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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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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天,在北宋的汴京城里,师师的小院后楼中,银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人形,而是像一块闪着微弱光芒的、带着一些韧性的、不规则形状的胶状物。

他在梦里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完整,所以才会是是一个边缘带着毛刺、还在不断掉渣的不规则形状,而且他还知道,是他自己把自己变成这样的。

具体的原因,他想不起来,但是他有必须把自己撕碎的原因。而结果就是,他真的这样做了。至于这样做的最初原因,大概害实现了吧!

银叶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就有了这种明悟。

金蕊的及笄并不隆重,本来金蕊想让师师做正宾,但是师师自己辞了。官家也没同意,但是及笄礼上,师师和官家却在笄者父母的位置上,让金蕊又是惊讶,又是感动。

从世俗的角度来讲,这可以说是无上的荣耀了。

金蕊几乎是含着热泪完成的及笄礼。她的内心涌起一阵陌生的情感,让她有些无措。

及笄礼第二天,金蕊对银叶说起这种感觉,银叶又开始抠手指了。

许久不见,金蕊脾气见长,"啪"一声打开银叶的手,"说了多少遍,不许抠手指!"

银叶挠头,干干巴巴的开口,直戳金蕊心窝:"有没有可能,那叫孺慕之情?"

金蕊先是"啊"了一声,又"啊"了一声,随后捂住了胸口。

许久,才喃喃出声:"原来这就是孺慕之情啊!"

银叶绞着手指,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庆幸。

失落是因为,他本来以为金蕊不会需要这种对父母长辈的真切情感的;庆幸,则是因为师师和官家让金蕊体验到了这种情感。

而且看起来金蕊为此很高兴,银叶便也把自己的失落给撂下了。

他不由得想到昨夜的梦。和其他的梦不同,这场梦异常清晰,根本不像银叶过去做过的梦一样,多数醒来就忘。

他想到梦中自己是残缺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金蕊也一样。

起码在父母双全这件事上,金蕊就是残缺的。

潘裁缝去的早,在他俩记忆中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了。便是有,也是对着潘大郎和声细语,对着他俩唉声叹气的场景。

而潘娘子就更不必说了。似乎十月怀胎产下的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可以换钱的工具。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父亲母亲应该有的形象!银叶很肯定这一点。

不过现在这两个空缺,被师师和人还不错的官家给添上了,这就很好了!

银叶这样想道,只盼着金蕊能记住此时的感动,哪怕将来物是人非,只要把握住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好。

恍惚间,银叶觉得好像有另一个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记住你的感受,哪怕物是人非,那一刻的情感是真的,感动是真的,就足够了。这份感动甚至与它产生的原因无关,只和他自己有关。

是谁呢?是谁会和他说这样的话?银叶挠头,一脸疑惑。

"怎么了?"金蕊问道。

银叶放下了手,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笑着转移了话题,"那个王希孟,你觉得怎么样?"

金蕊俏脸一红,轻轻拍了银叶一下:"哎呀,你真是!"

银叶有种想捅那个王希孟几下的冲动,可他凭借极大的意志力忍住了,没真动手。

金蕊却说,"我倒是不反感他,可我还小呢!我现在又不想嫁人,说这些都太早了!"

银叶长吁一口气,"所以你只是害臊了?"

"哎呀!哎呀!你又说!这话是能这么大剌剌说的?你真是……不许再说了!"金蕊这次拍银叶的力道就大了很多。

"好好,我不说了。"虽然不疼,可银叶还是把上半身向后仰,做了个躲避的姿势。

等金蕊停手了,才又说到:"不过你若是有了想要嫁人的念头,或者相中了谁,我还是要知道的。"

"你还说!"金蕊气鼓鼓的叉腰瞪着,见银叶对自己连连作揖,才一抱臂膀,斜睨着银叶,理所当然道,"自然是要让你知道的,你可是我弟弟啊!"

说完,就哼着小调,一蹦一跳去找师师去了。

送走了金蕊,银叶开始深思梁山的事情。

说实话,金蕊的计策很好。但是前期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太多,银叶并不打算这样做。

他不想依靠任何人,或者说,他不信任任何人。

这种谁也不想理会,宁向直中取不向弯中求的孤独作风,似乎是他刻在灵魂上的烙印,只有金蕊是例外,只有她是特别的。

因为,金蕊就是他。

银叶第一次想了这么多,脑子有些胀了。他又放空自己,看向蔚蓝的天空,好像这样就能看穿天际一样。

最近他总是时不时这样望天。这绝对不是神游发呆,而是银叶觉得上面真的有什么,而且他觉得只有他能察觉到这个存在,至少在这个世界上。

虽然没人告诉他,但他就是这么坚定的有这种感觉

京中平静无波,似乎无论外界有多少疾苦是非,都和这繁盛的汴京城里,欢歌笑语的贵人们毫无干系。

银叶却觉得,在江山遍地都是苦痛的时候,这样的歌舞升平之景,也并不会长久。可到底会有多远,又是被什么打破这宁静太平,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是那些活不下去的饥民难民,也可能是野心勃勃的人借势而起,还可能是此时虎视眈眈的大辽,或者是后起之秀的金国。

便是大理、西夏,也是贼心不死,总有觊觎之心,难保不会借机生事,让大宋腹背受敌,咬下一块肉来。

总之,银叶都替官家闹心。可官家似乎并不很在乎这些。他每天都很忙碌,除了朝廷之事,还要来和师师相会,还有无数宫中美人,还有他的书法,他的画作,他的子女……

银叶叹了口气,觉得官家也不容易,毕竟他可太忙了。要是把这些事情都压在他的身上,他把自己劈成八瓣,恐怕也不够用的。

所以官家无法顾忌到京城之外的事情,就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吧!银叶不自觉的为官家的不称职找着借口,尽管他知道这借口只是情感作祟。

银叶想着想着,脑子又疼了一下。随后他就看见了许多穿着各式帝王礼服的人,夙夜兴寐,为江山社稷,为自己的责任,日夜忙碌,不曾懈怠半分。

这些人里,有的被史书评价为"千古一帝",有的却只得了个守成之君的称号。

然后,这些人的影像变成了一行行文字,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银叶因为这奇特的变化,惊的直接站了起来,"啊"了一声。

他似乎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了——他在看的,是史书!竟然是记录帝王生平的史书。

这些文字快速的划过,银叶只能尽量寻找官家的名字。很快的,他的精神就集中到了官家所在的地方。

官家的名字后面,缀着的一长串文字,让银叶头皮发麻。文字虽然滑动得很快,但是哪怕只是他看清楚的文字,也足够让银叶心凉了。

哪怕是文字逐渐消失了,他也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在原地。

银叶只觉得,自己浑身僵硬得像是一块风化了的木头一样,好像一碰就能碎成渣滓,散落在这温暖的阳光里。

但是他没有,银叶花了许久,直到金蕊来叫自己吃午饭,才惨白着一张脸,浑身湿淋淋的,都被汗水浸透了。

"怎么了?"金蕊美目一瞪,不明白才半日没见,银叶也没出门,怎么就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一般?

银叶翕动了一下嘴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二来,他总觉得,不该说出来,至少不该从自己说出来,不然会引起某些存在的注意。

而这个存在,恐怕对自己并不友好。

"到底怎么了?"金蕊见银叶不说话,有些着急,追问道。

银叶摇头,深吸了几口气,才觉得有了力气开口,找了个话题敷衍金蕊:"没什么,就是对梁山有些想法。"

金蕊眯着眼睛看着银叶,手插着腰,气得要笑:"你长大了,知道撒谎了。我倒是成了讨人厌的了。"

银叶"啊"了一声,有些无措。

金蕊本来想逼问银叶一番,看见银叶这般,又有些不忍心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握住了银叶的手腕,摇了摇。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不想说就不说嘛!我不逼你了行了吧!"

随后又道,"只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而且你以前常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还说’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你劝我的时候,这俏皮话一套一套的,如今我把这话还给你,只希望你什么时候也别忘了吃好睡好。我只有这点盼头了,你可要给我实现才行。"

银叶的心先是被狠狠攥了一把,然后又被一汪温水给泡化了一样。心底的战栗,身上难消的寒意,都在金蕊的言笑晏晏中消弭无踪。

他狠狠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随后高喊了一声"吃饭去",便反手拉住金蕊的手腕,哈哈笑着向前跑去。

"慢点!慢点!饭又不会跑!"金蕊也跟着跑了起来,笑容也灿烂起来。

"真是冒傻气!"

她笑骂了银叶一声,随后也喊了一声"吃饭去"。

前楼窗口,师师笑着对官家道,"还是两个孩子呢!说话虽然不太雅致,行为也跳脱,可都是好孩子。"

官家也点头,"我自然知道,都是好孩子。"说着,伸手揽住了师师的肩膀,有些歉意道,"你我之间,注定不可能有……只当他们是吧!"

师师柔顺的倚靠在官家怀里,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又道,"这话郎君只心里知道就行,切莫再说了!妾还是那句话,妾身如何不要紧,郎君的名声更要紧。"

官家揽着师师的手更用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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