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房间的每一处角落,照亮了发生在这里的罪恶。
黑泽翎仰着脸颊,那艳丽的脸庞还带着泪痕,水波潋滟的眼尾透出勾人的魅惑,眼神却一片灰暗,茫然的看向窗外。
他已经放弃了挣扎哀鸣,双手无助的垂落在身旁,让他羞辱到浑身发抖的东西,还在难以启齿的地方肆意冲撞。
黑泽绝望的阖上眼睛,都怪他,都怪他做了那样的梦,如果不是因为他乱七八糟的心思,他怎么会趁琴酒喝醉的时候靠近,又怎么会拉着对方一起坠入背德的深渊。
但黑泽不知道,在他彻底放弃反抗以后,刚才还看似完全被酒精支配的男人眼神瞬间恢复清明,近乎痴迷地盯着他白皙的躯体。
琴酒很后悔,他恨自己才发现对翎的执念,以至于男孩已经被旁人染指。
不过没关系,从今天开始,翎是他的,一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黑泽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就像个被用坏的器具,满身的粘腻脏污,破破烂烂的躺在一边。
琴酒还在沉睡,或许是宿醉带来了头痛,纵使在睡梦中,男人脸上也浮现出痛苦的神情。
他只得强撑着酸疼的身体,走到厨房给对方煮一碗解酒汤,然后静静的坐在餐桌旁等男人醒来。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会被琴酒训斥的准备,也想象到男人会用怎样嫌恶的眼神看着他,但是琴酒真正出现在卧室门口的时候,黑泽还是忍不住垂下头,不敢看对方的表情。
琴酒从未见过这样的翎,昔日里或张扬恣意或温和沉静的男孩,如今像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事一样,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缩成一团。
就像娇艳的玫瑰花失去了自信,畏畏缩缩耷拉着,这样的男孩并不美,琴酒几乎就想要说出实情,下一刻,他的眼神又恢复了残酷。
他的龌龊心思,必须要男孩同样有着罪恶感才能满足,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走到黑泽身边,语气冰冷的开口道:“你昨晚为什么会跑到我房间?”
黑泽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将头埋得更低,不敢言语。
可怜的小家伙,可琴酒没有因此而心软,现在他可以站在高处做他想做的任何事,譬如…
琴酒端起桌上的玻璃杯,里面应该是黑泽给他晾的温水,他饮了一口含着,然后捏起少年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少年显然还在抗拒这段关系,不肯张口,琴酒锲而不舍的撬开他的牙关,将带着自己唾液的水一点一点的渡到对方口中,直到男孩的唇瓣绽放出迤逦的艳色。
琴酒一松开手,少年就逃离似的从椅子上蹦下来,“我…我煮了醒酒汤,我去端给你。”
黑泽走到厨房,抚上自己微微肿起的唇瓣,眼里满是悲戚,哥哥这是在惩罚他吗?
纵使他昨晚再怎么抵抗,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爱着男人的身体,就像梦中每一次的欢愉一样,在清醒的时候真正得到,更是让他食髓知味,让他的灵魂都为之战栗。
他的心思如此的丑陋、肮脏。
太贱了,黑泽在心里默默唾弃着自己,他的身体怎么可以这么放dang。
将醒酒汤放在托盘上后,黑泽一抬头,正好看见悬挂在墙上的利刃…
只是端碗汤而已,需要这么慢吗?琴酒不安的站起身,他是想给少年一个缓冲的时间才没有催促,可是这也太久了。
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琴酒忍不住走到厨房推开门,正好看见黑泽举着剔骨刀,刀尖正对着自己的咽喉。
“黑泽翎!你在做什么?!”
黑泽愣在原地,利刃一下就被男人打落了,那修长有力手紧接着伸过来掐住他的脖颈,迫使他抬起头。
琴酒冰冷的嗓音听不出喜怒,“你想死?做了错事就想逃避,招惹了我却想一死了之吗?”
招惹?黑泽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难道说…
挟持着他的力道骤然松开,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身体却突然凌空,琴酒将他抱起来,拭去他面上的泪痕。
“我可以尝试着接受你的心意,所以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可是、可是我们…”
黑泽的眼里蓄起泪水,他无法接受这种禁断的感情。
“笨蛋,我弟弟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你是我捡回来的孩子。”琴酒像是终于明白黑泽为何如此心灰意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你失去记忆,自然也忘了我们并非血亲。”
原来是这样,太好了,最担心的事情其实并不存在,一直紧绷的神经一放松,黑泽立刻就昏睡过去。
一缕晨曦也正好透过窗纱投进房内,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