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贺礼
秦浪听懂了风青的意思,却没有回答,只是更加深情的回吻!
渐渐的二人开始带着发泄感的撕咬着彼此。
一下接一下激烈的吻着,像极了末日前的抵死缠绵。
疯狂之后喘着粗气的二人并排躺着,没有像以往一样相拥而卧。
“风青,等我两年,最多两年!”
“秦浪,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我们不能一起面对的呢?”
回答风青的秦浪微不可察的呼吸。
“秦家?你二叔?我不怕的,如果~如果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话,”风青的声音已经带着几分哭腔,听闻秦浪乱了呼吸依然没有开的口,接着说道:
“你实在没必要把自己的一辈子赔进去,你要是真为难,我可以离开的~”
风青的手骤然被攥紧,倒吸一口气,坚持说了出来,
“对不起,打乱了你的生活,我走后~”
风青余下的话被秦浪堵在了喉咙里!就睁着眼睛,泛着泪花,倔强的望着秦浪,像是要望进灵魂的深处!
秦浪受不住这样的目光,把风青的两只手腕合在一只手里,腾出一只手轻轻的盖在发红的眉眼处。
带着万分珍重与不舍,
风青停止挣扎,泪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天亮之后,两个人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三月二十三这个日期,像是悬在头顶,卡在心间的一根软刺!
落不下,拔不得!
平日活泼的秦浪沉默了,冷淡的风青变得更加活泼了,仿佛没有发生这回事一样,更在于两个人都变得更加急切了,话还是一样的说,但是对于未来都避而不谈了。
没什么变化在于,还是和以前一样练功、吃饭,日复一日;
只是常在夜深之时风青突然翻身,恶狠狠的压住身侧的人,呜咽着,抽动着!
天亮之后,再次一切如常!
三月二十。
秦浪盯着熟睡的风青出了神,急发的一道道令牌灼烧着手心,秦浪知道不得不动身了!
眼睛眨了又眨才把泪意逼退,吻了吻风青的额头,捏了传送符消失在小院。
秦浪的身影散去,空气中遗留几分符箓燃烧的味道,床上本该熟睡的人却顺着眼角淌下两行热泪。
伤身的迷睡草秦浪没舍得多放,离别的秦浪风青没敢睁眼!
直到万籁俱寂,睁开发红的眼眶,从储物戒中颤抖着取出一件物品。
手心里赫然是一份请柬!
秦浪的请柬!
烫金的大字,灵力光晕流转,价值不菲!
饶是做好了心理建设,等真的收到这份请柬,心还是痛的不能呼吸!
细白的手指捏在请柬上已经发青,泪珠大颗的砸在请柬上,晕在红色的绢布上,消失不见,唯有秦浪云箓两个名字熠熠生辉!
四月初八的日期是那么刺眼!
为何不是原定的三月二十三风青无暇多想,
她只知道,秦浪到底是没有留下来过这个生日。
枕头旁边是秦浪留下的储物戒,稍一查探,风青扯着嘴角笑着,喃喃自语:
这算什么呢?秦浪,你告我这算什么呢?
把所有身家都留给我,算什么呢?
笑着笑着咳了起来,咳着咳着洇了血出来!
没有管嘴角的血迹,风青下床走进书房!
琉璃阵起,稍稍一顿,储物戒中的灵材飞出,修炼一如既往!
前几天李长吉送信还说有王朝的消息了,修炼进度必须要加快!
只是越着急,越是迟迟进入不了状态,灵气喷涌,气血翻滚,红色的血迹在光亮的琉璃界中恍若点点红梅,煞是好看!
风青,大事你不是一向清醒嘛!
对啊,风青想一直以来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清醒,要知道自己修炼是为了什么,
正如一直“清醒“地意识到:任何特点其实都是一把“双刃剑“一﹣对于修练,“清醒“无疑是一柄所向披靡的灵剑,剑锋所指,全力以赴。
但是轮到她和秦浪,这份清醒就像勾勒一个错综复杂的阵图,需要处处小心,极度自控,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在修炼上,这份长久的清醒给了自己一往无前的坚定心境,但是在秦浪这儿,这份清醒只会时刻提醒二人的差距和处境,这份长久的清醒不断的在脑海里和汹涌的感情疯狂的斗争,
长久的积累,长久的打算,长久的坚守,换不来一个长久!
风青能做的就是,
清醒的沉沦,清醒的离开!
我知道祖地试炼几乎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就会后悔,但又怕抓住了这次机会,你看不见以后,怕我们的未来在你整个家族的对面,在进与退这个无解的命题中,我想你也是痛苦的吧!
从一开始我们俩心里都明白,我们不会走到最后的,只是不甘心与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罢了!
也挺好的,或许在一起过也会少些遗憾吧!
想不明白的问题收束在心里的一角,默默的封闭。
秦浪,我不畏,且不悔,不要再为我做决定了,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
蓄谋已久的疯狂想法开始付诸实施!阵法的光影彻底笼罩风青!
小院的温度一日低过一日,满院的竹枝挂满了冰霜!
三月二十三这天,时砚悄悄的进来还看见风青在修炼,再过几天,就发现自己进不去这小院,院内的温度也一日低过一日,门外的时砚站了一会儿手脚已经冻麻了,连睫毛上都挂着刚才哈气的冰珠!这冰也诡异,连炼丹的火都直接冻灭!
从开始的三日一来,渐渐变成一日一来,就靠这冰的程度来判断风青的死活了!
“我的命也太苦了!不能出去玩儿,不能吃席,还要在这儿受冻,臭秦浪啊啊啊啊~!”
小声的哼唧飘荡在每次下山的路上。
四月初五,时砚苦着脸,再次踏上竹峰,院门依然是冻上的,接连三日没有变化了!
传给秦浪的信也一直没收到回音,想到好友走时凝重的神色,时砚跺了跺脚,打算回去搬师傅的朱雀火的丹炉。
“风青,这练的什么鬼功夫,冻死个人了!半个多月没点音信,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还是偷丹炉吧,大不了被发现骂一顿就骂一顿吧,秦浪你回来要得补偿啊!”
望着刚拿出来点不燃的符箓,不过几息就被冻碎了,一点点散在地上,时砚目瞪口呆!
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更加震惊!
满院冰霜顷刻散落,尽数汇至书房,俄而,金光大盛,红色的小龙在其间游走,红色,金色,冰蓝色,白色!
冰与火交织般的盛景笼罩整个符箓峰。
时砚不由自主的向光源走去,渐渐靠近阵法的边缘。
【如此声势浩大,是大阵法师问世!】
一声法音响起,嘈杂的身影渐渐向竹峰汇聚!
忽然之间所有光芒尽数消失,时砚眼前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胸口被血迹洇湿了一大团!
“风青,风青,你怎么了!”
时砚醒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朝风青走去,刚及近前就再次看见刚才的盛景,
只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印刻在一张小小的翠绿的阵图里!
光华流转之间隐约可见竹影摇摆!
“五行齐聚,这是,这是,你自创的阵图!!大阵法师是是是你!”时砚被惊得一句话结巴三回。
“给秦浪,贺礼!来不及亲自给她了!谢谢!一切保密!”说完风青就晕了过去。
“风青,风青,风青!”时砚哆哆嗦嗦的往风青嘴里喂着丹药。
一下又听见门外有动静,急忙收起阵图,就看见符箓峰的长老一下来了好几个!
“时砚?刚才可是你跟秦浪?”
“小砚你怎么又在这儿!”丹峰的时长老也来了。
“师父,你快来看看她,她没脉息了~”时砚扭身看见时长老,一下哽咽,带着哭腔说着。
众人这才看见时砚怀里还有个半个身子都是血的人,面如金纸!
时长老快步上前,搭上脉搏,眉头越拧越紧!
其他长老也没闲着!
“这是哪个峰的弟子,怎么如此面生?”
“我记得这是秦浪的院子吧!”
“风青,无垢峰的,和秦浪交好!”
“刚才的动静莫非是她?”
“看样子,应该是冲击大阵法师失败了啊!”
“如此年轻,高阶阵法师也算了不得了!”
“你们安静些!”时长老气急冷哼一声,紧接着瞪了时砚一眼,
“此前心脉受损!之后补全的倒也尚可!如今心头血损耗过大,怕是要将养好些日子了!很是需要些药材,你们既然来了,也就别空着手了,留下点药材吧!”
“时老头,你可别趁火打劫啊?我们得公平竞争!”
“都是我无垢宗的弟子,若是加入符箓峰,所有治疗药物我符箓峰一力承担便是!”
“嘿,你个狡猾的林老头,我问剑锋也是缺个会阵法的弟子!”
“我~”
“这个小家伙,是我无垢峰的弟子,我就带走了!”
“见过师叔!”
刚才还叽叽喳喳争吵的长老们一下鸦雀无声,整齐划一的行礼问好。
时砚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灰扑扑的袍子,双目失明的老者,拿着跟手柄已经磨的光溜溜的扫把,一个抬手就把风青带走,几息之间就没了身影!
各个峰的长老们见主角都没了,热闹自然也没了,陆陆续续也都走了,只留下时长老师徒二人。
“师父,那人是谁啊!”
“无垢峰,瞎长老!”
“你们怎么叫他师叔,看着年纪和宗主差不多,怎么感觉之前没见过,他就这么把风青带走了?”
“他是上上任宗主最小的弟子,虽说年纪比宗主还小些,按辈分也是师叔,早年天赋异禀,经历那场大战之后去魔渊报仇,瞎了双眼,性子也变的古怪,自然也就深居简出了,风青被他带走,不知是好是坏啊!”
“啊!那风青岂不是?”
“不过也无妨!他和秦家有些渊源,等秦浪回来~!”时长老话还没说完,时砚一个闪身已经没了。
“你去哪儿!”
“给秦浪送礼!”
“你不是不去吗?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回答时长老的只有呼呼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