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了一声，佐助回头看了小樱一眼。
虽然他一句话没有说，小樱却捏紧手中的苦无，离身后的达兹纳更近了一点，郑重点了点头。
“只有强到能被本大爷手册上，才能被称为忍者。”白蒙蒙雾气里，再不斩居高临下，“你们这些家伙，完全不能称为忍者。”
他的话音未落，佐助已经瞬身冲到鸣人身前站定，一个巨大火球朝着再不斩喷涌而出。白色的雾气被炽热火球炙烤着冲散蒸腾，再不斩的水分/身也瞬间被裹挟在火海里。
呼出一口气，佐助立即回身拉起鸣人。
尽管恍惚的被拉着站起来，鸣人却仍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脸上满是呆滞。空气中方才已经变的干燥起来，然而转瞬之间，白雾却再次向这里聚拢。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再不斩消失的地方，又看了一眼佐助，喃喃出声：“佐、佐助？”
“鸣人！”佐助低喝一声，“清醒一点，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鸣人这才回过点神来，仿佛现在才明白过来所发生的一切。他的蓝色眼睛里也凝起雾气，拳头渐渐攥紧，身体有些颤抖的低下了头：“我，我刚刚居然想逃走……”
难道是因为鸣人没有直面那对雾忍的鬼兄弟，所以乍一见到再不斩这样的忍者才方寸大乱吗？佐助有些苦恼的抿起唇角。
“这不是你的错……”犹豫一下，佐助动作有些生硬的拍了拍鸣人的肩膀，“你不是整天说要做火影吗？总之，先冷静下来。”
鸣人有些愣怔的看着佐助，神色逐渐有了变化。
“哦？”不远的水面，再不斩饶有兴致的眯起眼睛，“这小鬼还不错嘛。不过，下一次可不会这么走运了！”
眼看着水中再次凝起一个人形，佐助瞥向鸣人：“你先好好想想有什么策略，再不斩由我来拖住。”
可他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一声大喊：“佐助！”
鸣人的眼睛是说不出来的明亮，看着佐助的微微转过的身影：“佐助，你是在信任着我吗？”
“……”看着就杵在原地双手抱胸的再不斩，佐助嘴角抽了抽。
“既然如此！”橙色身影急速向再不斩冲去，鸣人的话飘荡在雾气里，“我怎么可以就这么看着同伴挡在我身前！”
“喂，鸣人！”
看着下一刻就被再不斩一脚踢回来的鸣人，佐助的眼睛落在他手里的护额上。轻轻叹了口气，佐助闭眼轻笑一声。
鸣人挺起胸膛站在最前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喂！那个没眉毛的！在你的手册上记下我的名字吧！记下我这个迟早要成为木叶火影的男人！”重新将护额在头顶系好，鸣人脸上露出一个坚毅的笑容，“我的名字就是，漩涡鸣人！”
虽然如此……
卡卡西焦急的大喊再次传来：“你们在干什么？！不是叫你们快逃吗？在我被困瞬间，胜负就已经决定了，快逃！”
看在卡卡西这么真情实感在着急的份上，佐助不走心的瞥向他那边：“卡卡西，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死的。”
听着他们的话，再不斩忽然再也忍不住似的低头大笑起来：“你们这群小鬼，忍者游戏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啊？我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手上已经沾满鲜血了。”
鸣人和身后不远处的小樱同时愣了一下，佐助却不耐烦的扬起手中的苦无：“话说够了没有？要打快点打！”
卡卡西看起来无可奈何极了。
“佐助！我知道你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是你根本不明白鬼人再不斩到底杀过多少人！当他还和你们一样年纪的时候，为了获取忍者资格，曾经把当年一百人以上的考生，全数杀尽！”
他的眼神牢牢盯着佐助：“而你们，一直在和平的环境里长大，是根本没有办法下死手的！”
杀死一百多个人……佐助分明是知道的，可一个身影从脑海闪过，他还是微微出了神。
“害怕了吗？小鬼。”再不斩本来已经握上了后背的大刀，听了卡卡西的话倒是看了佐助一眼，眼中是说不出的嘲讽。
“本来都是同一个锅里吃饭的朋友们分成两人一组，相互残杀，直到一人丧命为止，这就是忍村的考试内容。分明以前是互相帮助，一起谈论梦想的伙伴。”
鸣人脸色发青，下意识看了佐助一眼。
满意的看着佐助有些神思不定的面孔，再不斩露出阴森目光，做出最后结语：“那可真是有趣的一件事啊……”
随着他话语落下，再不斩目光一凝，身影已经出现在佐助身前，一肘击向他的腹部。
电光火石之间，佐助却一手握住他手腕，借力一荡，人便已经出现在了再不斩背后的半空中。
耳边破空声响起，再不斩将斩首大刀在身前一横，佐助投掷而出的手里剑纷纷砸在宽大无比的刀面上，砰砰脆响后纷纷散落到一旁。
“哦？”再不斩扬了扬眉毛，终于认真看了佐助一眼，“居然可以逃下我的攻击。你这小鬼，确实有趣。”
有趣？
不错，在再不斩眼里，无论是杀掉一个人，还是杀掉一百个人，都是同样的有趣。
因为刚刚的攻击，几人站位已经发生了变化。站在岸边，佐助终于对着再不斩说出了第一句话。
“很骄傲吗？”
将大刀插在身侧，再不斩狐疑的看向佐助。
“我说……”佐助抬起头，直直看见再不斩的眼睛里，“杀死同伴，你很骄傲吗？”
“哈？你这小鬼！”像是被人戳中痛处，再不斩捏紧刀柄，语气透露出狂躁意味，“就凭你们这种生长在和平忍村的愚蠢忍者，也有资格来妄自评价本大爷吗？”
和平？
鼬被迫杀掉了所有族人，或许，正是为了避免这种惨剧的出现。可是啊，鼬却从来什么都没有说过，只是从头到尾，默默独行于黑暗之中。
把自己钉在永生的耻辱柱上，任千万人唾弃，鼬，只是为了能够死在弟弟手上而已。
努力压下心中的情绪，佐助闭了闭眼，轻轻舒出一口气。再睁眼时，他的眼里已经空荡荡的不带一丝情绪。
“随随便便对着陌生人讲出这些话，你只不过是在炫耀。在我眼中，你除了仅剩最后一点血性外，只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而已。”
再不斩像是愤怒极了，低笑几声，像是在嘲笑佐助的无知，又或者在嘲笑他的狂妄。
这次一句闲谈都没有，席卷而来的大刀像是裹着千钧之势，再不斩带着狂躁的低吼向佐助冲来。
身形极速扭转，刚刚向前翻腾着战定，佐助就听到一声大吼：“佐助，我来帮你！”
下一刻，无数个橙色身影大叫着奔向再不斩，瞬间像叠起一座小山一样，把再不斩层层压在下面。
“佐助！”一个鸣人冲过来，“我有一个策略！”
很好，看来鸣人确实成长了。不过，如果他的幻术可以在鸣人身上起效的话，就可以直接把鸣人拉幻术里来商量战术了，根本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避开敌人。
因为鸣人是九尾人柱力，就像他的幻术无法对奇拉比奏效一样。而且最重要的，阿修罗不会被因陀罗的幻术影响。
不远处，再不斩大吼一声，无数个鸣人都被弹飞出去。一个鸣人的影分身从背包里掏出四个风魔手里剑，投掷过来：“佐助！”
“风魔手里剑·影风车！”
扬手接住一叠风魔手里剑，佐助从半空旋转半圈，蓄力一把投掷而出。绕过前面的水分/身，直奔后面困住卡卡西的再不斩本体。
“太天真了。”再不斩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意，下一刻，风魔手里剑已经被他一把接住。
然而，死角中第二个影风车旋转着斩向再不斩的腰部。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意味，再不斩维持着手中的水牢，原地跳跃躲过：“你们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佐助嘴角勾起，冷笑一声。
丑、卯、申依次结出，下一刻，似乎有无数鸟在嘈杂鸣叫，佐助左手燃起蓝色电光，眼睛眨也不眨将千鸟从水分/身中穿过，以最快的速度向再不斩本体冲刺而去。
看着干脆利落干掉一个分/身，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的佐助，被困在水牢里的卡卡西愣了一下。
千鸟？
与此同时，方才再不斩跳起躲过的影分车飞到他的后方，砰的一声，变成了鸣人的样子。
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鸣人一柄苦无也投掷而出。
苦无划向再不斩的额角，佐助手中的电光也转瞬向着再不斩面门袭去。
面对前后夹击的危机局面，再不斩死死睁着眼睛，手中接住的风魔手里剑向佐助袭来。
下一刻，再不斩手中的手里剑却被护手上的钢片挡住。卡卡西浑身湿淋淋从水面上站起，眼中凌厉之色一闪而过，手中同样是一柄苦无。
再不斩，必死无疑了。
不过，这却不是佐助想要的结果。再不斩堪堪躲过了一柄苦无，空气中却有鲜血喷出。他斜斜倒在水面上，眼睛大大睁着。
眼见有千本抢先一步射向再不斩的脖子，佐助脚步一错，雷电消失在了手心里。
看着再不斩一声不吭的倒下，不远处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真的，死了呢。”
卡卡西鸣人他们没想到状况忽然转变至此，都惊讶的看向千本的来源——站在树上的面具少年。
只有佐助略带满意的扬了扬下巴。该来的，总算都来了。
卡卡西从水中捞出即将沉下去的再不斩，两指摸上脖颈。半晌，他才开口：“确实死掉了。”
眼前的少年，也就是白，自称是来自雾忍追击部队的忍者，此次是为了追击再不斩而来，甚至还有模有样鞠了一躬。
“感激不尽，我一直在寻找杀死再不斩的机会。那么，你们的任务应该告一段落了吧，我必须要处理这具尸体……”
眼看一阵风吹过，白就出现在水面上，要带走再不斩的尸体。佐助却抢先一步，抓着再不斩的尸体退回岸边。
“佐助？”鸣人奇怪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白慢慢站直身体，环视一周：“木叶忍者，是要与雾忍为敌吗？”
卡卡西凝眉半晌，忽然伸出手将鸣人挡在身后，手持苦无与白拉开距离。他回头看向不远的佐助，低声问：“佐助，你要干什么？”
佐助却没有理睬卡卡西，只是哼笑一声：“雾忍有什么大不了吗？更何况，你只是个冒牌货而已。”
小樱与这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紧紧把达兹纳护在身后，惊讶的看着事情一波三折的发展。
“佐助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再不斩没死，他们两个是一伙的。”佐助一手抓着再不斩的肩膀，另一只手中的苦无则对准再不斩的心脏。
雾气里，白静静站在水面上，面具朝向佐助的方向。
“带面具的，你们都是卡多的走狗吧？”佐助唇角勾起一个冷笑，“要想救你的同伴，很简单，把卡多的人头带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