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偏头，咬住卡斯帕侧颈，抓在他脑后的手往前，抵住他唇，随后压开：“卡斯帕，别憋着不说话。”

“我想听你的声音。”

“……阁下……”两个字带着热气吐出，一开口就被手指探入，按在犬齿上，于是仰头静止不动。

“不可以咬痛我，”斯特顺着他脖颈啃咬往上，停在他下巴上，呼吸交缠，声音带着笑意，“这是新的惩罚，你竟然给我虫崽专用的光脑。”

“对不起……”斯特咬着他的下巴，卡斯帕不敢说太大声，他已经软到立不直，半个身子倒在斯特身上，但还记得不能压到他，腿跪在床上。

“不要说对不起，”斯特按压他的牙齿，“你应该说你知道了。”

甜腻的气味逐渐充斥空气，卡斯帕目光涣散：“我知道了……”他忽然一颤，腺体被尾勾戳开，他没控制好力道，斯特手指一痛，却没在意。

斯特专注于尾勾，酥麻的痒意自尾勾传至全身，令他喟叹，忍不住亲吻卡斯帕脸侧，这次掌握了诀窍，给了他足够的信息素才收回尾勾。

稍稍餍足后，他才注意到手指被咬破，血珠冒出，落入卡斯帕口中，他瞳孔紧缩，似乎是愣住了。

下一秒，他面上浮现出痛苦之色，斯特忙抽出手指，卡斯帕扭头干呕几声，几乎要吐出血一般用力，身体紧绷到颤抖，因太过难受而剧烈咳嗽，斯特脸色一变，为他抚背：“怎么了？哪里难受？卡斯帕？、”

卡斯帕慢慢止住，扭头，眼眶与鼻尖都是红的：“阁——”他忽然看见斯特手指上的伤口，一瞬脸色苍白：“阁下，对不起，我、我不是……”他抓住斯特的手，指甲兽化，尖锐的指甲划破自己手腕，血瞬间流出，斯特一惊：“你干什么！”

他将斯特受伤的手指按上手腕，痛感骤然减轻，斯特一顿。

卡斯帕的血，原来有这种功效吗？

“阁下，”他单膝跪地，抬头看着斯特，眼角还带着红意和水渍，瞧着要再哭一次般，“我不是……”他没说出剩下的话，闭眼低下头，“请您责罚。”

不要，不要厌弃他，不要远离他，哪怕是伤害——对，伤害他吧，只要阁下还愿意伤害他，那就代表他对阁下还有用，阁下还会在他身边——“请惩罚我。”他恳求着。

他们的伤口都已经恢复，只留下一手的红色痕迹，仍余甜香的空气还彰示着方才的旖旎与亲昵，此刻血滴落在地，只剩惶恐。

斯特坐在床边，卡斯帕跪在他面前，闭上眼，准备接受所有怒火。

“卡斯帕，”他叹气，“我是不是说过，不可以咬痛我？”

卡斯帕点头。

他再次伤害了斯特，即使被怎么报复都好，他只求不要被丢弃。

斯特拉起他的手腕，拿来医疗机器人手中的棉球，慢慢将上面的血擦掉。

“我是不是也说过，让你保证不再弄伤自己？”

卡斯帕一愣。

“卡斯帕，”斯特检查过他划伤的地方已经愈合，拿过湿毛巾直接全擦了，随意把自己伤口流的那一丢丢血擦了，“你怎么说的？不是说不会骗我？”

“我！”他急急抬头，“我——”他胸膛剧烈起伏几下，随后垂下头，方才受伤的手腕上还有毛巾留下的水，带来一阵阵凉意，凉彻心扉。

“我错了。”

他总是这样，想不出好听的话哄阁下高兴，也无法为自己的过错辩驳，只能苍白无力说一句“我错了”。

阁下如果厌弃他，也是很正常的。

斯特把毛巾还给医疗机器人，弯下腰，捧起卡斯帕的脸，与他额头相抵。

“看着我，卡斯帕。”

卡斯帕仰头，愣愣注视他。

“这是个意外，”斯特声音很轻，“别怕，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破了点皮，而且这件事起因是我吓到你了，我的错。”

“别慌，我不会罚你的，我已经罚过你了。”

阁下没有……厌恶？

“卡斯帕，我告诉你，如果你弄伤自己，我会生气，”拇指拭去卡斯帕眼角的水渍，“你知道为什么吗？”

卡斯帕摇头。

“因为我会伤心，”他仰头注视的阁下说，“你受伤，我会伤心。”

卡斯帕张开嘴，又闭上嘴。

他令阁下伤心了？不，他受伤阁下会伤心？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只能说出唯一清楚的想法：“不要伤心。”

“不想让我伤心，你要对自己好一些。”

斯特蹲下，认真看他：“你不想让我受伤，我也是一样的，卡斯帕，我没有不在乎你。”

“下次我会先告诉你，再进行抚慰。”

卡斯帕思绪混乱，垂眸，看到斯特的尾勾耷拉在地板上，伸手捞起来：“不能着凉。”

尾勾攀上他手，缠住他手腕，蹭着他刚才受伤的地方，斯特见他心情平复，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告诉我，你为何会觉得恶心。”以至到了干呕的地步。

“是因为螳螂族曾经会食用雄虫吗？”

“不！”他惊吓一般抬头，“我绝对不会伤害——”他声音戛然而止。

他已经伤害斯特了，他还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他也会变成魔花螳螂那种样子吗？

斯特把他脑袋按进怀里：“我知道，卡斯帕最好了，卡斯帕不是故意的，不要怕。”

“我乖，”卡斯帕声音颤抖，“别怕我。”

不要恐惧他，因为他知道，那种恐惧是如何的令虫憎恨一切伤害。

“你不乖也可以，”斯特心软了，“我说的乖是让你亲近时乖一些，但平常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限制的，卡斯帕，再多信任我一点。”

哎，虫族怎么养孩子的都，怎么感觉这么自卑，明明卡斯帕可以手撕异兽，叼到天上去了好吧。

“我不怕你弄伤我，因为我也有可能会弄伤你。”斯特捉起他手，亲吻刚才受伤的地方，痒意自手腕泛至尾椎，卡斯帕轻颤想要收回，但只是动了下就停止。

“但你不能弄伤自己，知道吗？”

“你如果弄伤自己，那就是不在乎你自己，可我在乎你，我不想我在乎的虫，也就是你，对自己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雌虫恢复很快。”卡斯帕只会干巴巴地说。

“……”

“我说了半天你就给我听这个？”斯特掐着他脸举起来，卡斯帕眼眶红得跟描过一般，斯特对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咬牙切齿，干脆不说了，再次亲上去。

卡斯帕坐在地上，忍不往后退，斯特亲得太凶，他竟生出要被吃掉的错觉，直到背部抵住墙，退无可退，被扣住后脑，甜意带来温热，温热生出快乐，他沉溺于被索取。

那就被吃掉吧，如果是斯温德勒。

斯特跪在地上，双手撑在两边，膝盖分开他腿，强迫雌虫对自己打开。

对付卡斯帕，没有安全感，那就再多亲几次，没有什么是亲吻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亲到天昏地暗。

卡斯帕被放开呼吸，脑袋仰起，露出脖颈上慢慢消退的咬痕，抑制环被勾开，落在衣领上，喉结滚动，眼前的一切都是朦胧的，洁白的天花板，身旁黑色桌子的一角，还有阁下的面容，如梦一般。

“斯温德勒？”他不确定般道。

斯特放他喘几口气，不给他反应时间再次亲上去，尾勾有些焦躁地甩动，想缠住雌虫，永远不放开，被主人死死压抑住。

想要更多，不止是亲吻，不止是情动，也……

他拭去卡斯帕眼角流下的生理盐水，眼神暗沉。

不止是这么点泪水。

但是不行，卡斯帕总是患得患失，他得先把他这性子扭过来。

他喜欢强大的，骄傲的卡斯帕，不喜欢看到他卑微自轻，妄自菲薄。

斯特拉起卡斯帕双手，环在自己腰上：“不是要抱到忙？刚才没抱，现在抱住，等你忙了再放开。”

卡斯帕更红了。

窗外雨慢慢下大，雨水打在窗户上，水流模糊了室内的旖旎，纠缠的身影在水中融为一体。

——斯特打开窗户，立刻被刮进来的雨打了一脸，卡斯帕啪得关上，凑过去继续抱他。

好黏人，斯特想。

他嘴唇已经肿到碰一下都疼的地步，实在亲不了了，卡斯帕倒是立刻就恢复如初，他还没多欣赏一眼就没了。

“斯温德勒，”他黏黏糊糊蹭他，“斯温德勒。”

“不会说话了？”

“会。”

“你记不记得还有个惩罚，24小时没到吧？”

卡斯帕一僵。

他忘了。

“……还有20小时。”

“你要扣掉刚才的时间，因为你蹭我了。”

“还有22小时。”他改口改得很艰难。

斯特推开他脑袋：“行了，有空气过滤系统吗？”

屋内全是酒香混合着甜味，闻一口就觉得醉了，斯特的信息素把自己弄得脸上的红就没下来过。

“出去看雨怎么样？”

卡斯帕不知道雨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与斯温德勒一起什么都好，他点头。

卡斯帕打开空气过滤器，与斯特牵着手去露台。

大雨遮人视线，透过玻璃望去，整个世界都是灰蒙，棕榈林的颜色更深更暗，城堡也被雨打上了暗色，掩盖住一切，过去的岁月里也是如此。

斯特与卡斯帕挤在躺椅中，听着雨声入眠。

而后，意识坠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