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发生了什么?随着劫匪被全部制服,黑泽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怔怔的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枪声一响,早已待命多时的机动队也立刻展开了攻坚行动,混乱的人群中,有人悄悄走到黑泽的背后,一个手刀下去将他击晕。
安室本想将黑泽趁乱带走的,可他只消失了一瞬,那个FBI的女人就发疯一样的找过来,他不得不轻轻的将少年放在地上,压低帽沿离开。
等黑泽再次醒来已经是好几天以后的事了,他身上当时的伤口看起来实在是太吓人,再加上突然晕倒在地上,警方也不可能让他去做笔录。
当时发生的情况,只有朱蒂、几个孩子还有没来得及被绑上手的几个路人看到。除了朱蒂,在其他人眼里,黑泽就是靠运气才没有受重伤击倒了劫匪,而在医院静养的时候,朱蒂也没有机会靠近调查他伤得到底如何。
黑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逃过一劫,只是朱蒂心中就此埋下了怀疑他的种子。
周末的百货公司,本来悠闲逛着奢侈品专柜的少年慌乱的在人群中穿梭,似乎在逃避什么可怕的人物。
他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明显的慌张和恐惧,好在此时这一层的人也因为某些事情涌向了电梯口,暂时拦住了身后追着他的人。
大概是太过紧张,他竟然慌不择路的跑进了一家女装店的试衣间,拉上帘子以后,黑泽才冷静下来回想刚才见到的人影。
昴先生说过,他之所以将隐藏容貌,就是因为有坏人在追查他的下落,上次他给自己展示的面具下的脸可是没有伤疤的。那这个跟他一模一样,脸上却有灼烧痕迹的家伙,难道就是要伤害他的人吗?得赶紧告诉昴先生有人在冒充他。
黑泽缩在试衣间的角落,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因为害怕而颤抖的手指却屡屡按不出正确的字,好不容易快把这里的情况都写在短信里,刚下发送键,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探出一把抢过他的手机。
“你跑什么?”
被发现了!黑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止不住身体的战栗。
他们两人就这样挤在狭窄的试衣间里,因为是女装专卖店,所以空间格外狭窄,黑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自己颈间。
安室透是跟着那个叫朱蒂的女人来这里的,还是跟之前一样在他们眼前不经意的路过,然后观察他们的反应,无聊的工作却因为遇见黑泽变得惊喜,可是少年看见他却像见了鬼一样毫不犹豫的转身逃跑。
少年现在没理由会害怕赤井秀一这张脸啊,他还没恢复记忆呢。除非,安室透想到前一阵黑泽身上不属于自己的痕迹,脸色一黑,除非那次轻薄了少年的就是那个该死的FBI。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追过来,他必须弄清楚黑泽为什么会惧怕这张脸。如果是因为两年前的那件事给翎心里留下的阴影太深导致他下意识的反应倒也罢了,要是因为别的原因…那就说明赤井那家伙不仅活着,还又一次碰了他的宝贝。
黑泽的双手被摁在耳侧,男人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跑?嗯?”
为了得知真相,安室透不得不狠心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唬他心尖上的人,所以此时在黑泽眼里,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凶恶得宛如一匹饥肠辘辘的饿狼,而他就是已经落入狼口的羔羊。
“不说话?哑巴了?”想到黑泽可能是被赤井骗了,还费尽心思的袒护他,安室只觉得一股气憋在胸口,气愤的抬起少年的下巴,吮吸啃咬着已思念多时的唇瓣。
这场缠绵悱恻的吻持续了一分多钟,黑泽渐渐喘不过气来,泪珠从他眼角滚落,不知什么时候被松开的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许久,安室终于松开了怀里的人,看着已经被他挑起情yu,神情恍惚的少年,他只觉得喉头一紧,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这层楼的危机还没解除。
安室不得不忍痛将美味先藏起来,专心去破解13件红T恤的谜底。
随着越来越多的线索被挖掘出来,安室透稍加思索就想明白了真相,他悄悄偷走一个陌生人的手机,将推理结果发给了毛利小五郎。
所谓的炸弹只是用来逼迫凶手危言耸听的道具,真相一揭开,围观的人群终于放松下来,熙熙攘攘的朝商场门口涌去。
琴酒已经在马路上的保时捷内等了许久,科伦和基安蒂分别被他安排在商场门口和对面的大楼,只为了前不久在银行劫案的现场录像中看到的疑似赤井秀一的男子。
好不容易等到楼里的事件解决,疑似赤井的男子也走到了狙击范围内,贝尔摩德却赶来告诉他那个赤井是波本假扮的。
琴酒很是郁闷,所以说他最烦这种神秘主义者了,贝尔摩德也好,波本也好,对自己人都不透露计划除了浪费他的时间以外有什么意义吗?
既然不是真的赤井,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了,琴酒吩咐科伦和基安蒂撤退,打算离开,不经意转头却看见波本又转身回到商场中。
“伏特加,在这里等着。”说罢,琴酒拉开车门迅速跟了上去,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又想搞什么鬼。
安室透摘下易容,走到卫生间里小心翼翼地拉开最里面一间的门,被他灌了些烈酒的少年果然还在酣睡,乖巧的样子让他心瞬间化成一滩水。
他轻手轻脚的将少年打横抱起来,“翎,我们回家。”
“回谁的家?”琴酒面无表情的开口,语气隐隐透着愤怒,“我记得我说过你只需要照顾到他出院吧,看来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保时捷内,琴酒难得没有坐在前排,漫不经心的抚摸着躺在他腿上的少年的脸颊和后颈。其实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总有男人对他的弟弟虎视眈眈。
这些年为了翎的安全刻意疏远了他,直到刚才,他才发现翎已经不是他印象里那个软软的白团子,也不是那个会在他臂弯里吐泡泡的调皮鬼,
纵使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但他的身体反应却清楚的昭示着一个事实,他黑泽阵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有了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