利先生觉得多少合适?”安布罗斯站在原地不动,埃弗利连让他换个表情的想法都没有,“希尔你觉得多少合适?”
又是这种感觉,希尔伯特·埃弗利阴沉着脸,安布罗斯·莱克又是这种好像什么都知道的表情,除了他自己,其他所有人都是按照剧本行动的可悲小丑。
“你还好吗,希尔,”安布罗斯挪动脚步,让自己靠着楼梯扶手,“你现在要过去吗?”
“为什么叫我希尔?莱克,”埃弗利拖着脚步慢慢向前挪,不远的距离被他磨蹭着缓慢消失,“我有允许你吗?”
安布罗斯的腰完全靠在扶手上,埃弗利还像不满意一样继续靠近,直到他抓住安布罗斯胸口的衣服向后拉,“你又不回答了,莱克,为什么叫希尔?你这个可悲的混血有什么资格喊希尔这个名字?”
顺着埃弗利的力气低头,安布罗斯突然有一个离谱但合理的猜想,“你是在嫉妒我吗?希尔,你是在嫉妒一个可悲混血吗?埃弗利少爷?”
没有反应,安布罗斯有点疑惑的看着埃弗利,心里思考着要不要再加一把火。
“我嫉妒你?”埃弗利突然抬头靠近安布罗斯,和莉莉·伊万斯完全不同的绿色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看不见一点波动的黑色瞳孔,“安布罗斯·莱克,除了汤姆·里德尔给你这点东西你还有什么?把你当狗的朋友?还是永远警惕你的养父和教授?”
“你竟然真的在嫉妒我,埃弗利,”安布罗斯眨了眨眼,过长的睫毛扫过埃弗利的眼前,他下意识后退一点,“嫉妒一个你口中无比可悲的混血,你最近到处宣传的称呼是什么来着?”
安布罗斯抓着埃弗利的手,仔细回忆,“——被斯莱特林抛弃只能去格兰芬多的废物。”
刚刚被拉远一点的距离又被安布罗斯缩小,用大脑封闭术竖起高墙的眼睛像湖底透不进光的角落,埃弗利下意识甩手却看见安布罗斯向后倒去。
安布罗斯后面是栏杆!
精心设计的动作让埃弗利错过抓住安布罗斯的时机,匆匆伸出的手只能抓住安布罗斯领带上那一小个闪亮的装饰。
“莱克!”
埃弗利攥紧领带夹,下意识想跳下栏杆抓住安布罗斯,幸好有正好路过的教授拦住他。
“安布罗斯·莱克掉下了!他会死!”
“安布怎么还不下来?”詹姆斯蹲在楼梯边上无聊的都要画圈了,“他会不会被抓到了?”
“他又不是彼得,”西里斯站起来活动的时候顺嘴反驳一下詹姆斯,“等一会,我好像听见什么——”
从高处掉落的黑色被西里斯短暂的捕捉,身体自作主张的向前扑,试图拉住安布罗斯掉落的身体,巨大的惯性扯断西里斯抓住的那片衣服,安布罗斯继续向下。
没让西里斯瘫倒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刚刚那一点微小的阻力改变了掉落的方向,安布罗斯继续向下,但他最后落在西里斯和詹姆斯下一层的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