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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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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简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抬头只看见校医院暗沉的白色天花板,鼻尖萦绕不散的消毒水味让他干呕了一下。

手背传来微微的刺痛感,平躺在校医院简易的天蓝色病床,白简艰难地动了动,输液管便叮叮当当地摇了摇,一种液体汩汩输入体内的不适感让少年皱紧了眉尖。

他不敢再动,像被白布缠住的木乃伊那样僵硬地贴在床板上,没有支撑地抬起整个头。这才发现,打着吊针的左手边还趴着个毛茸茸的脑袋。

脑袋旁边躺着两张三折叠的生物试卷,但是一片空白,与之对应的是,脑袋的主人却睡得很香。

脖子传来的酸痛感愈发明显,白简唇色发白,气若如丝地喊了一声“楚宛!”

声音沙哑,从嗓子中硬挤出来的。

楚宛倏然抬起头,虽说白嫩的小脸印着几道压着的红痕,但眼神骤然清明。他抹抹脸,匆匆把试卷折了又折,塞进宽大的校服口袋。很雀跃地抓他的手。

“你终于醒啦!我去叫医生!”

护士伸头瞥了一眼,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撂下一句“没事了”踩着白色平底鞋钻进药房里。

“你还好吗?要不要喝点水啊,简哥?”不由分说,楚宛又惊又喜地拎着纸杯接了满满一杯热水,然后不由分说塞到他的鼻子下,冒冒失失的,约摸洒了1/3的水倒在被子上。

白简:“……”

校医院里没什么病人,大抵是中午,整个校园静悄悄一片。窗外的阳光透过亚麻窗帘,洒在白简苍白如纸的面颊上,似乎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看着清冷的少年眼神半闭,稠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楚宛看了一会,不自然别过脸去。

“没事了,谢谢你,不过我为什么会在校医院?”白简问道。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早读结束,自己去卫生间却遇到了不速之客那段。后面的事好像喝酒喝断片了一般,怎么都记不起来。

只有零零碎碎的片段,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现在他愈发清醒,先前的疑惑在脑海中更加萦绕不散:为什么一个f会出现在被标记者的卫生间?

这在他原世界,和跑进女厕所的猥琐男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那个f还直接上手摸了他的后颈。他omega可是有腺体的!就算他们是朋友,就算白简觉得被人摸一把也不必寻死寻活,那也不是被人猥亵默不作声的理由!

东西南北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他白简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好在楚宛干活不行,一看就知是家里千娇万宠养大的孩子,但一张嘴叭叭叭的的比谁都能说。

“嗷,简哥你发情期到了你不知道吗?别说抑制剂,你连阻隔贴都没带!要不是我发现不对,其实和沈易安到处找你,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多危险啊……”

“你是omega怎么那么不小心,出门可以不带纸,但是阻隔贴怎么能不带?之前看新闻里……”

白简一把打断他老气横秋的说教,冷静发问:“那你是在哪里发现我的?周围还有其他人吗?”

“嗐,简哥的信息素溢得到处都是,我们很快就追踪锁定到你啦。”楚宛笑着说。他脸颊微红,眼神刻意避开与白简的对视,“我们当然是在卫生间旁边的阳台上找到你的。”

洛河高中教学楼里,卫生间在每层楼的尽头,紧挨着的是一个小小的封闭式阳台。

白简清清浅浅点头,不置一词。

“沈司缘也在。”楚宛话锋一转。

他猜就是那个莫名其妙在不同卫生间里乱蹿的f。

个头矮矮的yellet顿了顿,偷偷瞟一眼白简的神色。但白简是谁,惯充大尾巴狼地垂下眼睫,表情淡漠,甚至没有催他开口。

楚宛咬咬牙,破釜沉舟地说:“他当时抱着你……我们一来,他就把距离拉开了。他说,他看见你突然发.情了,只是想给你打一针抑制剂,但哥你挣扎得太厉害,他打不了,刚好我们就来了。”

白简紧抿着唇,悄无声息地翻白眼:是吗?我怎么不信?乱蹿卫生间能是什么好人?

楚宛犹犹豫豫地继续说:“我和沈哥看他手边确实有一只抑制剂,就让他走了。可到了校医院,医生给你打抑制剂……”他期期艾艾地解释,“沈司缘那个狗东西,他肯定是想一口咬哥你腺体上……哥你!哎!别!”

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吊针什么输液。白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敢说这浪是能一把掀翻泰坦尼克号的那种。白简猛然坐起,一手直接扶上后颈,好像触摸到一块小小的,贴在凸起腺体的纱布样子的东西,然后一把撕下来。

最外层一张类似贴纸的东西。

呦呵,还是草莓味的。

楚宛心惊胆战地看着他,连声道:“不不不,没有标记,没有标记!他只是咬了一口流血了。医生做了包扎。”

“闭嘴。”病床上少年苍白的嘴唇抿成直线,他倏忽撩起眼皮,乌黑的碎发下眼底暗沉沉一片,洇不进半点光泽。惊得楚宛像只被掐住脖颈的鹅,不敢泄出半点声音。

好像有液体顺着脖颈缓缓流下,白简半闭着眼睛,随手抽两张纸摁住。他没看见有镜子,索性腾出一只手来扭过去,想拍张照片。

“咔。”白简愠怒地看过来,楚宛却举着手机,勉强笑笑。“我拍下来看的更清楚。”

说着他把手机递过去。

白简看见自己脖子上渗出的几道血痕,纱布上带着的淡黄色消毒药要留不留地挂着,不禁怒火中烧。

好像全身的血液随着血液循环冲向大脑,白简耳边嗡嗡作响,他冷笑一声,想给床头柜狠狠一拳,但又想到破坏公物还要赔偿,最终什么也没做。

尽管身体语言处于爆发边缘,但他只是身体紧绷,没有打砸东西也没有语言发泄,白简以为自己自我控制能力极好,但是——

“哥,你信息素——”

尖叫只喊到一半。汹涌的白桑椹味信息素顷刻在小小一间病房里横冲直撞,彰显着其主人心绪的极大不稳定。

木门外很快传来脚步声,但室内两个人都没能顾的上。

脖颈骤然一凉,是酒精消毒的触感。

白简被激得一抖,肾上腺素分泌,毫不犹豫旋身给对方一个肘击。没料到那人反而预判了他,一把按住少年作乱的手。温热干燥的手掌不由言说抚上他的手腕。

消毒上药的时候并不疼痛,白简漫无目的地想。他看不清,却知道按住他和给他上药的不是同一人。可在场的四个人全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这也无形放大了白简的感官。

长期保持一个姿势,白简没过多久就感觉身体僵直,有一种我的身体但我做不了主的即视感。他微微一动,寻思着换个姿势支撑自己。

不料对方一愣,手下的力气不断加大,把他当成超市里随地打滚,乱摸东西的熊孩子对付。

白简;“……”

反手捏住对方的手指,缓缓向上。白简贴着对方的手腕,悄咪咪蜷缩起食指对着手腕内侧摩挲了两下。

兄弟,把手收回去吧。

那人像是被火撩了一样,卒地收回了手。

哟,还是个怕痒体质。

“好了,又包扎好了。”护士姐姐往他脖子上扇了一巴掌,站起身噔噔往外走,“不要乱动,这两天不要沾水,大约3到5天就好了。”

“好的,谢谢姐姐。”沈易安说。

他把白简拉回病床边上坐着,又去拽楚宛。

白简抬起眼眸,模模糊糊看见楚宛已经退避三舍地缩在角落,抱着腿小声啜泣,他本就是小兔子般的性格,眼下被逼的泪花都出来了。

好吧,白简摸了摸鼻尖,愧疚地往他校服口袋里塞了两小袋魔芋爽。楚宛果然不哭了。

医院里不允许吃带味道的零食,校医院也不例外。这孩子记吃不记打,之前抹了抹眼睛,拒绝沈易安递过去的餐巾纸,哒哒哒溜到阳台上吃起来。

现在只剩下白简和沈易安两个人。

起初没有人说话,白简坐在那里,眼睛乱瞟看周围的设施。至于为什么不看手机,因为他刚才就没找到。估计是在校医院怕弄丢,被楚宛临时收走了。

然后他坐如针毡起来,那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说:“他算是救了你,同学一场,好歹道个谢吧。”另一个小人说:“他怎么不主动开口?他是不是不太喜欢我。那么高冷我该怎么开起话题呢?”

“那个……”白简清了清嗓子,“谢……”

“不用谢,毕竟,”沈易安回答的很快,到了“毕竟”这两个字忽然顿了顿,“毕竟我们是同桌嘛。”

“受伤的是脖子,腺体没事,只贴了阻隔贴。”沈易安又说。

嗯???白简又控制不住摸了摸,这才发现原来腺体并不是长在脖颈的正后面,原来是可以偏的。

他后知后觉想到,楚宛原话是“他肯定是想。”

众所周知,想不一定是做。

“你和沈司缘有仇吗?”

“没有啊,我不记得。”这倒是实话。白简揉了揉脸,困怏怏地问:“我在卫生间里碰见的。他不是f吗?不是标记者?为什么会出现被标记者的卫生间?”

“那怎么了?“沈易安面露不解。

白简直觉不妙。

他说:“他的心理性别是被标记者啊。”

白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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