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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回 急时里劝心灰人 苍树下烫滚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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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在寻宋雨她们的路上,宋稳道:“我看那什么丑奴和那什么鹊关系非同一般呢。”

林浮生道:“这与我们并无干系,我且算着日子,再过三日,无论事情如何,我定然要把你送回宗门。”

宋稳说:“那我妹妹她们呢?”

“她们一并带着,至于那满满,这段时日处理不得,我便叫人来处理罢。”

行到宋稳屋内,可见谭老道和长夫人也在,宋稳一惊,急忙行到宋雨身旁,长夫人起身笑着说:“公子不要怕,我们今儿来并无恶意,只是听闻有个女儿遗落在外,今日打算把女儿接回去。”

满满啐道:“我才不跟你们。”

谭老道冷道:“你既是我的女儿,我且不追究你弃家逃到外面的事,今儿你连你爹都不认!你想做什么!”

满满一吓,对谭老道颇是心惧,面色仍是强硬,“你若是对女儿好也罢,我跑到外面你一点也未发觉,你心里怕不是只存了你那好儿子的位!”

谭老道喝道:“你放肆!你要是同他们一样教我省心,我又岂会对你不管不问?”

满满一听更是来气,呸道:“老不死的东西,背地里不知草菅多少人命,你还有能耐管教我?你什么时候入了土,我要是善心大发,兴许会给你烧一两张纸钱。”

长夫人好声劝道:“满满,怎么咒你父亲的,你们本为血缘之亲,且你父亲有意接你回去住,你不知感恩也罢,还在外人跟前故意说些气话来气你父亲。”

宋雨说:“我瞧着满满与你们倒不似什么血缘之亲,你们只把满满看做件物,又非是满满要住进去,你何苦说些扭曲的话,什么让满满感恩戴德,真是好个无理且卖弄的话。”

满满听了,心内感触不少,一把扑倒宋雨怀中暗暗呜咽,又说:“我不想跟他们。”

谭老道冷笑道:“你说不跟就不跟了?没我同意,这辈子便困也要把你困死在这。”

满满一瞬没了声,屋内寂静好一阵子。

林浮生说:“说完了?说完了二位请回吧,我们还约了旁人。”

长夫人欲言,谭老道却说:“你是如此,我们先告辞。”

他们离去后,林浮生又将三日后离开这处的事讲予他们。

薛逆想了想道:“可这村子怪异,如不加阻,还不知又多少孩子女孩要遭迫害。”

林浮生问:“难道以我们几人便能处理的好?这里藏的什么险你们不能摸清,我只怕你们涉深,误伤性命。”

“这。”薛逆望一眼满满,满满若有所感,便抬头也望过去,这会儿哭湿了脸,十分可怜,薛逆心尤不忍,“满满这么小,我们把满满也带走吧。”

林浮生说:“她走不了。”

薛逆问:“为何?”

林浮生不答,“不必管这些,届时我自会安排旁人来处理这村的事。”

薛逆见其态度强硬,终是无言再发,满满见他这般绝情,更是委屈的不行,再无元气,整个人灰扑扑的,宋雨怜惜的不行,便予擦拭了她的泪珠说:“不要怕,我会陪你的。”

满满曲着嘴,虽极力隐忍,仍关不住情,泪儿滚落,“当真吗?”

宋雨微笑道:“我怎么舍得让你和那些豺狼虎豹待在一块,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带你离开。”

见此一幕,宋稳不是滋味,冷哼一声,扯着林浮生到一旁悄悄的说:“你瞧我妹妹到现在还被她迷了魂都附在她身上,回头要是她不肯和我们走怎么办?”

林浮生道:“不需你妹妹肯不肯,我一并送走就是。”

宋稳仍是驳道:“我这妹妹最重情,保不齐要为她再以身犯险,还不若我们现在处理妥当,好让我妹妹安心。”

林浮生乜他一眼,“你现在对这里知道多少?因什么能耐笃定我们能处理妥当?便是有了能耐,这事还需些时间,可你现在断不是他们的对手,难道要我来对付他们不成?当下我只关你们安危,与旁人有何干系?”

宋稳一哑,听他这话有些薄情,心觉奇怪,“你是生她的气?”

林浮生说:“不是,你看这荒郊野地的,有什么趣儿,我架子上的书要整理,水里的草药还要给医仙送去,这会儿只陪你们玩这一趟,耽误的却是我了。”

宋稳抱着他的手央道:“这有什么的,正好我回去先和师父请安,顺道把草药给医仙,回头我再和你一块整书房,你就帮这一回罢。”

林浮生却说:“我也有心帮你们,只是一则凡我看不住你们个,若是东跑西跑,指不定就遭他们困住,二则你们待在一块,我既要收拾他们,又顾不得你们。”

宋稳听他如此着想,说的十分有理,心内不免自责起来,微微叹气道:“也怪我没本事,哪知这里面凶险,学的那些仙术仙法,如今让他们锁的一个不能使,因靠着你才得走过来,只忙着让你做这做那,全然忘了这事。”

林浮生看他怅然,好似丢了情,想了又想说:“且先把另个姑娘安排好罢,趁现在还有时间,能救一个算一个。”

闻言,宋稳登时回了一点精神气,“对,那我们快去。”

话音方落,这门便被敲响,薛逆前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正是思黎,思黎略是局促,望着几人又是张口欲言,忽而又垂头闭口。

宋稳问:“思黎姑娘?你来这做什么?”

薛逆见他们认识,便把人往里面请,思黎看了一眼众人,一时跪倒在地,几人大惊,薛逆赶忙去扶,宋稳也说:“思黎姑娘这是做什么?”

思黎泪声俱下,“几位好心人,我是被他们抓到这儿的,他们把我当畜牲般对待,我不想再留在这了,求几位把我也带走吧。”

那三人听了这番话,心内如何不可怜她,宋稳先且问林浮生的意思,等林浮生点头,宋稳脸上笑了笑。

宋雨一面抱着满满,一面对思黎说:“思黎姑娘安心,我们不会坐视不管,地上可冷着硬着,别把膝盖磕破了,先过来歇歇。”

思黎听她这话,心内松了一口气,薛逆将她搀起来到旁边坐下,取来帕子给她擦泪,思黎略略忍泣说:“我已教他们折磨好些时日,若非没几位恩人,只怕我早已命丧黄泉。”

众人安慰思黎几声,林浮生说:“我们快去另个姑娘那吧。”

经他一提,众人才想起坡脚男人儿子的事,且欲教思黎好生休歇,林浮生又说:“把思黎姑娘也带过去。”

旋即几人到坡脚男人那,他儿子带他们见另个姑娘,那姑娘生的白嫩,可脸上被打的红一块紫一块,又是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胖子假意哭叹说:“她前儿些天不慎从山上跌下去,落了好些伤,这几天连着养病,如今才回了一点意识。”

薛逆对胖子道:“我想也这妹妹聊几句话成吗?”

胖子答应,遂与他们合上门。

纵使见着他们,那女子脸上也失了色彩,不愿理会任何人,薛逆好声劝了些话才得她虚弱一句,“我不知道,请回吧。”

薛逆说:“你不要害怕,我们本意是来救你的。”

闻言,可那女子却合了合眼,薛逆还欲再劝,思黎叹说:“她已无心再活下去,你们是劝不动的。”

满满爬到她床上,拿着帕子予她擦擦额头上的虚青,见那伤处即刻好起来,满满同她笑道:“好个漂亮姐姐,为何非要躺在这床上?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她望了满满两眼,竟也忍不住教泪倾泻而下,旋即哑声道:“我原有个姐姐已经死在他们手里,今儿我伤成这样,怎么逃的掉?便是侥幸逃出去,我已无亲人,到外面活是为谁?还不如早早死了干净。”

满满问:“死是什么意思?”

她忍不住心酸,“她不在这个世间了。”

满满说:“因她不在,所以姐姐是要去陪她了?”

女子并未答话,满满又说:“你那姐姐对你好吧,就像我这位娘亲待我一般好,我娘亲说舍不得我,你姐姐一定也舍不得你。”

她闭上眼,心痛不已,“她要舍不得,也定然不愿我在此受苦,不如就此和她一并去了,也算干净一场。”

满满问:“你别伤心,我寻她来见姐姐。”

她也思念过甚,便说:“你们要帮我,我只有一愿,且求你们帮我拿到我姐姐骨灰,她被抛在骷颅地。”

满满说:“我帮你取,姐姐便得好起来吧。”

待众人出去,路上林浮生又同薛逆悄悄聊了两句,予她递上盒子,薛逆听后点头,又还到坡脚男人屋内,有意与那胖子投去一眼,便教其心中痴狂,浑身发热,心魂都牵了去。

薛逆找到坡脚男人,因是谢他见那姐姐一面,算了却自己一桩心事,又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他,说上几句寒温之话,坡脚男人登时开颜而笑,胖子原是要与薛逆交识,且守在了门外面,无意听着坡脚男人叹气说:“我这儿子不怎么争气,脾气也躁。”

薛逆道:“我瞧着是有一点,说来也不过性子跳脱了些,可您老人家虽脚上不方便,性子却是我认得这里人中最好的,若您年轻些岁数,定然要被好些姑娘家的追去。”

坡脚男人笑道:“哪有您说的这般,她娘本是这村子里最野气的,他也承了一些他娘的脾气,原我那妻子比我们如今村子里的好些男儿还强壮,干起活来比牛还勤快,只可惜自从生了我这个儿子就没了命,我当时惜的她,恨不能不要这个儿子。”

坡脚男人幽幽叹气道:“偏这儿子整日好吃懒做,和他娘反了性子,若非是与我系了一条血脉,我都无心留他。”

胖子一听,好似被剑攒住心的疼,暗暗攥紧了拳,已然对这些话怀了几分恨意,遂轻轻的离开。

不知半晌后,坡脚男人又轻轻叹气,“到底是我的儿,我怎么舍得他受苦?这些年也怪我喜而溺爱,没能教导好他。”

薛逆道:“哪里是您的错?怪他自己不争气,还要你个老人家养着。”

虽是宽慰之语,薛逆却在心底冷道:还在这装模作样,也不过是舍不得有个仆替你做些苦力活,那些年轻的女子到你手里,还不知要遭什么罪呢。

薛逆同众人离去,依着记忆来到那骷颅地,怎知这地方山青草茂,野花繁开,杂蔓攀树,细枝交错,当下和日煦暖,寸寸金渡白花细草,悄悄经风,间有蝶穿过。

众人一瞬被迷了眼,薛逆奇怪道:“不对,先前早上看的不是这副景色。”

林浮生却坐到一棵树底下,“难道没人烦,就先在这里休息会儿吧,下回再来,未必能见到这样的景了。”

满满瞧着花花绿绿的蝶儿飞,心也飘了过去,忘却来这目的,喜笑颜开着追它们去,宋雨只怕她丢了路,随在她后面,思黎同她们而去,至于薛逆则续寻路去,心觉这处是个幻景,且欲施招破除,恍然想起仙术无用,却按着胆子小心翼翼进去探路了。

宋稳见众人都散了,可见林浮生不知从哪弄来的书,便凑过去瞧看,乃见那书名是文香宝鉴,宋稳坐到他身旁说:“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林浮生略路看他一眼,但并未说话,而后又低头看书,宋稳见他不搭理,心内哼着气,可坐在这寂寞,便拨弄地上野花野草,实在耐不住无趣,趴在腿上侧过脸瞧林浮生说:“这么晴丽的天你也去走走,怎么只在树底下看无趣的书。”

林浮生未尝移目,“你要无趣,去找你妹妹她们就是,何苦留在这,也没人陪你。”

宋稳说:“她们不稀罕我了,我现在就只有一个你,难道你就不能陪我?”

闻言,林浮生抬眼睃着这人,“你跟我多少年了,现在还不知我性子?你要好好在这儿安静些,我也就陪了,偏你是个坐不住的主,说是去走走,别在外头扯着人疯跑,我才不去。”

宋稳挠挠头,“我,唉,”他环顾四周,忽而摇着林浮生说:“你别看书了,我们去那面看看,那面的花更多。”

林浮生望那面瞧看,果真是花色更稠更密,且有一株高树挺立,也得阴凉,因同他行到那片花地内正欲席地而坐,宋稳拉住他道:“我们再去寻寻,应当还有比这更好的。”

林浮生说:“这一片就够了,被寻到最后又回了原地。”

宋稳却道:“不正是要寻路上这些景色才有意思?”

林浮生道:“你去吧,我就不找这些意思了,实在不成,你就和你妹妹她们玩去,总不能她连你个当哥哥都不要。”

说完林浮生席地而坐。

宋稳望着宋雨几人追着蝶,这里停停,那处笑笑,虽是满满在追蝴蝶,可她并无抓蝶之意,只满心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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