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苑已然觉得自己如今已经很圆满了,有知己的朋友相伴在身旁,包容自己。
柳志宇眼眶红了,祁安苑说:“哭什么。”
“被你气的。”柳志宇抬头。
“小祁,我还是认为你这个决定太冲动,”万姚说:“你在思考两天,好吗?”
“而且你要转班,需要写申请手续给家长签字之后才能交给魏哥。”
祁安苑点头,有些自责,他的确太过冲动,不应该在今天踏青大家都高兴的日子说出影响心情的话。
“好。”祁安苑点头。
“不早了,收拾一下回帐篷休息吧。”梁洲说:“晚上都别着凉了。”
祁安苑躺在帐篷里彻夜难眠,他翻身想和柳志宇说话,柳志宇背对着他。
“小柳,睡着了吗。”祁安苑轻声。
柳志宇转身,祁安苑见柳志宇自己偷摸抹眼泪,无奈:“别哭了,还一直哭上了。”
柳志宇不说话,祁安苑说:“看电影吗,反正你也没睡。”
“看什么。”柳志宇起身。
“看喜剧吧。”祁安苑说,“缓解一下心情。”
祁安苑找出一部评分超高的喜剧,祁安苑却无心看喜剧,柳志宇偷偷观察他,知道他没看进去,说:“不看了。”
祁安苑:“嗯?”
“不想看了,没意思。”柳志宇说。
祁安苑说:“多有意思呢。”
“心无挂碍,才能看得明白。”柳志宇拍了拍祁安苑的肩膀。
祁安苑:“……”
“小祁,当我们都冷静下来后,想一说过的话,”柳志宇说:“的确都不合适,我们四个,只有梁洲自己是最冷静的。”
“就比如说,如果今天洲松口,你二人在一块了,我跟小万是能帮你们瞒着。”
“但能一直瞒得住吗?”
“冷静下来才是最好的思考时期。”柳志宇苦口婆心。
祁安苑点头,“你别光点头听不进。”柳志宇说:“看透你俩了。”
祁安苑无奈:“听进去了,两个耳朵都听进了。”
柳志宇没在多说,祁安苑躺下,认真的思考了柳志宇的话,祁安苑回头见柳志宇已经睡了,祁安苑起身,米糕趴在他枕头上看他,祁安苑抱起米糍往帐篷外走,他穿上冲锋衣,将米糕裹在怀中。
祁安苑刚坐在外边没多久,梁洲也拉开帐篷出来了穿了件单薄的衣服,祁安苑看了他一眼,将视线挪到别处。
梁洲坐在他身边,米糕“汪”了声,梁洲抬手摸了摸米糕脑袋,比了个“嘘”。
“怎么不睡了?”祁安苑说。
“你猜。”梁洲看他。
梁洲帐篷里呼噜声祁安苑在帐篷外都听得到,祁安苑没忍住,“米糍呢。”
“米糍睡得香的很。”梁洲说。
“梁洲,今天是我冲动了,是我不够冷静。”祁安苑说。
梁洲看他,抬手揉了揉祁安苑脑袋,祁安苑给他手打掉。
“无需着急。”梁洲说。
祁安苑说:“嗯,反正都要分开。”
“我们以兄弟的身份分开,比那种关系分开体面的多。”
梁洲垂眸:“即使分开也抹灭不了关系和感情。”
祁安苑看着梁洲,他放下怀中米糕,凑近梁洲抱住他。
梁洲一怔,祁安苑抱住他,“你也是真不怕冷还生病呢,你回我那个帐篷吧,小柳睡着了,轻声进去。”
“小柳睡觉老实,你跟他能睡个好觉。”
祁安苑将冲锋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晚安。”
梁洲看着祁安苑进了自己的帐篷,转身进祁安苑的帐篷,柳志宇见梁洲进来,一怔:“哟,换人了。”
梁洲:“你不是睡着了吗。”
柳志宇说:“小祁出门我就醒了,听到你们对话了。”
“那还装啊。”梁洲无语。
“你们两个,真是有意思。”柳志宇扶额,“我去跟小祁换一下。”
梁洲拉住他,“别换了,对付一下吧。”
“万姚我揍他两下就不打呼了,你俩都能睡个好觉。”
柳志宇起身,梁洲扶额,柳志宇神级助攻。
柳志宇将祁安苑换回原先的帐篷,祁安苑晚上倒是放松。
万姚睁眼看见身旁是戴眼罩的柳志宇,吓的惊呼一声,“我靠!”
“小点声。”柳志宇起身捂住他嘴,将眼罩摘上去。
“我错过了什么。”万姚说:“睡个觉一睁眼还换人了。”
“他俩在一块了?”
“没有。”柳志宇说:“你不都知道吗,小祁踏出一步,梁洲往后退好几步。”
“我是让他俩培养一下,”柳志宇说:“不想让他俩冷战,冷战最伤感情,不管是兄弟还是爱情。”
“小柳,你操碎了心。”万姚将手搭在他肩膀,“称你为一句柳妈妈不为过吧。”
“他俩能在一块,我称呼他俩一声祖宗都行。”柳志宇说。
“只可惜,洲哥不开窍。”万姚叹息。
柳志宇:“……”
梁洲早就开窍了,他只是在害怕。柳志宇想。
梁洲父亲的入狱,将他的梦想毁之一旦,现在的他,不敢奢求。
万姚见柳志宇愣住,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柳,我蛮担心小祁的。”
“你说小祁真的会走吗。”
“不好说,”柳志宇说:“能不能留住,只能看洲怎么做了。”
米糍过来蹭柳志宇的手,柳志宇抱起米糍,梁洲拉开帐篷,冻了个寒颤。
梁洲一夜未眠,昨晚祁安苑踢被子,梁洲给他拉好没一会又踢开了,梁洲干脆不睡了晚间守着祁安苑,被子踢开便他给盖好,还把自己的毯子也盖到他身上,期间还偷偷拍了几张祁安苑的睡颜,梁洲伸展一下前往便利店购买四人的洗漱用品。
祁安苑醒来没见梁洲,他走出帐篷,敲了敲柳志宇和万姚帐篷,“醒了吗,两位。”
柳志宇将帐篷拉开,头上还带着眼罩:“早,小祁。”
“梁洲跟你们说去哪儿了吗。”祁安苑说:“我一醒就没见他人。”
柳志宇摇头:“去晨跑了吧。”
祁安苑点头:“我问问老祁出没出发,我一会把矿泉水瓶剪开,对付用一下洗漱。”
梁洲买好早餐和洗漱用品回来见祁安苑正在剪水瓶,“我买好了。”
祁安苑抬头,柳志宇和万姚收拾好从帐篷出来,梁洲说:“没有流动水洗漱,我买了矿泉水和压缩毛巾。”
祁安苑说:“够贴心。”
祁展鹏到旅游景点给祁安苑打电话,祁安苑四人已然收拾好行李,上车后,祁展鹏帮他们拎行李,分别给他们四人买了果茶。
祁安苑喝了口被酸的打了个寒颤,他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果茶,冰沙草莓三分糖。
祁安苑:“爸,您买的都是冰沙草莓的吗。”
“没啊,不一样。”祁展鹏说:“西瓜,草莓,葡萄,凤梨我看是果茶店热销品,就一样给你们四个买了一杯。”
“不好喝吗?”
祁安苑摇头:“草莓的酸。”
祁安苑厌酸,吃水饺也不愿倒醋。
“没事,回家给你妈喝。”祁展鹏说:“西瓜和草莓的颜色相似,我给弄错了。”
梁洲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果茶是西瓜的,他将自己的果茶递给祁安苑。
“你不喝了?”祁安苑看向梁洲。
“小洲,你喝你的。”祁展鹏说,“叔叔给你们一人一杯的,别惯着他。”
“祁叔今天的天气有点凉,我有些不舒服,”梁洲笑:“给小祁喝吧。”
祁展鹏从车内后视镜看向梁洲关心道:“是不是又着凉了,听小苑说了,你还感冒呢。”
“小柳和小万你们有没有着凉。”祁展鹏说完将车内暖风打开。
“我们没事祁叔,我跟小万我们昨天裹得严实。”柳志宇说。
“小苑,你打开扶手箱,里面有药给小洲他们三个。”祁展鹏说:“这药一天两次,你们一天吃一粒就行,别喝果茶吃啊,回家用水顺下去。”
祁展鹏车里的药都是成盒的,祁安苑直接成盒递给他们三个。
“祁叔,您上次给我们的感冒药我们还有呢。”梁洲说:“您放心,小柳和小万肯定是冻不到。”
祁安苑又将药盒子放回手扶箱说:“说来也是,他俩又不抢被子,冻不到。”
祁展鹏抬头推了下祁安苑脑袋,笑着看向车后三人:“昨晚都玩累了吧,困了就都睡会。”
梁洲的确有些困意上头,他将头靠在车窗上,到家后祁安苑轻声将梁洲叫醒,梁洲活动下脖子,柳志宇和万姚已经回家了。
“他俩回去的时候,你睡得正香。”祁安苑说,“我们也走吧,我爸去停车。”
梁洲将米糍和米糕抱下车,祁安苑给米糕戴上牵引绳。
梁洲将饮品递给祁安苑:“你喝吧,祁叔没在,就别客气了。”
梁洲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祁安苑将手放在梁洲额头,皱眉:“还发烧呢,梁洲你一路硬挺着回来的。”
“只是刚睡醒的原因。”梁洲拿下祁安苑的手。
“呸,”祁安苑说:“你说车内打暖风原因都比这个借口可信。”
“把米糕和米糍送家去,我陪你去诊所。”
梁洲拒绝,祁安苑说:“拒绝无效。”
梁洲无奈:“你李姨还等我回去呢。”
“我跟你回去,跟李姨说一声在陪你去。”祁安苑强硬。
梁洲叹息:“别管我了,我现在只想安心睡一觉。”
“去诊所一样睡。”祁安苑说:“梁洲已经两天了,你这烧还没有退,你不愿去诊所我直接告诉老祁,让他带你去医院。”
“这不是硬撑的事。”
梁洲拗不过祁安苑,说:“先回家吧,把米糕它们送回去。”
祁安苑见梁洲服软,开心了,点头。
梁洲二人回家,李茹心坐在沙发上看见二人回来,李茹心起身:“小祁回来了,都玩累了吧。”
“还好李姨,我们这一趟露营挺开心的。”祁安苑笑,像李茹心问好。
李茹心说:“吃饭了吗,李姨做菜一会留下吃。”
“不用李姨,”祁安苑连忙道:“我跟洲哥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李茹心一怔,梁洲刚回来又要走,但祁安苑在她不好多说什么,李茹心看向梁洲,“行吧,早点回来。”
梁洲应了声:“妈,米糕和米糍还没喂,您帮忙喂一下。”
李茹心没好气:“知道了。”
二人坐上电梯,祁安苑一拍脑门,“忘了应该把体温计拿出来,量一下。”
“去诊所一样。”梁洲说。
祁安苑担忧的看向他,二人往外走,祁安苑说:“对不起。”
“嗯?”梁洲停住。
“我昨晚没睡着,”祁安苑说:“你给我盖被子,最后还把你的毯子给我,我都知道。”
“是我害你又发烧了。”
梁洲笑了:“我只挂水一天,反复发烧和你没关。”
可你不该把毯子给我。祁安苑想。
二人来到诊所,梁洲量体温,祁展鹏给祁安苑打电话,祁安苑说跟梁洲待一会就回去,便挂断电话。
梁洲将体温计拿出来,38.2。
“刚开始低烧。”梁洲说:“别愁眉苦脸了。”
祁安苑看向梁洲,没说话,38.2不构成高烧,诊所不可能进行输液。
梁洲起身:“我们走吧。”
祁安苑只能跟梁洲折返,路上梁洲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是父亲打来的。
梁洲刻意放慢脚步走在祁安苑身后,接起。
“爸。”梁洲说:“您听的清我声音吗。”
梁父:“听得清,小洲最近怎么样。”
“家里都挺好,您放心。”梁洲答。
“听你声音鼻音有些重啊,感冒了?照顾好自己和妈妈啊。”梁父嘱咐。
梁洲应了声,还来不及关掉听筒,梁洲猛然剧烈咳嗽,让他咳弯了腰。
祁安苑跑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祁安苑看见梁洲在同一个座机号码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