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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读文学 > 清冷美人他贵不可欺 > 第4章 敌意

第4章 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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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圆不知道梦中景赢的情况,他醒来后缓了很久,却也没缓过来。

梦中的事情太惨烈,景圆从没觉得会发生在他身上,眼睁睁看着自己断腿,恐怕这世上有这种经历的人只有他一个。

景圆只得从梦境去分析,景赢应该是没死的,毕竟他上次梦见景赢的时候,“景圆”是个瘸子。

仿若劫后余生的景圆此时瘫倒在地,他心中烦闷得很,那种悲痛愤恨的情绪还残留在他的胸腔中,

理智却告诉他那只是一场梦。

睡不着了。

景圆甚至有些害怕睡觉,怕梦见一些不想梦见的事,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和景赢会落到那个地步,

他爹去哪了,他更不明白梦中的那个王爷为什么这么恨景赢,也不知道他是谁。

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

唯一明白的是,如果这些梦是老天在向他预警,那他现在该做的就是验证。

景圆看着景赢带来的点心,忽而大喊大叫,“牢头,我要痛死了,这点心有毒啊,有人想要毒死我!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景圆的大呼小叫终于把牢头叫来了,他鼓捣牢头去找景赢,并称景赢会给他银子。

牢头半信半疑,还是在金钱的驱动下去找了景赢,景赢怀着疑惑来见景圆。

景圆上下打量了一下景赢,现在的景赢被养得白白胖胖,气色十足,神情自若,举止有度,一点没有梦中的影子。

景圆舒了一口气,他拉着景赢的袖子说道,“那个谁,墨陈安,他有个相好,

醉云烟里的,好像叫什么琉春来着,你去找他聊聊,最好把他赎出去,让他离云京越远越好。”

景圆最开始只觉得那个小倌很眼熟,苦苦思索良久,终于在记忆中发现了这个漏网之鱼,

那个小倌是他死对头墨陈安的小宠!

景圆恨恨的想,墨陈安个王八蛋,等小爷出去一定要扒了你的皮!

至于那个琉春,他不知道他在梦中扮演什么角色,反正,离云京越远越好!

景赢听完默然,犹疑地看了眼景圆,琉春?莫非景圆暗中找了这个小倌做杀手?

景赢不想开口,这件事,怎么越来越复杂了,他之前确信景圆不是凶手,却没想过景圆买凶杀人的可能,

现在景圆让他把一个和死者有关的人送走,多少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景赢嗅到丝危险的气息,定定看了景圆两眼,发现少年一双眼澄澈清透,与之前别无二致,这不是一个杀人者该有的眼神。

景赢还是把墨陈安已经死亡的事情告诉了景圆。

景圆瞪大了双眼,啥,啥啊,墨陈安死了?!

景圆不自觉打了个抖擞,莫不是那个叫琉春的小倌很爱墨陈安,

以为人是他杀的,所以找他们报仇,原来,居然是他牵连了景赢?!

景圆的潜意识里愈发相信梦境是老天给他的预警。

景圆死死拽住景赢的袖子,再三告诫,“琉春你一定要看好他,他是关键人物,你记住,他很重要!”

景赢疑惑着来,疑惑着走,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一趟琉春。

如今正值白天,景赢找到琉春的时候他正半靠在围栏上休息,衣衫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

露出白皙到几近苍白的皮肤,他眼波间媚意流转,时不时随机挑几个路人挑逗。

景赢抿唇,站在琉春背后,还没说话,琉春已经施施然转过身来,笑得轻佻,

“哟,这是谁家的郎君,大白天来找奴家,呵呵,还真是饿得慌~”

琉春脸上涂抹了许多胭脂,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香气,浓厚的妆容已经遮掩了他本来的面目。

琉春柔若无骨地站起身,下意识就要朝景赢身上靠过去。

景赢:“......”侧身躲过。

琉春半眯眸子,将将站好,看向景赢的目光不友善,“你不是来玩的。”

继而又上下扫视着景赢的打扮,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景赢的脸上,琉春深深地看着景赢,目中情绪闪动。

景赢来不及探究,琉春已经将目光移向别处,他侧对着景赢,“你找奴家,莫不是想要问奴家关于墨陈安的事情?

奴家与他不过是伎人与恩客的关系,只对彼此有床上的了解,再多也没了,你要想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特征奴家还知道,

若想多问其他,奴家是真不知道,已经有官爷来问过话了,奴家该说的早就已经说了。”

琉春轻凉的目光幽幽望向楼下的荷塘,这么多年,终于又遇到他了。

呵。

琉春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又转头看向景赢,“若是没事,就不要打扰奴家做生意了。”

说完便笑嘻嘻朝楼下小跑去,扑入了刚进来的客人的怀抱,在怀里撒娇讨饶,一路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

路过还站在原地的景赢时,似不经意间狠狠踩上了景赢的鞋尖。

景赢:......

他隐隐察觉到琉春对他有敌意,这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景赢摸不着头,今天一个两个都奇怪得很。

景赢的计划被景圆横插了一杠子,所幸不理会这俩奇奇怪怪的人,按照原计划开始调查墨陈安的身边关系。

墨陈安是荀彧侯府三房的嫡幺子,自幼备受宠爱,是以一贯嚣张跋扈,人嫌鬼憎,

从小到大惹下的官司不下十桩,在纨绔圈子都是出了名的滚刀肉。

他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但是身边也围了一群和他臭味相投的人,或者说是想要讨好墨陈安,借此从墨陈安身上牟利的狐朋狗友。

单就今年,墨陈安就伙同一群狐朋狗友干了一桩天怒人怨的事情——

他看上了一个相貌漂亮的少年,那少年家中是做生意的,为了得到少年,他找各种小流氓去骚扰那家人,

逼得他们生意也做不下去,连日常出门都要被人泼粪水,房子里经常被丢进各种臭鸡蛋、烂菜叶之类的东西。

那家人最后想搬走,没想到当天晚上墨陈安就以怀疑他们偷了他东西的名义,翻查了少年及父母的行囊和住宅,

并且将所有行李都乱甩一堆,去少年家中还各种砸砸抢抢,

少年的父母不堪其扰,双双上吊自杀,而仅存的少年为替父母报仇,佯装同意墨陈安的接近,

趁墨陈安不注意想要刺杀他,被墨陈安发现后将少年乱棍打死,丢去了乱葬岗。

这桩惨事在街坊四邻中传得很广,却始终没有闹上官府衙门或者大理寺,

因为墨陈安没有让那家人走近过任何衙门,他们的出行都被密切监视。

而邻人们,纵然怜悯他们,却深知胳膊拗不过大腿,只敢私下里照拂他们,不敢替那家人说话,更不敢去官府替他们伸冤。

景赢初初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堵了一口气,那家人的惨死无人伸冤,而罪魁祸首死去却还要替他查出凶手。

可笑至极的世道。

果然杀人放火金腰带,铺桥补路无尸骸。

墨家,墨家,这两个字如诅咒一般跟随着景赢,他从来没想过,他回云京以后对墨家做的第一件事,

居然是替墨家一位罪恶滔天的恶人找出真凶。

老天爷,为何如此戏弄他?!

景赢低头笑得苍凉,任由无尽凉意将他侵染。

景策下值后将景赢叫去了书房。

景策开门见山,“我这里得到一个线索,除了净柳以外,还有一个证人,那夜墨陈安是宿在一个叫琉春的小倌房中。

根据琉春的证词,他说墨陈安起夜离开许久未归,他开始只疑心墨陈安是被其他伎人勾走了,

所以就和身边的小厮去找人,没想到最后他和小厮在杂物房找到了墨陈安的尸体。

单从证词上是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这个小倌应该是当夜最了解墨陈安情况的人,

究竟墨陈安是被人弃尸在杂物房,还是有人约他在杂物房见面,杂物房是不是第一杀人现场这点很重要。”

景赢凝眉,思索片刻才悠悠说道,“父亲,我已去找过琉春,他还是坚持他毫不知情。

至于案发现场,大理寺的人还封锁着那里,我想办法。

还有一事,墨陈安的死很大可能是仇杀,今年他闹出过人命案,或许可以从那家人的亲属查起,

再者就是历年来墨陈安染上的官司,里面都可能有亲属想要复仇。”

景策点头,“这种旧案我会去查,”

又瞧了眼景赢,见他面色不好,知道他许是为景圆的事情奔波所致,语气不免柔和三分,

“你才刚来云京,有许多事情和地方不熟悉,可以来问问我。还有在国子监读书进学的事情,

因为你申请了两年游学,这两年一直在外面游历,和同窗们并不亲近,

所以你如今回来,要好好和同窗打交道,同窗之间的情谊不同其他,现阶段还是纯粹得多。”

景赢点点头告退。

同窗吗?

景赢想起那天在墨陈安身边的那个同窗,心中泛起淡淡的不耐和烦闷。

晚风清凉,府中下人来报,有同窗来找景赢。

景赢顶着浅淡的月光,在想会是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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