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等待爆炸的来临,她确定那危险的气息是冲着她来的,那么就算逃过这一次又有什么用呢,录取口供的时候还是会跟贝尔摩德碰面,万一被发现,就会连累博士,连累小翎,连累工藤,还有周围关心她的大家。
就这样吧,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其实,当初从组织逃出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世上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希望小翎不要太为自己难过,那个孩子,总是让人不放心。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灰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轰隆!”一分钟实在太短了,黑泽刚从车门下来,车子发出了剧烈的声响和刺眼的火光,爆炸产生的气浪直接将两人掀飞了十几米。
“小翎,小翎!”灰原从黑泽怀中爬出来,颤抖地叫喊着不省人事的少年,即使在空中短暂失重的时候,黑泽也没有松开手,任由背部着地,还好公路的两边是草坪,即便如此,他的背上也已经是鲜血淋漓。
“别哭,”黑泽勉强睁开眼,抬手弹了下灰原的额头,“小丫头你是不是傻,受伤了就要乖乖等医生来。”
“什……么?”灰原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了零零碎碎的脚步声。
“这个女孩是被刚才的劫持事件吓到腿软了才没跑下车,还受了伤,请尽快送她去医院吧,她现在恐怕没办法录口供。”黑泽勉强撑着坐起来,对赶来的高木警官说道。
雪莉会被普通的劫匪吓成这样吗?跟着过来的贝尔摩德的心里产生了动摇,难道她怀疑错了对象。
“笨蛋,你还有功夫关心别人?!怎么能这么乱来!”柯南控制不住情绪的嚷嚷,他差一点就以为自己要失去两个伙伴了。
赤井秀一站在人群后面,看到少年苏醒,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朱蒂也被黑泽的举动震惊了,似乎明白了秀一为什么会动心,这个少年不顾自己安危去护着那个小女孩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动容。
黑泽和灰原一起坐上了前往医院的车子,这一次,算是帮灰原解除了暂时的危机,但以后呢。贝尔摩德也是那位先生所钟爱的,不能对她下手,看来得弄清楚她为什么要保护工藤才行,黑泽暗自拿定了主意。
当天夜里,作为主犯的矢岛邦男也在离开东京之前被警方成功逮捕归案,在检方提起上诉之前,这四个珠宝强盗就暂时被关押在警视厅的看守所中,只有两个值班的人员留守。
“啊~哈~我去个WC,”静谧的夜晚加上寒冷的天气,总会让人容易困倦,其中一个人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眼,决定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去吧去吧,你回来以后我也得去一趟。”另一个人盯着毫无异样的监控画面,觉得头似乎越来越沉重了。
几分钟后,监控室只剩下低低的鼾声,一个人影推开门走了进来,然而并不是刚才离开的那位。黑泽将软盘放入监控室的主机之中,设置好预定的程序,从那位沉睡的警员身上取下了牢笼的钥匙,转身向那边走去。上次吃亏之后因为种种琐事懒得找那几个混混的麻烦,这次再不做点什么,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睡梦之中的劫匪只觉得下身突然一阵剧痛,张嘴下意识地想要叫喊出声,却发觉嘴里好像少了些什么,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来。
“哎呀,你醒了?抱歉哦,看来我的镇定剂确实准备的少了些。”白天还仿若天籁的声音在此刻只剩下毛骨悚然。黑泽笑眯眯地用刀一下一下的在几人身上划出口子,边动作边讲解,“你知道伊丽莎白·巴托里夫人吗?传说她就是用少女的鲜血才能永葆青春,我虽然不想要什么青春永驻,但是今天你弄到我身上的污秽,却是必须要用你的鲜血冲洗,我才会觉得干净。你的那三个同伴真是可怜啊,我只想找你一个人的,但是谁叫你们关在一起了呢,他们看见了我的脸,那就只有变成只有死人才会保密。”
大量失血让房间中的四个人很快没了声息,黑泽悄悄从房里退出来,回到了监控室,将钥匙归还后离开了,停滞已久的画面又恢复了工作。
叮铃铃~叮铃铃~突然响起的铃声差点让黑泽一脚踩空楼梯,还好这楼里剩下的人都在药物作用下睡得正香,“快斗,这都几点了?”
“吵到你了吗?抱歉,我是有事想找你,但是不知道怎么说。”电话这边,快斗握着话筒的手因为紧张在不停的出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决定提出明天约会,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是深夜了,黑泽不是很愉悦的语气更让他自责。
“直说就好了,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会帮你。”背后的伤口虽然还隐隐作痛,但做一下怪盗基德的助手想必没什么问题。
“那明天蓝鹦鹉台球场见!我等你!”快速地说完地点,快斗挂掉了电话,其实偷一个台球杆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一想到要找个女伴,快斗看着桌上放着的今天偶然拿到手的帝丹高中学园祭表演照片,要是这个人的话就更完美了。
“喂?喂?这小子,挂的倒快。”黑泽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机放进兜里,骑上摩托向家驶去,去一个台球场能偷什么呢,真是莫名其妙。
第二天,黑泽在蓝鹦鹉台球场才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还是发生在寺井还年轻的时候的事,那时他是个赌徒,靠打台球赚了不少不光彩的钱,当时他单枪匹马,几乎战无不胜。年轻气盛的他在一次赌博中,失误输掉了自己的伙伴,那是一幅上面镶着无数颗钻石和绿宝石的球杆,虽然是对方使诈,但是认赌服输的他还是将其交了出去。
这么多年过去,这件事寺井早已放下了,但快斗显然不这么认为,对方既然使诈,那就必须把球杆拿回来,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下了预告函。
“所以呢,我需要做什么?台球我只会不精,你不会是想要我代打吧。”黑泽直起身,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斗攥紧了手,“那个,其实…”让对方扮成女孩子这种事,要怎么才能自然的说出口啊。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真不像你。”
寺井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替快斗把请求说了出来,“那副球杆在一家叫美国风的店里,不满18岁不让进入,服装打扮得不够正式也进不去。少爷想要去的话,需要一位成熟的女伴才行。”
“果然。”黑泽叹了口气,怪不得这家伙这么躲躲闪闪的,“我说你啊,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才想到我?”
“你穿裙子…很、很好看。”快斗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是凑巧拿到的照片,不是专门去帝丹找学生要的。”对,没错,因为第一次看到的照片太模糊,专门去了一趟帝丹找前排高清照什么的,他才不会干这种事。
“那就晚上见吧,我得去准备一下。”黑泽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好时间充足,成熟女性什么的,感觉难度好像很高啊。
“准备什么?衣服我这里应该有的。”快斗很不舍,刚见面就要分开,早知道就待会儿再说了。
黑泽拉开台球场的门,回头做出了一个挑逗的笑容,“露背晚礼服之类的,不是需要成熟的大姐姐吗?”
“露背,诶?那个不行,绝对不行!”快斗急忙追了上去,但对方已经走远了。“怎么办,爷爷,他要是穿的太暴露,我会想要把他关起来不让别人看到的。”
“那我们给他准备一件保守的。”
“但我想看他穿那样的。”
“……”
夜晚,美国风酒吧门口,快斗正低着头不安的来回踱步,像个第一次约会的毛头小子一样。
“这位先生,有什么烦恼需要我解决吗?”
听到声音,快斗猛然抬起头向前方看去,酒吧门口昏黄的灯光下,站着一个让男人看过一眼就移不开目光的女人,精致的脸蛋,浑圆的胸臀,纤细的腰肢,她身穿一袭紫色的低胸晚礼服,饱满的胸脯呼之欲出,一头乌黑的卷发妩媚地搭在肩上,她就那样安静的站在原地冲着快斗微笑,却成熟高贵地像一个降临凡间的女王。
“你、易容了?”然而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并没有让快斗心动。
“当然,你还嫌我在学园祭上丢的脸不够吗?”黑泽有些意外快斗的反应,这身衣服,这个妆容他可是费了很大功夫的,可快斗的眼里只有惊艳,没有心动,“不好看吗?我可有点受打击了。”
“怎么会,很好看的,我们进去吧。”快斗先一步走入了酒吧,上扬的语调暴露了他愉快的心情,他果然没有穿露背晚礼服,嘻嘻。
黑泽疑惑地看了看寺井,寺井也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少爷的心思他是明白的,但是这两个人之间的事,自己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你真的是大学生吗?”
先一步进去的快斗被酒保拦了下来,虽然衣着成熟,但脸上的稚嫩是掩藏不住的。
“亲爱的,你都不等等我。”柔媚的声音从快斗后方传来,“我老公看着是显年轻一些,怎么,不让进?”
目光落在后面进来的黑泽身上,酒保的眼神一下就直了。“怎么会呢,女士。请、请进。”
“谢谢。”黑泽回以礼貌的笑容,挽着快斗走到了吧台。
“这是假的吧。”趁周围的人不注意,快斗伸手碰了碰那紧贴自己胳膊的丰满。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还能长出这个不成。”黑泽翻了个白眼,松开了某个色狼坐到位子上,“Bourbon Whiskey,谢谢。”
“那我要巧克力冰淇淋,双球的。”
“少、少爷!点这种东西,会被人家发现您是小孩子的。”
“我就爱吃这个,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我的女伴像大人不就好了。”
满足地吃着冰淇淋,快斗环视了下周围,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那副球杆,“对了,那个姓莲罗的家伙在哪里。”
“我想莲罗先生现在应该正在秘密包厢打球。”一个酒保漫不经心地回答到,他的注意力从刚才开始就只集中在面前的一片春光。
“秘密包厢?在哪里?”快斗不爽地脱下外套披在黑泽身上,露出来的肩膀可不是假的,不能让别人这么乱看。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就算只是纯观赏,我们也要酌收5万元。”被打断了美景,酒保的语气不是很好。
啪,黑泽掏出卡放在吧台上,他可没有错过对方看向快斗眼中的不屑,“带路。”
“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的。”路上,快斗在黑泽耳边碎碎念,他已经想到办法了来着,虽然这样被宠着的感觉是不错啦。
“没事,他吃进去多少,等会儿就让他都吐出来。”黑泽的脸色很难看,很少这样穿着的他感受到了周围投来的火热视线,其中很多都不怀好意。
或许是感觉到了黑泽的糟糕心情,快斗立即就出言挑衅了莲罗通二郎,把注意力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方便的话,要不要和通二郎较量看看。”对方的老大听完手下的汇报,得知了快斗是为寺井而来。
“好,我愿意。”
“这么干脆,那我们来赌点有意思的吧,谁输了就让女伴喝一杯酒如何。”老大拍了拍手,一位美艳的女郎端着一瓶烈酒走上前。
这个要求很出乎快斗的意料,不是说都是赌东西吗。“凭什么?”
“怕了,那就回去吧。”老大转了转手上的戒指,从手下的情报里他知道对方不差钱,所以才提出这个条件。
“没事,答应他。”黑泽拿过女人手里的酒瓶,倒在对方准备好的杯子里,被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是自己莽撞造成的,今天不能就这样走了,即使这酒不对劲。
为了让对方掉以轻心以为胜券在握,拿出球杆做赌注,快斗不得不一局一局的输下来,看着黑泽一杯杯的灌下烈酒,心里十分焦急。
“你已经输了十局了。还要继续吗?”
“少爷,小姐她已经快到极限了,要不就算了。”寺井扶住摇摇欲坠的黑泽,担心地开口,想要放弃。
“这样下去也没意思了,不如就提高赌注吧,最后一局,我也不拿这个女人跟你的女伴比了,她不配,就拿我的镇店之宝和你赌。如何?”老大贪婪地看着黑泽,好像已经胜券在握。“赢了,球杆你拿走,输了,她要留下来为我工作。”
还没等快斗开口,对方就提出了想要的东西,这正合他意,果断应下了这个赌注。陷阱已经设下,就等对方自投罗网。最后一局,快斗利用不易被察觉的线,一举拿下了胜利。眼看就要人财两失,老大恼羞成怒的掏出了枪,想要用武力强取豪夺。
寺井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