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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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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都是幸进之臣,跟我摆什么官架子?”及时躲在一边的银叶,见高俅紧紧捂着脖子阻止继续流血,挤兑了这么一句便跳窗而出。

“快追!”

身后传来侍卫们的声音,银叶却没急着出太尉府,而是直奔高衙内的院子,将那几个狗腿子都削了双手,又在高衙内惊恐的尖叫声里,把他的手筋脚筋挑断,这才施施然的离开。

等到了师师的院子,银叶才进门,就被一个眼熟的禁卫大汉拦住,领着往前楼而去:“郎君要见你。”

一路到了前楼正堂,却没见师师,想来应该是被官家支去了楼上。

此时的官家并不似平日里那么温和,而是冷着脸坐着。听见银叶进来,便将手中的书册扔在了一旁桌案上,带着往日不曾有的威压看向银叶。

银叶先是有些惊讶,随后便一拱手,跟过往一般恭敬的喊了声:“郎君。”

“哼。”官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没说话,等着银叶先开口。

银叶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摸着脑袋,很是疑惑的看着官家:“您生气了?”

躲在楼上转角的金蕊探出个脑袋,对银叶用两根手指做了一个叩跪的动作,催促银叶赶紧认错。

见到和往日里完全不同的官家,这般冷肃威严,她都快吓死了!怎么自家弟弟还跟没事人一样呢?这般没眼力见,真真急死个人!

相比于金蕊的紧张,银叶却并不觉得官家此时的威势如何慑人,也就是寻常而已。他总觉得,自己见过更强大威严的国主帝王,被更加动人心魄的气势包裹过。

所以他此时心态良好,甚至还在一种刚杀过人的兴奋余韵中,有些愉悦的开口:“郎君,那个高俅想杀我,我反戈一击,把他做了。”

官家见银叶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压着气道:“反戈一击?你管埋伏大半日,伺机刺杀,叫反戈一击?你知不知道他是朝廷命官,说是位列九卿也不为过!难道我会不管你吗?”

说到最后,官家的音量也高了,豁然起身,走到了银叶面前:“公然拒捕,而后潜入太尉府,刺杀上官,形同谋逆。你闯了大祸了,你知不知道!”

银叶见官家急切,听出了话中的关心,这才低下头表示知错,又悄悄抬头偷看官家的反应。

官家居高临下,把银叶偷瞄自己的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都气笑了。

银叶见状,露出一个僵硬的、露齿的、讨好的笑容,“郎君你都知道了……”

“你当皇城司是吃干饭的?”官家瞪了银叶一眼。

银叶立刻奇怪道:“那怎么没见到人来阻止我?”

官家一噎。

皇城司虽然不是吃干饭的,可也不似当年那般无孔不入,只能远远探查消息,自然不能及时阻止银叶杀高俅。

而且谁能想到银叶下手那般果决,一点犹豫没有,割了高俅的脖子就走。若非后来银叶又去了高衙内处,恐怕皇城司的探子还不能借着时间差,回来报给官家这个消息。

只是官家不会跟银叶,说出这般灭自己威风的话,故而只当自己没听见银叶的问题,捏着鼻梁,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坐了回去。

银叶见官家不说话了,他也不说话了。视线又回到了转角处金蕊那里,就见师师也到了,揽着金蕊的肩膀,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他瞬间有些心虚,低头正好和官家又对上了视线。

官家见他这般轻松,又气笑了。顺着刚刚银叶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师师和金蕊,瞬间什么火气也没了,很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罢了!京城你是留不得了,最迟明日中午,你的海捕文书就会下发。今夜你好好同师师和金蕊告别吧!”说完便起身要走。

银叶这才有些害怕:“郎君让我离京?金蕊呢?”他有些喘不过气,又去看金蕊。

姐弟俩自出生起就在一处,从没分开过。此时听到官家话里的意思,金蕊也心生惶恐,几步从转角走出:“我……郎君,我也一起……”

“胡闹!”师师跟着金蕊出来,打断了金蕊的话,又转向官家,“郎君莫怪金蕊,她是急糊涂了。”

官家摇头,“无妨。他俩姐弟情深,我不会怪罪。你好好劝劝。”

又转向银叶,“你若是不离京,只能去皇城司。可这样一来,你愿意金蕊也一同进入皇城司吗?你自去,不必挂念金蕊。我会让她入宫,教导帝姬武艺,强身健体,没人敢轻视她。”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金蕊急的跺脚:“郎君!郎君!我愿意进皇……唔!”话没说完,就被师师用帕子捂住了嘴。

“你说什么胡话?你知道皇城司是做什么的?别说你一个女孩子,就是银叶身为男子,进去了也是要脱层皮的,这还只是一开始要受的罪。之后上官交给你们的差事,你们只能无所不用其极来完成,否则就是身死。无所不用其极,懂吗?无所不用其极!”

师师把“无所不用其极”强调了三次,金蕊立刻恍然大悟。

她又看向银叶,蹭着脚过去,搂住了银叶脑袋:“七哥儿!七哥儿!怎么办啊七哥儿?”

师师把两人领到一旁坐下,用帕子轻柔的给金蕊沾干眼泪:“你们别怪郎君。那皇城司虽然能栖身,但官家心疼你们,不愿意你们沦落到那般吃苦受罪。而且离了京城,也不一定就再不能见面了。过个几年,时过境迁了,银叶再回来,说不得还能赶上给你送嫁呢!”

说着,师师点了一下金蕊的鼻尖,“你也听郎君的,去和帝姬们做伴,把郎君当长辈对待,好好的,别有怨气,总有好前程等着你!说不得将来榜下捉婿,郎君给你点个探花郎也未可知。”

说完,就袅袅起身,将空间留给姐弟俩,自己去后面给银叶张罗些盘缠。

姐弟俩一时相顾无言,还是金蕊委屈的用着鼻音囔囔道:“我从没想过跟你分开。七哥儿,说来好笑,有时候我觉得我俩就该一直在一起,就好像我俩该是一个人……”

银叶又何尝不是这般想的。只是这个时候他不能顺着这话说,不然金蕊该更提不起精神气了。

他扥着金蕊的袖子摇了摇,让金蕊低垂的视线看向自己,很是认真:“可你我并不是同一个人,也总有要分开的一天。现在不过是这一天提前了些,总不会因为分开了,你就不是我姐姐了。”

见金蕊又瘪着嘴要落泪,银叶又连忙补充:“而且师师姐姐说了,过上几年,事情淡了、我样貌变化了再回来。”

金蕊虽然还是不愿,可也知道情势比人强,只能委委屈屈的点头,很勉强的挤出个笑容来:“那你可自在了!你还能四处走走看看,看这大好河山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可潇洒了是吧!如你意了!”

银叶见金蕊逐渐打起了精神,才放松下来。

姐弟俩话别自是温馨,只是晨光熹微之时,便是离别之际。

师师和金蕊将银叶送到城外离亭,两人都在马车上不曾下车。只见银叶已经跳下了马车,却回过头来,对师师又道:“郎君是个好人,师师姐姐,你能劝劝郎君,别总让南方进贡花石纲了。这不像是好皇帝该做的事情,我不想他挨骂。”

师师见他一脸纠结的样子,忍俊不禁,随后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银叶把话说了,就背着包袱头也不回的跑了。

他这一跑,就不知疲惫的跑了整整一天。这一天里,也不吃饭,也不喝水,只倒腾着双腿,放空了大脑。

直到天色昏暗,他的脚步也逐渐沉重,直至再也抬不起来,才“噗通”一声,栽倒在路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时间划过子时,一直划到再次晨光朦胧,银叶才“呵”一声,从喉咙里喘匀一口气,一跃而起,惊魂未定的捂着自己的心脏,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气,惊疑不定的扫视四周。

半晌,他才腿软的一屁股坐在路旁的草堆上,半点不在意自己屁股被冰凉的晨露浸湿,木愣愣的紧皱着眉头,很是困苦的思考着昨晚的梦境。

在那个梦境里,他不是七哥儿,而是六姐儿。而潘家除了大郎和六姐儿,也再没有别的孩子在。

在那个梦里,他没有在五岁就被卖掉,也没卖给李妈妈。而是在七岁的时候,直接被卖进了招宣府。

在府里,他遇到了玉莲,被嬷嬷取名叫金莲,两人学弹唱说评。直到十二岁时,王招宣死了,他被潘娘子领回家,转头又被卖进了张大户家里。

银叶也分不清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别的原因。这梦太奇特,也太真实了,让他身临其境,几乎以为梦里的才是现实。

可他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一片平坦,并没有柔软的肉团;又伸手向下——嗯,是在的。

所以,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尤其是梦后面的内容,真是一回想就让人火冒三丈的地步!

不行,他要回家乡去看看,看看那个梦到底是不是真的。

还有……这些年自己脑子里,那时不时闪过的画面,又和这个梦有没有关联?自己是有了什么神通,能够参透古今命运?还是得了疯病,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幻象?银叶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

只是还不待他迈步走向探索自身的道路,一声响亮的肠鸣就让银叶瞬间萎靡下来。

他这才砸吧砸吧嘴,发现自己此时又饿又渴,后知后觉的捂着肚子,可怜兮兮的看向京城的方向:才分开一天,他就开始想念金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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