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炀见祁安苑不说话,“我知道你埋怨他,他不解释,你自然不会明白为什么要走。”
“他把一切自己瞒下,就为给你一个舒心的学习环境,让你顺利且快乐的毕业。”
祁安苑说:“他想解释,我拒绝了。”
“解释清楚过后还是要走。”
“小祁同学,他离开也不是坏事,”朱炀说:“反正杭州也不远啊,一个小时周末坐高铁就回来了。”
祁安苑看他,朱炀说:“你还不知道啊。”
祁安苑摇头,回想自己也没给他机会说。
“你们这样冷战可不好啊。”朱炀说:“小祁同学,你给他个机会,好不好让他解释。”
祁安苑叹息,“我没脸面对他了,是我在冷战他,他还一直哄我。”
“我们还没吃晚饭,这样吧我找个地方。”朱炀说:“到那儿慢慢说。”
祁安苑摇头,他没什么胃口。
“兄弟,你不能因为感情不顺连累难受啊。”朱炀劝他,“那家餐馆炒菜特别好吃,陪我尝尝去呗。”
“今天真的没胃口。”祁安苑说,“改天吧,我请你。”
“我不,就今天,”朱炀抬手一把拉过祁安苑,说:“改天这词又不明确,早就想和你一起吃顿饭了。”
祁安苑无奈,“行,远吗。”
朱炀说:“不远。”
来到餐馆,朱炀问:“姐还有包间了吗。”
服务员说:“有的,2楼如意包,正好空着。”
朱炀二人上楼,服务员拿来菜单,朱炀递给他,“你先选,有忌口吗?”
“我是不吃香菜和葱,姜,蒜一类的。”祁安苑说,“要是避免不了就加吧到时候在往外挑好了。”
“姐就按他说的吧。”朱炀道。
服务员说:“没关系我们这边可以和后厨说,都可以不加的。”
祁安苑看了眼菜单递给朱炀,“你常来,你选吧。”
朱炀点完,说:“姐这几道菜先做着,一会还有个朋友来。”
祁安苑说:“你班的吗?”
朱炀闻言抬头,“不是啊。”
朱炀给梁洲发消息。
—梁同学能出来吗,给你发个位置
—我和小祁同学在一起,一起来聊聊
朱炀把位置发给梁洲。
祁安苑手拄着下巴,“是你女朋友吗?”
“是男朋友。”朱炀说,“不过,不是我的。”
祁安苑皱眉,“你不会把梁洲叫来吧。”
“对啊,”朱炀也不隐瞒,“刚给他发的消息,来不来就不知道了。”
祁安苑说:“估计是来不了,李姨肯定不会让他出门。”
“欸,别太早下定论啊”朱炀说:“万一呢。”
“相信他一些。”
祁安苑叹气,“不是不相信,是太了解。”
“如果我们没有暴露关系,李姨不会阻拦的,现在暴露了他晚上出来,李姨又不傻怎会让他出来。”
朱炀看了眼手机,梁洲回复了。
—刚出来,一会到
朱炀笑:“来了。”
祁安苑一怔,看向他,朱炀说:“不骗你,刚给我发完消息。”
祁安苑说:“知道我们在一起吗。”
“知道啊,我要不说单约人也不一定能出来。”朱炀道。
祁安苑起身:“我去个卫生间。”
“你把手机放这,我怕你跑了。”
祁安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推门去卫生间,梁洲后脚来到餐馆,上楼来到包厢。
“小祁同学上卫生间了,你先坐。”朱炀将菜单递给他,“你看看吃什么点几个,我点了几道。”
“我也去个卫生间,一会画完菜直接递给服务员。”
朱炀去卫生间说:“小祁同学,人来了,别躲了。”
祁安苑开门:“没躲啊。”
朱炀笑,“是是是,你没躲,你洗个手回去吧,我要上卫生间。”
祁安苑拧开水龙头,水很冰,他关掉水龙头,摁下洗手液,洗完手回到包房,菜已经上了,梁洲贴心的把三人碗筷烫完摆好。
祁安苑说:“没有躲你。”
梁洲笑:“好。”
祁安苑坐在他身旁,“真的非转不可吗?”
梁洲沉默会,“没有办法。”
“好,”祁安苑说:“走的那天和我说一声,我们送送你。”
梁洲看他,不说话,祁安苑说:“你总沉默,搞得我不知怎么说了。”
梁洲说:“我转的不远,在杭州。”
“我不是故意拖到现在才和你说。”
祁安苑鼻子酸了,“对不起。”
“不用道歉,你今天一整天的心情我都懂。”梁洲笑。
“梁洲,我相信你。”祁安苑说,“你去那边我们也可以维持男友关系。”
“我都听朱炀说完了。”祁安苑说,“你带伞了吗,我看天气预报今晚有雨。”
梁洲抬手揉了揉他脑袋,“带了,在包里。”
朱炀回来看见这一幕,欣慰:“太好了。”
“你还记得包厢里还有两个呢。”祁安苑笑着调侃,“差点叫人去捞你了。”
“我就是故意的。”朱炀说:“看你们和好我目的也是完美达成了。”
“我很满意我的晚回。”朱炀得意。
菜上齐,朱炀说:“如何我说的没错吧,是不是这家店做的不错。”
祁安苑点头,“眼光不错啊。”
“那必然啊,我们今天也是幸运儿,”朱炀笑:“这家店包厢正常是需要预约。”
“明天上学就不喝了,按理来说我们三个应该喝点。”
“下次一定,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在一起玩呢。”祁安苑说。
三人吃的差不多,梁洲说:“我去个卫生间。”
梁洲下楼来到吧台,“您好,二楼的如意包间结账。”
“这个包厢已经结过了。”吧台服务员说。
梁洲回到包厢,“外面下雨了。”
“我叫车了。”祁安苑说,“一会先送朱炀回家,我们在回。”
朱炀说:“这离我家不远,借把伞给我吧,我明天上学还。”
梁洲将伞递给他,三人走到门口,朱炀说:“明天见喽。”
和朱炀道别后,梁洲和祁安苑等车,祁安苑说:“李姨知道你出来吗。”
“她睡着了。”梁洲说。
“也是,”祁安苑点头,“我就和朱炀说,要是李姨没睡你轻易情况下是出不来的。”
“她要没睡,我也要出。”梁洲说,“我就说小柳找我。”
祁安苑想起朱炀的话,鼻子又酸了,他低头掩饰看了眼手机:“车来了走吧。”
二人出门,梁洲帮他拉开后座车门,祁安苑现在不敢看他,一看就会流泪,祁安苑盯着窗外,小雨逐渐变大。
梁洲说:“我还有伞,不会淋雨。”
祁安苑一怔,“为什么带两把。”
“嗯,我是百宝箱。”梁洲笑,“如何呢。”
“行,百宝箱先生,我膜拜你。”祁安苑抱拳。
梁洲出门前看了天气预报,本想带一把,但怕祁安苑不愿与他同打一把伞淋雨回家,便又准备一把。
到小区门口,梁洲下车打伞,祁安苑低头,祁安苑并不是很想回家,祁展鹏给他发的消息他也没回。
“祁叔给你发消息了吗。”梁洲问。
“发了,我没回。”祁安苑说。
“那我们走走。”梁洲说。
祁安苑拉住他手,梁洲将伞偏向他,祁安苑抬头,握住他手将伞调正,“淋雨回家还要洗澡,你偷偷出来的事就暴露了。”
梁洲笑还是将伞偏向他,“我洗过出来的。”
“梁洲,你们是坐高铁去杭州,还是自驾。”祁安苑问。
“应该坐高铁吧,”梁洲说,“你就别来了。”
祁安苑看他,“为什么。”
“那天小柳,小万他们肯定都去,我凭什么不去啊。”祁安苑不满。
“算你帮我个忙吧,”梁洲说,“好吗。”
祁安苑叹气,“到时在看吧。”
二人路过树丛,树丛上的雨水被伞刮了下,梁洲的伞一直偏向祁安苑,右肩湿了。
祁安苑怕他感冒,再次将伞扶正,“好好打伞。”
梁洲逗他,把伞直接拿开,又撑回来,在拿开。
祁安苑被气笑了,“嘶,没完了,雨蛮大的。”
祁安苑其实蛮想淋一场雨,他现在想哭,淋了雨梁洲看不出眼泪。
梁洲不逗他了,将伞扶好:“回家吧,给伤口上药,祁叔要问你去哪儿了,别说见过我。”
祁安苑没说话,梁洲将他送回家,祁安苑站在楼道内,久久没摁下电梯键。
梁洲自己也在祁安苑家楼下站了许久,冷风刺激的他打了个喷嚏。
祁安苑回家,祁展鹏翘着腿等他回来,一进屋,祁展鹏语气不善:“是不是又出去和梁洲鬼混了。”
“什么叫鬼混?”祁安苑不满,“我和朋友聚餐也不行吗。”
“那你不回消息?”祁展鹏说,“因为你和梁洲的事和我冷战,怎么,我还不能管你了吗?”
祁安苑不想吵:“我累了爸,先回楼上了。”
祁安苑回屋换掉衣服,洗了个澡,他思绪很乱。
洗完澡,祁安苑躺回床上,打开书包,复习。
刘桉晔上楼敲门,祁安苑应了声,刘桉晔推门,眼眶通红,祁安苑一怔,起身:“妈,您也没睡呢。”
“小苑,和我谈谈吧。”刘桉晔说。
祁安苑扶着她坐下,说:“您坐。”
“小苑,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正直的人,你搞同性恋,我说你是丢了我们祖祖辈辈的颜面,都不为过。”刘桉晔说,“小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对你那么好,你现在和小洲做出这种事,你让我们怎么面对家里老人。”
祁安苑不说话,低头。
“我和你说过,绝对不可以玩弄他人感情,你这么做不就是在玩弄小洲感情吗?”
祁安苑闻言,抬头,“妈,我真心实意的。”
“可是我们都无法接受,你们成不了。”刘桉晔说,“你能不能为我们考虑一下。”
祁安苑说:“妈,对不起。”
“光是对不起,不分手吗?”刘桉晔说。
“不分。”祁安苑道:“妈,我无比认真,就算梁洲转学了,我也要和他在一起,您们不接受,我可以做到不和梁洲同时出现在您二位的眼前。”
“逆子。”祁展鹏上去狠狠扇了一巴掌。
祁安苑冷笑了下,摸了下脸颊,刘桉晔推开他,“你不要在打小苑了,之前打的还没好,别又给他填新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