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工作,安室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公寓。他这几天早出晚归,房间内已经好几天没有过烟火气了,给人感觉冷冰冰的。
胃部在发出几次饥饿抗议都被主人无视了后终于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正好省得他做晚饭。安室没有开灯,如同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到卧室,一头栽进杂乱的被窝。明明已经很疲惫了,可他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睡。一闭上眼睛,几天前的画面就会在脑海中反复浮现。
看到恋人苏醒的欣喜被琴酒突兀的举动冲散,安室震惊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两人耳鬓厮磨。翎没有一点抗拒的意味,说明他们的关系早已不知道持续多久了。
只有他还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愤怒瞬间替代了所有情绪,他口出恶言,摔门离开。当时他都骂了小翎什么来着,哈,所有他能想到的恶毒的、侮辱的词汇,现在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过分。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安室一个人。可他仍旧在眼眶盛不住泪水时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脸,哭的压抑又沉默。
他喜欢的人很好,但是太好了,所以不是他一个人的。
这期间赤井为了打听翎的情况难得踏足波罗咖啡厅找过他一回,他的苦闷和抱怨总算有人可说。可是赤井用一句话就让他所有的不满都显得矫情做作,“琴酒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在他失忆的时候趁虚而入也不止琴酒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赤井意味深长的看了安室一眼。
是他擅自挤进小翎的生活,现在又因为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而愤怒,甚至把气直接撒在小翎身上,而他从来都没有尊重过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的那个人的意愿不是吗。
这边安室陷入了自我怀疑,黑泽也没好到哪去。安室在医院发了一通火就不管不顾的跑了,留下刚反应过来的琴酒气的七窍生烟,险些就要掏枪追出去,好在是他拦住了。只不过这么闹下来,黑泽明显感觉到了某人怨念的转移。
“嗯……”
黑泽刚伤愈出院回到家,琴酒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报复」,视线被遮挡让其他所有感官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偏偏琴酒还似有意折磨一般,动作的慢条斯理。
“别忍着,我想听。”
琴酒低头在黑泽脸侧耳语。
黑泽赌气一般的撇过头,下唇已被咬的渗出血珠也不肯松口。
琴酒也怒了,乌丸修司他不得不忍,赤井秀一好不容易才干掉,现在却又冒出来一个他不便下手的波本。
“我说,叫出声来!”琴酒一下子伸出手扳过黑泽的下巴,力道几乎能捏碎他的下颌。
看到琴酒眸中的怒意,黑泽知道哥哥是真的生气了,但可能失去安室透的酸楚让他不愿意低头。
他没有资格挽留任何人,如果安室要走,他只能注视着,然后自己安静的舔舐伤口,从习惯一个人存在,到适应失去那个人,这过程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可经历过不代表不会痛。
这场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最终以黑泽体力不支晕厥结束。
第二天醒来时,房内只剩黑泽一个人,他勉强爬起来收拾一片狼藉的房间,然后无力的瘫坐在地板上,微弱而坚持不懈的振动声从深处传来,他知道这是琴酒留下的惩罚。
偏偏又有不速之客上门了,哦,不应该说是不速之客,毕竟来者又没得罪他,他没道理迁怒。
临近傍晚,黑泽穿上家里仅剩的衣服来到博物馆门口,准备参观他今晚的精彩表演,顺便看看这里要展出的罗曼诺夫王朝的秘宝。
一阵风吹过,黑泽缩了缩脖子,今天天气还算舒适,可也架不住他穿的这件女仆装整个背部完全镂空。或许是那次开放日让琴酒让对他穿裙子有了某种执念,他的衣柜被洗劫一空,不得不套上琴酒留下的「礼物」
送上门的快乐小狗看见他那副样子倒是眼冒桃心,喜欢的很。黑泽实在是累了,严词拒绝了怪盗的求欢,换来的是现下随着冷风拂过由粘腻逐渐板结的长袜。
还好琴酒准备的长筒袜是白色的,不然……
在队伍里看到小兰园子柯南的时候,这是黑泽心里唯一的庆幸。
然而他很快又随着新兰园三人的视线注意到了看似很亲密一起出行的透梓。
果然,还是失去了。
黑泽心情瞬间低落,在暗处注视着的骑士则立刻发起了冲锋。
或许是最近几天安室透的状态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不佳,咖啡厅老板趁着店里换空调给透梓二人放了假,还热情提供了博物馆参观票,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撮合自己的店员。
流水无情而落花有意,心里确实有那么点想法。小梓欲盖弥彰的带着眼镜做了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变装,害怕被周围的人认出自己也是咖啡厅的店员,然而在提议安室表演魔术时还是无意识的表现出了和安室的亲近。
安室本想借没有道具拒绝,结果园子正好带了。那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岂不就是暧昧期的小情侣在调情炫耀。
快斗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看到黑泽难过生气,还是因为黑泽还在乎那个男人而生气,总之他生气了。
计划里不应该出现的流浪汉角色突然出现在几人旁边,在揭发安室简单的魔术技巧后还挑衅了一番才潇洒离开。
本来被莫名挑衅十分迷茫的安室在看到熟悉的身影后,也突然了明白为什么。
哪怕那个人做了变装,但他怎么会认不出黑泽的身体,居然会穿成那样就跑出来,难怪能让护花使者对他敌意大到当面挑衅。很好,那就看看到底谁才是小孩子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