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的用意了。
此一举,无数得。
果不其然,不久后,刘芝被赐死于家中。
可真是,生杀予夺,皆是天恩。
信任一旦动摇,人与人之间便生出无限事端。庭燎事故后,石季龙很是恼了太子邃一番,且正月朝会良机,正逢群臣请求石季龙上皇帝尊号之时,想也知道,倘事先石季龙不点头,文武百官不会于此时提出此等大事,他选择在这个时候授意群臣上表,就是想借迁都邺城的时机添一喜事,以向四方敌国昭告他君临天下之心,结果,夔安等人方谏请,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应允就出此等大事,文武多人惨死当场,岂非令四海之人觉他称帝不祥,非天命之君?单是想想都知道,赵国与他石季龙此刻恐已沦为天下笑柄。
称帝之事未能践行,石季龙颇为气闷,他但又不能毫无反应,便下诏依商、周旧制,称大赵天王,因诸子封王不合古制,故除太子邃以外的诸子称王者皆降为郡公,宗室子弟称王者皆降为县侯。
他那些心事不能拿到台面上去说,只得把气全撒在了太子邃头上,何况太子的用心本就令他生疑。他那些疑心自也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只得一面怀疑着,一面安慰着自己太子邃是清白的,又一面多次对群臣说:“司马氏父子兄弟自相残灭,故使朕得至此,如朕有杀阿铁理乎?”
阿铁是太子邃的小字。
叫刘长嫣说,司马氏父子兄弟在自相残杀时还彼此嚷嚷着是骨肉至亲呢,反手还不是要了对方性命,你这话说得多了,旁人反是生疑,真不知是欺骗别人还是欺骗自己。
在石季龙与后宫中人面前,刘长嫣不行挑拨之事,人皆有眼,何况在这邺宫皆为心明眼亮之人,外有河间公宣推波,内有石季龙疑心助澜,太子邃已是困境交加,她只每每见了石季龙总要劝其保重身子,注重防卫,每每总要当着他的面令宫人点燃庭燎时安置得远远的,一派担忧君王、后怕许久的模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