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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彩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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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把“你也配”这句话扔出去了,心情无比舒畅,像是邀功一般望向身侧的黑羽快斗,却收获他一个“你是白痴么”的眼神。

“就算你想再被关禁闭,我可不想和你一起。”他幽幽。

于是我一句“你没受伤吧”的问句便卡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再也吐不出来。我转头面向同样状况凄惨的藤野和松冈,撂下一句:“今天就先到这里,暂且饶你们一命。”扭头便走,却听得身旁一声惊呼——

黑羽快斗软软地、靠着栏杆倒了下去。

曾经码头上的画面再一次在我脑海中浮现,银发女人的身影在这刻间与男人重合。脑子突然一片嗡鸣,我的呼吸也随着他瘫软无力的身躯而停滞,在那一瞬间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分不清究竟是耳鸣还是恐惧。

银发女人染血的身躯横在我面前,体温在我的怀里逐渐变得冰凉。似乎有人正站在我身侧冷冷地看着我,在对我说:“你救不了任何人。”

我不该怕的,我曾经见惯枪林弹雨从尸山中踏血而来,我一直想着他死,盼着想要亲手杀了他。可这一瞬间我竟然怕了,怕得无法呼吸,怕得……连自己都无法控制。我下意识抱起黑羽快斗,什么话都说不出动作都做不出来,只能紧紧、紧紧地搂住他剧烈地摇晃着。我的指尖是冰的,呼吸也快得像是要把肺活活撕裂,仿佛每一口气都刺穿了胸膛,却又喘不过气来——晕晕沉沉中,我仿佛又看见了那双冰色的眸子。

“对不……”我低声呢喃,膝盖一软,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失去了意识。

……

“01412号?”

“你在我面前玩这套?”黑羽快斗把头闷在被子里,声音传出来的时候显得闷闷的,“班门弄斧。”

“咳咳。”工藤新一单手锤了锤床板,就差没伸手去揪他那头毛茸茸的乱发,“我嗓子没你那基因变异的福气,难得练一练变声你也不给点儿鼓励。

“骂谁呢你,这可是童子功。”黑羽快斗扑棱开他的手挠头坐起来,左手一拽发出一串叮叮当当的响动,“麻烦死了,我不过发个烧你们就这样一批一批地来,下次我要是不想劳作就割腕自杀。我还要故意让那群老头子看到……”

“他们确实挺想让你自杀。”工藤新一从带来探病的果篮里挑出一个苹果,然后翻箱倒柜地开始找东西,“你们这里有水果刀吗?”

“行了,你别寒掺我了!要有那玩意儿,我用得着还戴着这吗?”黑羽快斗提起左手,故意把手铐的声音弄得很响。

“你装什么,我曾在监控录像里调查过你最快的速度,两秒之内你只要掂一下锁的重量就能开,这种手铐你最多花0.35秒。你以为我不知道?”工藤新一改成剥桔子了。

“我对天发誓我没有。”黑羽快斗拨了拨头发,义正言辞地朝工藤新一看去。

“可算了吧,你和笑一一样,都从不信鬼神。”

黑羽快斗消瘦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仅仅一瞬工藤新一已经抓住他的手腕摁回床上。“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你是早就连日低烧才在那时晕厥,他也跟着晕干什么,还是因为过呼吸。”工藤新一将目光投向牢房另一侧床位上的人,“上一次来探视时你的室友还不是这个,他什么来历啊?”

“不知道。”黑羽快斗撇嘴,“连名侦探工藤新一都调查不出来的人,我一个被关在牢笼内的囚犯,问我做什么。”

“不是问你,是劝你。”工藤新一索性干脆重新拉来把椅子坐下,眼睛透过铁窗看向操场上的服刑人员,“我之前和你说的事考虑清楚了没有?在这里浪费一生,太过屈才……”

“你们说些暗箱操作的话,也尽量避着些人吧。”我终于忍受不了了,“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我其实早就醒了,从工藤新一走进来那一刻,他们的对话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

该说不说三年未见,也许是因为组织被灭失去了难得的过招对手,工藤新一的智商简直连年直降到了堪称洼地的水平。毫不避讳地说这样的话,真当在同一间屋子里躺着的我死了呗?

我挪动下身子斜倚在床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漫不经心挑弄着碎发,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又加了一抹戏谑,直直望过去:“既然你们这么闲,那做个交易,把我也弄出去怎么样?”

工藤新一不愧常年与各种犯人打交道,很快便收起了眼底的惊愕,脸不红心不跳地从容开口:“你是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果然会利用自己年龄撒娇的江户川柯南小朋友是一去不复返了。“算了,我开玩笑的。”我耸耸肩,“真是没有幽默细胞。”高中生名侦探变成大学生名侦探之后,收敛了一些自大臭屁的习气,仿佛要变成我想象中的无聊大人了。我看也没再看他,径自从床上直接跳下来,双手插兜大摇大摆朝门口走去:“我可是有眼力得很呢,给你们私人空间。”

我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看到工藤新一陡然变了的脸色。

这次监狱暴动,以全员禁闭三日的惩罚收场。

不过其中有一日半我和黑羽快斗都是昏过去的状态,之后工藤新一便迅速闻讯前来了——论到和怪盗基德的关系远近,我还以为来的会是白马探才对。不过听说白马探去了英国留学,也许是不方便赶过来——于是我和黑羽快斗这一间,便难得受到了优待。

我出去之后,不知道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又谈了些什么,只是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我单手撑着铁门,就看到工藤新一神色匆匆走出,在门口见到我时,蓦然愣了一下。

我伸出一只手,朝他痞了痞气地“哟”了一声,就算打了招呼。工藤新一宝蓝色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紧盯了我几秒。“山崎苍是吧。”良久,他才干涩开口,“我记住你了。”言毕转身而去。

什么毛病?我莫名其妙。这是工藤新一对吧,怎么也冒出句街头混混撂狠话时才会说的话?说实在的,我得罪他了吗,这家伙三年不见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啊!

我就这样一头雾水地进门,见黑羽快斗一条腿垂地斜靠在床头,见我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便也识相地没主动说话,又恢复了最开始我俩的互不理睬状态。

黑羽快斗的脸色依旧苍白,他不论再怎么张扬厉害终究也是大少爷身份,这般恶劣环境强撑几年已实属不易。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也许还在禁闭室便着了凉,只是一直强撑着不说,到了现在闸门一开无法阻挡,便愈发的来势汹汹。

我板着脸用冷水浸透了毛巾,看也不看他的方向,一扬手便扔过去。“喏。”我撇撇嘴,“快点好起来,可别死在我这里。”监狱里条件太差远没有所需要的医疗设施,工藤新一的到来带来些药品,却终究太过贫乏不知道能收效多少。Syrah是惯于杀人的,对于救人……我实在是不在行。

“……谢了。”他闷闷道,就翻了身,又将被子蒙过头。

黑羽快斗大多数时间都昏昏沉沉地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体温高高低低沉浮个不停,我便也百无聊赖地,只是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注视着他。

晕倒前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再度涌入眼帘,Sharon的身影、与他,我已经越发看不懂自己的心:我究竟是想让这个人死,还是想让他活?

我听见他烧得迷迷糊糊,在梦中却依稀低声呜咽起来,忍不住叹了口气,走过去为他拍起后背。身体的痛对于我们来说从来都不会难受到哪里去,真正痛苦的是醒着的时候回忆过去,睡着的时候梦到过去。

我曾无数次的在梦里重新见到Sharon,见到Sharon挡在我的眼前;枪声响起,Sharon的身上,我的手上,到处都是血。

黑羽快斗的梦里,又会出现什么呢?

他迷蒙地睁开眼睛与我对视,海水蓝色的眸子聚不上焦,只是一眨、又一眨,却始终看不真切。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自己曾经很喜欢一望无际的大海,因为它像这双眼睛。

黑羽快斗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袖,我心念一颤,猛地想反手扯回来,就听见他低声喃喃的话:“笑一,是笑一么?”

……

“你还真是勇啊,居然直接和藤野那家伙硬碰硬。”实在受不了黑羽快斗病歪歪的气氛,我踱步出了自己的牢房,靠在门口和天树聊天。他看了眼我额头仍然缠着的绷带。

“都是皮外伤而已,不碍事。”我耸耸肩,“不过这次暴动,他还不得喝一壶?”

“早就已经是无期徒刑了,他又有什么怕的。”天树嗤笑,“你和那样的人杠上,真的很不值。”

“没办法,谁让他先盯上我了呢。”我不是很在意,“反正他也奈何不了我。”

“我倒是越发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了。”天树看向我的眼神明晃晃多了份探究。

“这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不过是街头一个小混混而已,一时阴沟里翻船才进了这里。”我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反而是天树你,好像从来不谈及以前的事。”

“嗨,谁还不是阴沟里翻船呢,怪丢人的。”他嗤笑着骂了一声,“总有出去的时候。”

“可别指望太多。”我半眯着眼笑了笑,“这种地方,连空气都能把人的希望慢慢磨没。”

天树沉默了一下,目光投向走廊尽头那扇永远紧闭的铁门,像是在透过它看什么别的世界。片刻后,他开口:“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打算一直待着,总有人想翻盘。”

我挑了挑眉:“你在打什么主意?”

他只是勾起唇角一笑,没回答,倒像是默认了什么。“别告诉我你也要学藤野那一套,搞暴动。”我冷哼一声,“那人疯起来连自己人都不认,你要真跟着他,迟早变成炮灰。”何况整个监狱终究还在征服系统的掌控之下,除非最后能成功偷渡,不然搞暴动有什么前途。

“我又不是傻子。”天树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些局面,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出口。”

“哟,听起来像是有门道了?”我眼神一亮,“别藏着掖着,说来给兄弟听听。”

天树左右瞟了几眼,见四下无人靠近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要说真有什么门路,还是和‘黑湾’那边有关……”

我沉默了一瞬。几秒钟的安静过后,我忽然轻笑出声,用力推搡了他一下:“你这个人啊,看着吊儿郎当,其实比谁都精。”

“彼此彼此。”天树也笑了笑,“所以说,有兴趣一起做点儿大事吗?”

我看着他那双眼,里面藏着光,比牢房顶端的白炽灯泡灯都要亮。他也许非池中之物,而我大可以利用这一点。我抬起手微微遮住脸,挡住自己嘴角扬起讽刺的笑意:“如果你真有门路,那我倒不介意陪你玩玩。”

“那提前说一句,我可真是爱死你了。”天树故作甜蜜。

“我也爱你。”我毫不在意地搭腔。反正我的爱给人带来的,从来都只有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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