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富岳坐在书房里,两手抱在胸前,皱着眉头问:“所以,你想和我说什么?”
今天晚上刚一回家,他的小儿子就看起来有些忐忑的来拉他的袖子,说想和他私下里谈一谈。
“是这样的……”佐助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才终于下定决心般的开口道,“爸爸,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果然,还是不要政变吧?”
是的,虽然佐助没有成功探查到任何情报,但再一次,奇异般的,他心里有个声音对他如此说道。
富岳愣了一下,表情空白了一瞬间,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多久,再次反应过来时,尽管还维持着严肃表情,但富岳已经怒不可遏了:“这些话,究竟是谁教你说的?难道鼬……”说到这里,他停了一瞬间,才补充道:“这些事,你不要管!”
“为什么?”仰起头,佐助惊讶的说,“爸爸,难道只因为我年纪小吗?我已经会豪火球了,我也算是合格的忍者了吧?”
富岳有些不耐烦的移开眼睛:“不只是天分,你还小,明明什么都不明白。和鼬相比……”
虽然并没有听富岳补完最后一句话,但佐助还是愣了一下。慢慢的,他攥紧了拳头。
“爸爸,您还是再考虑一下吧?”佐助小声的说,“我不太确定,但是,我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够了!”富岳已经不太想听小孩子指手画脚了,“族里的事大人们自然会管,我已经说了吧?你不要插手了。”
总是这样……爸爸,我也是你的孩子啊!难道比不上鼬,你就不相信我吗?
眼看富岳已经不耐烦的要起身,佐助几乎是有些崩溃的喊道:“爸爸,我看到,宇智波会被灭族啊!”
宇智波富岳愣了,坐回原地好一会,似乎都没有明白过来佐助的意思。
把这些天沉甸甸压在心里的事终于说了出来,佐助低着头,看起来已经有些无所谓了。讲了一遍他当时的梦境,又说起了他的直觉,最后才开口:“爸爸,我以前说的明明都是对的,你知道的吧?所以……”
几乎都快哭出来了,佐助摇了摇头,心中已经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总而言之,爸爸,你相信我这一次吧!”
“还有吗?”好半天,富岳只开口问了这一句。
无奈的摇了摇头,佐助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事实上,他连宇智波到底是怎么灭族的都不知道,只是知道结果而已。
所以,他自己心中十分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的预感是否正确,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真的就能救下宇智波,更不知道,富岳是否会相信。
说到底,无论他怎么做,都不知道宇智波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了,也没有任何人愿意告诉他。
“……”半晌,富岳挥了挥手,“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佐助深深的看了富岳半天,才从地板上起身。临走前,他回过头,有些犹豫的嘱咐道:“爸爸,这些事,可以不要告诉别人吗?妈妈和哥哥也不行,我担心……”
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但富岳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了,只似乎是十分疲惫的点了点头。
退出书房,又替富岳关好门,佐助站在一边的廊下。
夕阳西下,天色已变得昏黄,斜阳将他的影子无限拉长,忽然廊柱的斜影交织在一起。奇异般的,印着宇智波家徽的灰墙和院子里的歪脖树都染着暖黄,一切都显得和谐起来。
佐助就这么看了许久许久。
白天,站在训练场里,佐助绕着训练场跑了十圈,做好热身动作,就练起了手里的太刀。
是的,那天鼬带他回家后,居然抽时间又去了猫婆婆一次,还叮嘱他一定要记熟猫婆婆处的位置,又神经质的一般买了很多的忍具,晚上回到家里就一一重新仔细讲给他听。
这次没有在任性的闹脾气,佐助只是默默的听着,又看鼬仔细的给他装好忍具,末了又检查一遍。
……鼬也太婆妈了,不就是那天晚上出门被扔手里剑了吗?不至于这样吧,他自己也会买忍具的啊。
顺带的,不管鼬多晚回家,佐助总是被带到训练场中,被督促着练习忍术刀法。
“哥哥,你没有任务要出吗?”
鼬摇摇头:“自从加入暗部以后,除了少数要出木叶的任务,其他都不忙的。”
看佐助撇嘴看向一边,他有些好笑的摇头:“难道佐助又在讨厌我吗?”
又是这样!好像不管自己在想什么,鼬都能轻易的猜到一样。但是……
“不是啦,我只是……”只是有点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的介意。
但尽管如此,佐助还是十分高兴,这可比他在学校一直学习丢手里剑进步的快多了。自己只有变强,才能帮到大家啊。
因此,佐助就十分勤奋的修行了起来。练习过刀法,他又练习了新学习的火遁忍术。
子、寅、戌、丑、卯、寅。
这是凤仙火之术的印,与豪火球的学习难度相比,豪火球还要更为难一些,因为需要考虑到末申亥的熟练转换。因此,佐助也几乎十分轻松的掌握了凤仙火的忍术。
……
之后,再加上暗器的练习,如同他偷看鼬练习一样,双手夹满苦无交叉在面前,在心中计算好的同时,快速起跳到半空中。与此同时,手里剑向各个方向抛出,在身体下坠过程中,再更急更快的用两根苦无打出去。
砰砰两声,苦无在空中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落到地上,佐助连忙回身检查。一、二、三……还有视线死角,比如岩石后的靶子。半晌,他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他可以像鼬一样,都成功的打中靶心了。
“做的很好。”佐助惊讶的循声望去,却发现是鼬。不知什么时候,鼬已经静静的靠在了树边,默默注视着他的修行,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不去上学吗?”仔细看了看,鼬突然好笑的摇了摇头,“你的查克拉……原来如此,是影分/身吗?我们可真不愧是兄弟啊,在某些事情上都格外相像。”
佐助讪讪的小声说:“被发现了啊。”鼬走过来,佐助的额头再次被重重的戳了一下。
鼬“唔”了一声,看着佐助控诉的眼神,点了点头:“看来去学校的是影分/身了。”
“做的不错,算是学以致用了吧。”再一次的,鼬的眼睛弯了起来,“果然,还是和佐助在一起更开心啊。”
“什么啊!”听清鼬的话,佐助震惊了,“你不找止水来找我的理由居然是这个吗?”
鼬仍是静静笑着。
这么说来的话……佐助仔细看着鼬,却发现他看起来状态并不是十分好。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副很累很疲惫的模样。
明明是在笑着,却给人一种很久没有笑过的感觉。
“哥哥你……”意识到自己的欲言又止,佐助不禁啧了一声,干脆的说出了口:“你很累吗?”
“佐助……”似乎是没想到佐助会这么问,鼬看起来有些惊讶,他摇了摇头,“我没事。”
难道是族会上发生什么了?可恶,即便如此,也不会有人告诉他的吧。
自己生了会气,又无奈的自己劝服了自己,佐助靠着树坐了下来。现在正是下午,气温正高,完全不冷。
他犹豫的看了鼬一会,可这次怎么做心理建设,话都无法说出口了。最后,佐助闭上眼睛说:“我要睡觉了,你要来一起吗?”
看不到鼬的表情,佐助只是闭眼等了好久,才听到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是也坐了下来,紧紧和佐助挨在了一起。
“难得有时间,和佐助这样一起也不错啊。”佐助听鼬这么说着,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很轻易的就落到了人的心上。
微风轻轻的吹过,树叶轻轻摇摆,由远及近发出层层涛声一般的悠远回响。阳光打在树枝上,透过树叶的间隙,斑斑驳驳打在二人身上。
佐助猛地睁开眼睛,扭头看向一边的鼬。
鼬脸上挂着极淡极淡的笑意,闭着眼睛,歪头靠在树上。
“喂!”闭上眼睛还没有两秒,鼬就被佐助推着肩膀晃了起来,他奇怪的睁开眼睛,就见佐助脸上带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没有枕头会不会难受?不然,我膝盖借你。”分明是在和他说这话,佐助的眼睛却别扭的看向了一边。
许久,鼬才轻轻笑了起来:“那么,多谢佐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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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止水回到家中时,却意外的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佐助?你怎么会在这里?”
坐在入口处玄关的地板上,听到声音,佐助抬起头来:“抱歉了,止水哥哥,我有事找你,可是,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只能来你家等你了。”
事实上,止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赞赏着笑了起来:“佐助做的很对呀。嗯,先进来再说吧。”
“你……”佐助却没有动,他仔细看了止水半天,忽然小声说,“你也是,鼬也是。如果你们不想对别人笑,就不要笑了。”
止水怔在了原地。半晌,他才慢慢收敛了笑容,脸色变得无奈起来:“有这么明显吗?”
“这倒也不是啦。不想看,还是看不到的吧?”
沉默了一会,止水拉着佐助到了内室:“难得有机会,我请佐助喝红豆汤吧,不过要等一会才行。”
佐助并没有拒绝,他只是沉默的看着止水在略显空荡的屋子里忙碌了起来。
“你也请哥哥喝红豆汤吗?”
止水停下手里的动作,背对着佐助,缓缓摇了摇头:“没有,我和鼬只常常一起在外面。”
不知道这句话牵动了止水什么情绪,说完后,他就沉默了起来。
红豆汤很甜,甜的要命。不过看着止水期待的神色,佐助还是认命的喝了下去。
始终没有问佐助有什么事情,止水只是看了一会佐助,然后脸上露出了有些怅惘的神色:“真好啊,可能,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吧。”
佐助放下手里的碗:“止水哥哥喜欢给人煮红豆汤喝吗?既然如此,我可以经常来喝。”想了想,他补充道:“鼬也可以,鼬比较喜欢甜食。”
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止水笑了起来:“那倒也不错。”他也开始喝起了汤,只不过,他喝得很慢。
佐助握着碗的手却收紧了,他抿唇看着小口喝汤的止水,看了很久。
终于,止水开口了:“佐助找我有什么事呢?”
这下,不愿意开口的人成为了佐助。仿佛不知道怎么开口一般,佐助想了半天才缓缓说:“你想去做什么事吗?”
止水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看着佐助,然而佐助已经不在意了,他只是有些纠结的闭上眼睛:“我本来找你只是想问鼬的事,但是看到你我才发现……不,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一种模糊的感觉。”
尽管听得很糊涂,但止水却并没有轻视:“佐助在说什么?”
总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当佐助想要努力看清脑中的念头时,却总是无法看清。他只是有些痛苦捂住头,努力的说:“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也许,这样我可以看到些什么。”
脑中念头逐渐变得明晰,放下手,佐助急切的说:“是的,真的很危险!你告诉我吧?我可以帮到你的!我看到的事,一般都会发生的!”
“你……”讶然的神色逐渐褪去,止水脸上带上一些了然,他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吗?难怪……鼬当时的话居然是这个意思吗?”
被抚上的头顶传来一股暖意,佐助看到止水眼睛弯了弯,像极了鼬。
“佐助,不论如何,谢谢你。只不过,就算有危险,这件事情我也是必须要去做的。因为……虽然我没有家人,却也想保护佐助和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