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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但远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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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配方转移到了林梓洋身上。祖孙俩一见面就气势汹汹的吵了起来,沈程从林欲柜子里拿了一袋薯片坐在旁边卡嚓卡嚓的边吃边看。

林欲到吴淞的时候沈程已经吃完一包薯片了。

“哥!”沈程眼睛亮起来。

林欲急忙走到他身边上下查看,拎了拎胳膊又摸了摸腿,确认哪里都没受伤之后才彻底安心。沈程从衣服暗袋里拿出叠的整整齐齐的黍离配方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他们是不是在找这个?”沈程弯眸,抱住林欲的腰贴上他的额头轻声说,“我提前找到了,是不是特别厉害?”

“你最厉害了。”林欲摸摸他的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沈程低头凑过来,还想再亲,却被林欲挡住了嘴。

沈程歪头:?

“我……我还有好多事要处理。”林欲无奈解释,“等我都处理完回来,好不好?”

“又要多久?都过去好几天了……”沈程又把他抱紧了些。

“很快,这次肯定很快,不骗你。”林欲软下语气,“对不起,是我的错,应该提前——”

“好啦,我又没有生气,你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眼看他越说越愧疚起来了,沈程赶紧打断他,“等你回来再好好补偿我。”

林欲松了口气,又亲了他一口,这才接过黍离的配方。

两人旁若无人的调情让林梓洋有些牙酸。

奉城立法庭。

林欲看了一圈,全都是熟人。

谢逸之和颜灵雨,方令宇和方玖,推着薛文茵的方珏,季樰和季明许,林志平和林海停,四门的人几乎都来全了。说是开会,林欲倒觉得像三堂会审。

“哥哥。”薛文茵没坐在军部一边,把轮椅挪到了林欲身旁,“能让我看看吗?”

林欲把在来的路上用黍离叠成的千纸鹤递给他。

薛文茵拆开千纸鹤,逐行看着上面的字符。

“这真能实现吗?”薛文茵小声和林欲耳语,“真是可怕的构想。”

“Ludvik说他制成过。”林欲也小声回答。

薛文茵把纸折回成千纸鹤的样子放回桌上。

陈嘉在立法庭楼下等的枯燥,索性在车里睡了一觉,醒来时天都黑了,立法庭的会议室还亮着灯。

陈嘉打开手机,看到林欲给他发了消息。

[外边冷吗?]

[挺冷的]

[那你还睡那么香!]

陈嘉表情有些扭曲,他抬头看向会议室的窗户玻璃,林欲正站在窗后和他招手。

[谈完了?]

[没我的事了,他们还没谈完。]

[怎么说?]

[黍离留在军研部了,文茵要把军研部独立出来,季院要和立法庭提新的法案,经济部要收归连城管制,还吵着呢。]

[心烦了?下来透气?]

[走不了啊。]

[晕倒. gif]

[不说了,我要给他们找点事干。]

[?你冷静一点]

林欲关了手机走回桌边在谢逸之和季樰中间坐下。

“连城那边准备提拔谁?”他问。

“不知道……”谢逸之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没人可用,季院刚才也在说要不要拨门阀的人过去,但是我觉得……我觉得不妥。”

“让尹双去做,我留几个人在连城帮他,怎么样?”林欲托着下巴,轻飘飘的提出了一个荒谬的建议。

“尹双?你什么时候和他也搭上线了?”谢逸之皱起眉。林欲到底背着他做了多少事?

“很早啊。金湾不是他的楼盘吗?宁湶当年也是□□上位,尹双可是正经商人,我没记错的话,他爸妈也在市政厅做高官吧?我觉得让他来接手挺好的。”林欲看向季樰,“季院觉得呢?他不属于门阀,比起谢方季林四家的人,让他来做肯定更让人放心吧。而且这样也更方便四门在连城……嗯,派人监督,是不是?”

季樰没接他的话。

“你早就计划好了?”谢逸之打量着林欲。

“嗯?我只是提出建议,采不采纳还是看各位的想法,我能有什么计划?”林欲无辜的摊手,“我怎么可能提前知道宁湶要逼我拿出黍离,又怎么可能知道樊云剑会把我供出来呢?”

“你在这个时候提出让尹双来接手,本来就很奇怪。”谢逸之并不信他的说辞,“宁湶刚倒,连城群龙无首,暗网和连奉贸易线还在你手里,尹双又和你熟识……你这是想自己吞下连城。”

“我有时候觉得你们这群人真是好笑。自己得了千钱想万钱,当了皇上想成仙就罢了,还总是觉得别人都跟你们一样满心算计。”林欲无辜摊手,“我对连城根本没有想法。”

“宁湶以前也没有想法。”谢逸之不为所动。

“……你这是想让我把贸易线和暗网交出来。”林欲面露不悦,“你们不采纳就算了,我只是觉得尹双合适,他自己愿不愿意都还未必,你们跟我急什么?”

说罢,林欲就起身离座,又走到窗边吹冷风和陈嘉吐槽去了。

[再不让我走我要死了。]

[打滚. gif]

[还没谈完?让他们明天再谈吧,你不困吗?]

[我困死了。]

林欲愤愤的敲字。

颜灵雨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热水。

林欲收起手里把水杯接到手里暖手:“谢谢。”又把目光投向楼下停着的陈嘉的车,“你不和他们一起?”

“我是陪逸之来的,国安部部长来还能说得上话,我一个小处长还是不要多嘴了。”颜灵雨背靠着窗台,“楼下是你的小男朋友?”

“不是,是我搭档陈嘉警官。”林欲回答。

颜灵雨点点头,和他待在一处吹风,暂时远离那群人的争吵。

半夜一点多,谢逸之才最终敲定放人。

林欲抱起外套第一个冲进了电梯,迅速按着关门的按钮,成功把所有人都拦在了电梯外面。

陈嘉的车停在楼下,林欲开了车门坐进后座。

“说了多少次坐副驾,我是你的司机吗,你开门就往后一坐!”陈嘉拧动车钥匙。

“我不!”林欲裹紧羽绒服,“好冷,把空调打开。”

陈嘉咬牙忍住想把他从后座拎出来丢到大街上的冲动,伸手拧开空调。

“最后谈成了什么?”

“互相牵制呗,谁也不愿意让步,只能是你割我一块地,我拿你几块钱,争来争去的,我都听累了。”林欲叹气,薛文茵之前一直是在这种环境里生活的吗?很不利于孩子的成长啊。

“他们总也有自己的考量。”陈嘉劝慰,“宁湶倒台,对大家来说都算是好事。”

“……你真觉得是好事吗?宁湶是平民出身,没人比他更知道身在底层是什么感觉,他做秘书长的时候连城人过得起码比以前好些。”林欲沉静的说,“你真当那群人是因为想阻止宁湶拿到黍离才这么做的?只是因为宁湶触及到了门阀利益,才会有今天的结局。”

宁湶在从政路上打拼多年,以为自己能和门阀在同一张桌上讲话,其实有谁真的把他放在眼里了呢。政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谁有钱,有权,有势,谁就是老大,弱肉强食,十分公平。

“他们能把持政界这么多年——”

“陈。太阳底下是没有新鲜事的。”林欲打断他,“这世上没有天理昭昭,退一步讲,你要是真相信人世间尚有真善美,也不会来做警察了。”

“我做警察,不是因为我相信人世间有真善美,而是因为我想在阴暗中一寸一寸的找出太阳底下活不下去的东西来,再把他们全丢到太阳底下,在人们的目光如炬下活活烧死。”陈嘉平静的说。

其实他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冷静。林欲从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一直是个刺儿头。他只是从没长大的硬毛刺猬变得学会了舔刺,学会了收敛——但刺猬永远是刺猬,变不成毛团子。

“正是因为没有天理昭昭,也没有真善美,我才会穿着这身警服出现在这里。”陈嘉继续说,“我要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也长不出毒蘑菇来,我将一直为此奉献生命,直到实现的那一天。”

“你要是活不到那时候呢?”林欲问。

“那就直到我的生命尽头。”陈嘉回答。

林欲靠在后座轻笑了一下。

是的,有的人,极少数,如同天际之星,沿着固定的,近乎永恒的轨迹始终如一的运行,没有风能动摇他,因为他内心自有律法和道路——陈嘉就是这样的人。

连城事件的后续,众人开了两天的会,终于告一段落。宁湶的受审时间定在一周后,他的伤还没好全,林欲知道谢燕之那一发子弹穿透了他的肩胛骨,是不可能在短短半个月内就恢复的。

所以他出庭受审的那天,本该站在另一边的林欲就站在他旁边陪同,在休息的时间给他查看伤口情况。

本来医生也可以随行,但林欲还是跟来了。

“你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展示你的慈悲心。”宁湶凉凉的说。

“慈悲?你不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大恶人吗?”林欲戳了一下他肩上弹孔的位置,宁湶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你还是说点我爱听的吧,小心我一生气把你胳膊弄废了。”

“滚。”宁湶不耐烦。

“很有精神嘛。”林欲弯眸,“我特意交代让林海停留在外面,有没有很感激我?”

“感激你……”宁湶刚要骂人,想起这人的妈早就被判死刑去世了,骂人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又改口,“大爷的!”

“不用顾虑我的心情,我今天来的主要任务就是气你……以免你心情太低落当庭自杀呢。”林欲挑眉。

“你才……你,我自杀什么!”林欲身上不好骂的点太多,在底层混了太多年精通骂人技术的宁湶竟然一时被他噎住了,“你闭上嘴吧!”

林欲嘿嘿两声。

“我估摸着你的判决应该就在无期和死刑之间了,要是无期的话,等你五十多岁的时候出来没地方去,我还可以收留一下你。要是死刑的话……”林欲意味深长的拖着尾音,“你应该对枪决有点阴影吧?我会帮你申请注射的,先打麻药,用最快最不痛的那种。”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宁湶翻了个白眼。

林欲的心思他向来是看不透的。

一开始林欲帮他牵线连奉贸易,他以为对方是也想分一杯羹,结果林欲对钱其实没那么感兴趣,连贸易分成都是直接划到了那三个孩子的个人名下,他自己几乎分文未取。后来他发现林欲做事很利落,但从不要人命,凡事点到为止,又很懂得把握分寸,好像游戏人间,但又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

比如“不珍惜生命的人,就该挨上两拳”。宁湶对这一条印象最深,因为林欲从不苛待下属,唯有那一次他动了怒。

宁湶向来是看不透他的。

手里拿着一座金山,却因为虚无缥缈的不良影响就装作没有。分明和他合作了这么多年来架空樊云剑,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安危利益,他也能迅速的拉拢到谢逸之来把他送进监狱。宁湶不知道林欲这一颗心上到底有多少玲珑孔窍,就算是最后林欲拉住他让子弹穿过了他的肩胛骨而非后脑的一刻,他也根本看不透林欲的想法。

宁湶看着林欲笑盈盈的模样,突然就释然了。

像他这样的人,只是懒得动真手段去做罢了。不然什么谢方季林,可能也只是他手里的骰子而已,他想让骰子哪一面朝上,哪一面自然就会朝上。

只可惜这样聪慧的人,虽然有这世上最擅长玩弄人心权势的能力,却纯粹剔透到一点野心都没有。

真矛盾啊,林欲。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林欲挑眉。

“你到底想要什么?”宁湶问,“人活在世上多少有个什么目标吧,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的?”

“自由。我想要无需解脱的自由。”林欲笑盈盈地说,“你总是说我没有野心,其实我也有——自由就是我唯一的野心。”

宁湶的罪名太多,审判庭审了足足三天,把所有证据和手续流程全都走完,宁湶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

他知道那其中没有一项是冤枉的,可他更清楚的是,在场的所有上位者,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清白哪怕一点。

林欲在庭审结束后让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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