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大认识字,都叫他丑子,他也以此为名。”
宋稳道:“肯定是丑奴儿了,毕竟他天天养着一群鹊鸟。”
鹊桥神一惊,“什么丑奴神?”
满满冷笑一声,“真真不是一家人,不成一个观,也别叫神观了,叫合棺罢,等你们全死了我就把你们俩埋一块,算全你们之间情爱。”
只正说着,忽而远方人声躁动,各处点着火把,鹊桥神见为村中人,遂隐身退去。
那村中人见着他们急忙叫喊道:“他们在这!”
村中人将他们围起绑住,因谭大儿子死在宋雨房中,与他们脱不得干系,奉谭老先生之命来捉拿他们,且将他们关入一个房中。
宋稳道:“我们在所难逃了?”
满满说:“不过他们是不敢杀你们的。”
宋稳觑她一眼,“你怎么晓得?”
满满道:“他们要是敢动你们我来乐的高兴。”
宋稳啐她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巴不得我们死!”
宋雨说:“哥哥你别躁,可是忘了他们第一日说了什么。”
宋稳一想,果真记起来了,不禁硬气起来,“那我们还怕什么?小东西,快给我解开。”
满满一面予他们解了绳,一面说:“他们动不得你,可不表得神观里的东西动不得你。”
宋稳活了活手,“啊?”
宋雨思忖道:“等他们来了,我说是我做的。”
宋稳不愿,“他们定然不信是你做的这事。”
只说着,满满忽的坠落下来,浑身发战,宋雨急忙抱住她,“满满?满满你怎么?”
满满双眼紧闭,咬紧嘴,齿发颤,脸色愈发苍白,林浮生往她额间传入一段灵力,又说:“看来是那尊菩萨像出了问题。”
宋雨慌张不已,紧紧抱住满满,又问:“那该怎么办?怎么救满满?”
林浮生说:“你不是还有一块如意牌。”
经他一点醒,宋雨急忙掏出来,林浮生与她金笔,宋雨便写上救满满,熟料字迹顿消,她一愣,几经深思熟虑,乃重新写下愿求菩萨,不再束缚,这回金字虽为明亮,满满却无好转。
宋雨急得不行,薛逆说:“恐怕菩萨像被他们动了手脚。”
宋雨说:“可我们如何找到菩萨像?”
宋稳便悄悄摇了摇林浮生的手,林浮生说:“那尊菩萨像被他们封锁掉,我是没法子传过来的。”
众人沉闷一晚上,林浮生去了一角折来东西,宋稳也无心睡进去,便到他身旁瞧上两眼,只见他折的纸鹤,又问:“大晚上的折这个做什么?”
林浮生说:“给别人的。”
宋稳道:“你折的完吗?要我帮你?”
林浮生顿了半晌,缓缓点头,两人便折了半夜的纸鹤。
待天一早,谭缪进了屋中,身旁随着头带竹簪的女孩,她虽伤好了些,气色却尤为虚弱,谭缪予他们说:“我爹已命人把菩萨像运走,要把这孩子带去,至于你们则将送至丑奴神那去。”
谭缪教竹簪女孩留予他们说了会儿话,竹簪女孩取来一支鸟哨子和一块叠的工整的布给他们,薛逆上前接过,“这是?”
她说:“今儿早他领我去了鹊桥神观那一趟,那鹊桥神教我把这只哨子给你们,说是望这东西对你们有些用处,至于这块布,你们若是能再寻到我姐姐,可否把它一同埋进去。”
薛逆点头,又问:“那你。”
女孩如鲠在喉,“我离不得这里了,他就在外面盯着我。”
薛逆说:“我会帮你的。”
女孩忍不得拿手捂面,泪流满面,“前儿我才知道肚子里还怀个孩子,便教他打我成这样,这孩子还没死,我要就此出去,旁人该如何看我。”
薛逆身子一震,女孩微微抹泪,“如今只剩我一个无依无靠的,我不能出去了,也再不敢出去。”
说罢,女孩出门,那胖子便把她接过去,见她眼红了一圈,气道:“我也如你意,教你出来见个亲人,怎么还哭成这样,你身子又弱,早该调理好心情,别是伤到我儿了!”
女子说:“我只是见着亲人高兴了一些。”
坡脚男人道:“你别凶她,近来也没人送货进村子了,明儿把人凶死了,你孤独终老去吧。”
女子便往坡脚男人那边微微靠去,胖子见这一幕,心有数发怨气再难抑制,只等回了屋,把女子锁去,女子便坐到锁窗边静静的思索,又把竹簪子取下,心内又喜又灰暗。
薛逆正要把布收进去,可又见布上暗红一片,心生奇怪,打开一看,乃见上面以血代墨,字迹端正秀丽,题着蝶恋花,词写:新碧竹发寒舞影,风遍沧桑,吹断由何许,聚散无端堪忍戏,难为欢久今别去,百转千回休郁郁,抱守孤情,可耐生折曲,时夜湿浓时灭趣,无人闲话逐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